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
看見薄寒唸的動作,薄寒庭一把將離婚協議書拽過來,撕個粉碎。
他說過,等時機成熟,會想辦法讓她走。
可她現在要是簽下離婚協議書,對父親而言,她就沒有任何價值。
“爲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敢說不要薄家任何東西。”薄老冷笑了起來,“我的兒子,一個比一個長情。”
“如果這個女人死了——”
薄寒庭握住薄寒唸的手,一字一句道:“父親,如果小念出事,你也會失去自己的兒子。”
薄寒唸的心,猛然一震。
對上薄寒庭認真的目光,薄老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眸,因爲憤怒,呼吸亂了節奏,“你敢要挾我?!”
“父親,您知道我向來說到做到。”
他的命,和薄寒念是綁在一起的。
薄老站在原地,彷彿渾身血液被抽空一般,生氣到發不出聲音。
“老爺子,您別生氣。”
見狀,管家立刻上前,扶住薄老的身體,輕聲勸慰:“明天是三少爺的婚禮,現在不適合再弄出其他事。您要懲罰大少奶奶,可以等婚禮結束之後。”
薄老冷冰冰的盯着薄寒庭,眼底漸漸滲出蕭殺的氣息。
爲一個女人如此瘋魔......
越是如此,薄寒念就越不能留。
——
薄寒庭帶着薄寒念回到別墅。
聽說薄寒念受傷,姜夕早早叫了醫生在房間等着。
“嘶——”
傷口雖然不大,可挺深的,醫生處理消毒時,難免弄疼她。
薄寒庭眉頭一皺,接過消毒棉籤,冷聲道:“我來。”
醫生識相退下。
薄寒庭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弄疼她似的。
姜夕在一旁看着,眉頭緊緊皺着。
薄老真的沒人性,竟然將薄寒念傷成這樣。
傷痕這麼深,額頭肯定要留疤了。
“我沒事了。”
上完藥,薄寒念將薄寒庭的手輕輕推開,情緒很低落:“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小念,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薄寒念平靜地盯着對方,沒有生氣,沒有怪罪,目光冷淡得令人心悸,“別爲了我去惹你父親生氣。”
若不是明天家裏有喜事,她懷疑自己可能連今天晚上都活不過。
“你出去吧!”
薄寒念掀開被子上牀,背對着薄寒庭,不願再說話。
薄寒庭靜靜地盯着她看了幾秒,才蒼白着臉,轉出房間。
此時。
薄寒景正坐在客廳,抽悶煙。
見他出來,微微擡眸,“小念還好嗎?”
沒有人時,他們兄弟三人都只將薄寒念視作妹妹。
“嗯。”
薄寒庭上前,拿了支菸,湊上去點火。
薄寒景眉頭一皺:“大哥,醫生說你不能抽菸。”
“無所謂。”
薄寒庭點了一支,深深吸了兩口,整個人心情舒暢不少。
“我沒想到,你們竟然弄出假懷孕的事。”
薄寒景無奈道。
“如果不是假懷孕,小念早就死了。”薄寒庭冷笑,周身落寞。
“以父親的手段,不會放過她的。”
薄寒景接話。
薄寒庭沒作聲,腦海中反覆迴盪着薄寒唸的話。
只要薄老活着一天,誰都別想好過。
“寒景......”沉默許久,薄寒庭緩緩擡眸,眼眶猩紅不堪,“如果父親,想置你心愛的人於死地,逼迫你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你會怎麼做?”
薄寒景微微一怔。
父親存在一天,他和小舒就沒有任何可能。
再讓她知道小舒的存在......
薄寒景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大哥,你是想——”
薄寒景驚詫地望向的薄寒庭,眼底寫滿了,震驚。
“父親荒唐了一輩子,真的夠了。”薄寒庭低聲呢喃,“我母親,不會喜歡這樣的薄梟。”
這個家,只要父親不在,便能恢復正常。
——
婚禮前夕。
整個薄家燈火輝煌。
紅九推開臥室的門,走到落地窗前,對着薄寒沉恭敬出聲:“薄爺,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
男人雙手插兜,目光幽深地看着窗外。
“婚禮前,老頭子一定會將淼淼囚禁在他的地方。你吩咐那邊的人,照顧好她。”
“是,薄爺。”紅九恭敬應聲,“對了薄爺,席心小姐一直嚷嚷着想見薄老,不知是不是那天落水,讓她發現異常了。”
“是嗎?”
薄寒沉邪肆的勾了勾嘴脣,深色的眸子裏盪漾着幾分冷冽,“毒啞她!”
先小作懲戒,等手頭的事情解決,再大賬小賬一起和她算。
——
婚禮前夕,姜夕一夜未眠。
天色剛明,樓下便傳來熱鬧的動靜。
上次聽到這樣的動靜,還是幾個月前。
也是薄寒沉的婚禮。
雖然過程不美好,即始終站在他身邊的新娘,是她。
這次......
雖然薄寒沉保證過,不會娶席心,可心裏還是像壓了幾十斤的動作,幾乎讓她出不來氣。
事情發展到今天,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完美解決?
婚禮在下午三點。
臨近中午,房門忽然敲響。
“咚咚——”
“姜小姐,薄老有請!”
薄老?
姜夕冷冷一笑,明白薄老想做什麼。
將她攥在手裏,無論薄寒沉做出什麼來,都能捉住他的軟肋。
想起昨晚薄寒沉告訴自己的話,姜夕還是收拾好情緒,朝外面走去。
薄寒沉說:在薄老身邊,是最安全的!
如果她沒猜錯,古堡即將迎來一次鉅變。
姜夕被傭人帶到大廳。
薄老的坐在沙發上,穿着十黑色的中山裝,手心裏滾着佛珠,正閉着眼小憩。
沒聽見她的聲音,薄老緩緩擡眸,淡聲道:“薄寒沉馬上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沒什麼要說的?”
姜夕挑了挑眉,覺得好笑:“薄老是想看我一哭二鬧三上吊,跪在你面前求你停下這場婚禮?”
“薄老你不會這麼做,也沒這麼好的心。”
聽着她口無遮攔的話,薄老陰惻惻地盯着她。
昨天他那巴掌打得十分用力,哪怕用了藥,臉上纔是清晰可見五個手指印。
薄老目光深了深,冷聲道:“看來昨天那巴掌,沒教會你說話。”
姜夕抿嘴,沒再說話。
她沒必須要,在這個關鍵點,惹他生氣。
就在這時,管家走了進來:“薄老,剛纔去看過席心小姐了。那日風寒,席心小姐的嗓子被燒壞,暫時無法發出聲音。”
“不過,人已經在梳妝打扮了。婚禮,會準時開始,我扶您去換衣服吧!”
薄老聞聲起身,可由於起得太急,雙腿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薄老,您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管家擔憂道。
這段時間,尤其是這兩日,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