“夕姐,我們現在怎麼做,要立刻揭穿姜正國的真面目嗎?”
桑桑問。
姜夕淡淡勾脣,低聲道:“這件事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不需要我們再費心思。”
桑桑想了想,恍然大悟:“夕姐是說小祕書?”
小祕書替姜正國扛下所有,自信滿滿以爲姜正國度過危機,真會離婚娶她。
到時發現自己被騙,一定會崩潰。
崩潰的人,什麼做不出來?
可她想報復、扳倒姜正國,僅靠一人之力肯定沒法做到。
爲了報仇,一定會來找夕姐!
夕姐竟然想得那麼長遠,真的好聰明!
......
掛斷桑桑的電話,姜夕打開電腦,認真翻閱着小祕書的資料。
可看到“三歲時母親跳樓身亡”這條時,姜夕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三歲......
母親跳樓身亡......
後被送進孤兒院......
和她小時的遭遇,一模一樣!
可她比較幸運,至少被外公找回家,雖然遇上渣男,可也全身而退了。
如果當初姜家沒有找到她......
姜夕不敢假設,如果沒有回姜家,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有外公,沒有輕晚,也......遇不到薄寒沉!
薄寒沉從書房回來,只見姜夕盯着電腦,眉頭深皺。
男人走近,淡漠瞥了眼資料,低聲問:“心軟了?”
小心思被他看穿,姜夕呼吸一窒,可很快冷靜下來。
“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教她認識社會險惡。更何況,我給過她機會了!”
言外之意,不收手!
薄寒沉單手搭在姜夕身後,漆黑的瞳孔認真觀察女孩兒巴掌大的臉蛋,嘴角勾起一抹讚賞、驚歎的笑。
他的小妻子,可比他想象中要冷血得多!
這樣好,不會讓自己喫虧。
見薄寒沉盯着自己不作聲,姜夕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低聲問道:“薄寒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很可怕?”
死過一次後,她明白很多事。
尤其是以德報怨的爛好人,做不得!
“不會。”薄寒沉將姜夕擁入懷中,近乎癡迷的輕撫她的臉,嗓音喑啞:“我薄寒沉的太太,只要高興,哪怕將整個京顛覆,也沒人能說半句!”
姜夕呼吸一窒,突然想起薄寒沉那句“我沒有原則,要說有,那就是你!”
她絲毫不懷疑,就算自己將天捅破,薄寒沉也能給她堵上。
可他越是這樣,姜夕就越覺得不安......
沒有誰,能無條件對另一個人好......
薄寒沉他......到底想要什麼?
......
姜夕是半夜驚醒,纔想起戒指的事。
她晚上收拾書包時,似乎沒看到盒子。
心裏涌上一抹恐慌,下意識就想去找。
奈何剛掀被子,身旁的男人便擠了過來,將她緊緊抱住,睡眼朦朧的盯着她:“姜夕......”
姜夕僵着身體,湊到他耳畔,輕聲細語哄着:“我去洗手間,你先放手......”
大概是聽見她的話,薄寒沉放心的鬆開她,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來不及多想,姜夕一溜煙衝到書房,將包翻了個遍,也沒看到戒指的身影。
早上與薄寒沉分開後,她確定將戒指放包裏,再也沒拿出來過。
不在包裏,會不會掉在教室或圖書館了?
東西太過珍貴,姜夕沒敢等天亮,隨便套了件外套便匆匆下了樓。
守門的保鏢正打瞌睡,聽見腳步聲,倏然清醒。
姜夕將頭髮紮起,微皺的星眸,壓低聲音道:“隨便給我一輛車的鑰匙!”
保鏢一頭霧水,可還是恭敬回答:“太太,所有車車昨晚都送去保養了,得天亮才能送回來。車庫只剩下幾輛摩托機車,您可能沒法......”
......開!
“頭盔給我!”姜夕抓過鑰匙,小跑着去車庫。
不到兩分鐘,嬌小的女孩兒騎坐在黑色的機車上,微勾着身子提醒:“別吵醒薄寒沉,我很快回來!”
頭盔下的那雙眼,又狠又厲。
衆人目瞪口呆——
臥槽!
這特麼是太太?
上次開薄爺的跑車已經夠讓人驚訝,現在竟然連沒人能碰的機車都開得動。
衆人目瞪口呆,懷疑人生:“還有什麼是太太不會的嗎?帥呆了,美颯了!”
“不愧是薄爺看上的女人,薄氏集團總裁夫人!”
提到薄寒沉,衆人笑容忽然打住,面面相覷。
不對......
他們就這麼放太太出去,萬一出點事,薄爺會不會擰斷他們脖子?
“我去通知九哥!”
他們直接去找薄爺,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
深夜的京大,寂靜深深,一片祥和。
姜夕該慶幸,京大校門是開放式。
停穩車,姜夕先去了教室,垃圾桶都快翻壞了,也沒看到戒指的蹤影。
不在教室,應該在圖書館。
看到圖書館緊鎖的大門時,姜夕眉頭緊皺。
沒有鑰匙,強行打開會觸動報警器。
圖書館六點半開館,可開館前會打掃,等開館一切都晚了。
姜夕不死心,頂着冷風和微弱的手機電筒光,到處尋找進口。
終於,她看到四樓邊上敞開的窗戶。
圖書館一共六層,大門設在在第四層。只要抓緊牆壁,走到邊上窗戶那兒,就有機會翻窗進去。
可......
姜夕往下一看,嚇得小臉蒼白。
若出現意外踩空,掉下去說不定會斷胳膊斷腿。
來不及多想,姜夕麻利的脫掉大衣,踢掉拖鞋,小心翼翼的爬上去。
臨近初秋的風夾雜着寒氣,刮在身上跟刀子似的,姜夕凍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往邊緣走去。
邊緣只有兩指寬,必須十分小心。
一步......
兩步......
眼看距離越來越小,姜夕高興的笑了笑。
正要繼續往前走時,手臂忽然襲來一股強勁的力道。
沒等她回神,人已經從牆上提溜了下去。
姜夕第一反應是壞人,握着拳頭就朝身後的人揮去。
跆拳道老師教的內容,剛好用到。
“姜小姐——”
聽見紅九急促的聲音,姜夕臉色微變,忙改變方向。
拳頭從薄寒沉耳畔擦過,差點打中他的臉。
姜夕定下神,便看見穿着睡衣,頭髮凌亂,喘着粗氣的男人正死死盯着她。
那張俊臉,冰霜密佈。
那雙黑眸,怒火中燒。
“薄......薄寒沉......你怎麼來了?”
瞧着薄寒沉這副樣子,姜夕心虛不已,瞬間慫了。
她不是告訴保鏢,別吵醒薄寒沉嗎?
完了,她要怎麼解釋,弄丟戒指的事。
薄寒沉沒作聲,視線從她單薄的睡衣往下移動,最後落在她赤着,凍得發紫的玉足上。
臉色,已經無法用難看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