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寧輕晚包紮好傷口,姜夕才慢慢悠悠起身,擦拭着指腹,朝趴在地上叫苦連天的幾個混蛋走近。
見她過來,所有人嚇得不輕,紛紛往後退。
“我朋友在這裏上班上得好好的,你們故意找茬,還想佔她便宜......”
女孩兒清冽的聲音響起,每一個字都夾雜着瘮人的冰霜,彷彿能碾成冰沫。
“是她自己湊上來的,啊——”
男人試圖狡辯,卻被姜夕狠狠一腳,正踢那張討厭人的嘴上。
“我的朋友主動湊上去的,再說一遍!”
男人捂住嘴,不敢再瞎胡說。
這女人就是魔鬼!
“我的人也敢動,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姜夕冷哼一聲,吩咐道:“桑桑,報J!”
報J?
聽見姜夕的話,衆人目瞪口呆。
他們被她打成這樣,她還敢報警,真是好大的膽子!
沒等幾人慶幸終於抓到機會,可以弄死兩人,姜夕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你們這些敗類,以前肯定也做過不少壞事。不給你們點教訓,以後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好女人。”
“我們要告你!”半死不活的大哥,撐着最後一口氣,氣喘吁吁道:“我要搞告你們故意傷害罪。”
姜夕笑了。
“喲,還知道故意傷害罪呢。你們先動手動腳,我們正當防衛。”
“要說故意傷害,你們比較適合。”
“你——”男人疼得劇烈咳嗽,竟無力反駁。
“對了......”姜夕拍了拍身上灰塵,緋紅的脣角微微一揚,繼續道,“你們剛纔說要告我是吧?記得將律師函寄到薄氏集團。”
啥玩意兒?寄到哪兒?
“收件人,薄寒沉!”
幾乎是薄氏集團四個字出口時,便有人回憶起眼前的女人是誰。
“你是薄氏集團總裁的夫人......姜夕?”
興許有人不知道薄氏集團總裁夫人是誰,可總是聽過薄氏集團。
如今的京都,沒有哪家集團能跟薄氏集團抗衡。
得罪誰都得罪不起薄氏。
可如今......竟然得罪薄氏的女主人!
“薄太太,我們知道錯了,求您放了我們。”
爲首的男人嚇得臉色慘白,始終是混商場的,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撲通”一下跪在姜夕面前。
姜夕沒立刻就走,反而將寧輕晚拉到身邊,淡漠道:“你該道歉的對象是她。”
“是,這位小姐,我們鬼迷心竅才做出那樣的事,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男人便說,邊激動的不停磕頭。
寧輕晚淡淡的站在一旁,目光清冷地望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不原諒!”
如果今天不是小夕,如果小夕沒有薄氏集團總裁夫人的名頭,這幫狗東西還會放過她們嗎?
她相信小夕的話,這幫人肯定不止一次做這樣的事。
饒了他們,就對不起其他無辜的女孩兒。
“小夕,報警!”
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男人還抓着寧輕晚的褲腿,還想說什麼,卻被姜夕的保鏢直接拖開。
姜夕淡淡掃了眼瑟瑟發抖的衆人,拉着寧輕晚的手轉身出了包廂。
世界彷彿安靜下來。
她緊張地拽住姜夕的手,輕咬着嘴脣,輕聲開口:“小夕,那幫人真告你故意傷人怎麼辦?”
到時,她會不會找顧司承幫忙?
如果顧司承接手這個案子......
寧輕晚簡直不敢想!
“不會!”
姜夕微微一笑,傅安撫道:“我剛纔已經說了,我是薄氏集團的女主人。他們得罪不起薄寒沉,自然不會往上送死。”
轉念一想,似乎真是這樣。
“倒是你,那個酒吧不能再待了,換個地方工作吧。”
姜夕將寧輕晚帶到隔壁的咖啡廳,語重心長說道。
輕晚不肯接受自己的錢,姜夕並沒有強求。
“或者,你來我公司工作......”
總沒有外面那麼危險。
“嗯,我再想想。”
寧輕晚捧着咖啡,小聲的應着。
酒吧的工資很高,而且隨時可以離開,她很需要錢,並不想離開。
至於去星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很害怕會撞見顧司承!
“你之前說要出國,爲什麼非要回去不可?”這個問題,姜夕很早就想問了,“那裏是有你放不下的人,還是放不下的工作?”
她讓桑桑查過輕晚的具體資料,卻什麼都沒查到。
“我......”寧輕晚有些心虛,目光深深地望着姜夕,猶豫着要不要將埋在心底的祕密告訴她。
可正當她考慮好,準備全盤托出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姜夕和寧輕晚同時擡眸看去,一眼認出站在街道旁拉扯的兩人。
姜雪兒和宋修遠!
姜雪兒已經懷孕近四個月,穿着雪白的婚紗,身形卻日漸消瘦,氣色比上次見還差,一看就是在宋家過得不好。
昨晚姜夕隨意瞄了眼新聞,看到兩人的婚期會在下週。
“這哪裏有半分孕婦的樣子......”
聞聲,姜夕淺淺一笑,接話:“孕婦是什麼樣?說得你好像生過一樣。”
寧輕晚身體一怔,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嘴角上揚:“沒有孕婦穿那麼高的高跟鞋。”
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在隔壁的婚紗店試婚紗,發生了矛盾。
“宋修遠,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放我鴿子。下週就是我們的婚禮,你卻連禮服都不肯試,這婚到底是我一個人結嗎?!”
姜雪兒拉扯着宋修遠的袖子,撕心裂肺的喊。
宋修遠毫不留情地將她的手甩開,拍了拍皺着的外套,冷聲道:“我說了,公司有事。要試,你自己試!”
“你明明就是敷衍我。”
“你早該知道是今天的下場。”
“宋修遠......”
兩人拉拉扯扯,吵得不可開交,絲毫不顧及姜雪兒懷有身孕。
“這個宋修遠還真是夠渣的!”寧輕晚看不下去,輕聲嘀咕:“不過姜雪兒也是活該!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結婚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
姜夕深深看了一眼輕晚,薄脣抿緊。
如果她知道上一世姜雪兒是如何害死她,可能就不會抱有同情了。
外面,宋修遠已經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姜雪兒踩着高跟鞋追出去,卻沒抓住車門把手,踉蹌之下,摔在地上。
”天哪,她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