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席月斂着眸子,面無表情開口:“換做任何人,我都會救。”
姜夕輕蹙眉頭。
上次在薄老面前,她主動替自己解圍。
這次也是拼命救下自己。
她總覺得,這女孩兒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冷血。
靜默半晌,姜夕張開嘴脣:“謝謝!”
席月視線落在姜夕身後,陰沉着臉寒氣逼人的男人身上,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再沒說其他,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的離開。
席月離開後,休息室裏突然安靜下來。
姜夕被薄寒沉了按坐在沙發上,男人陰沉着臉,一言不發便開始解她衣服的扣子。
“做什麼?”
姜夕嚇得不輕,抓住薄寒沉的不老實的手,臉頰微微緋紅。
這裏是休息室,人來人往的,他不會是想......
瞧見她眼底的驚慌,薄寒沉扯動薄削的嘴脣,邪肆一笑地道:“我只是想檢查,剛纔摔倒有沒有傷到你。淼淼,是你想吧?”
“我......”姜夕的臉瞬間更紅了,捏緊粉拳砸在男人身上,哭笑不得:“薄寒沉,你還要不要臉!”
“嗯,不要了。”薄寒沉蹲在姜夕身前,微微伸長脖子就碰到女孩兒的嘴角,啞着嗓音道:“淼淼,越來越想將你隨時帶在身邊,這樣才能放心。”
姜夕笑了,摟住他的脖子,“今天的事是意外,還是那個無良記者挑起來的。”
“還好席月救了我,不然......”
提到席月,姜夕的表情變得疑惑又凝重,“席月要麼是真的不喜歡你,要麼就是城府夠深。”
“可我想不通,她今天爲什麼要救我。”
姜夕的話也讓薄寒沉皺了皺眉頭,雖然也覺得奇怪,可沒多餘的心思去觀察別的女人。
“她以後老實點,我看在她救了你的份上留着她的命。否則,不會心軟的。”
“嗯。”姜夕依舊是警惕的,“對了,薄老爲什麼選中她做你的未婚妻?”
提到這個問題,薄寒沉臉色變得難看,深黑的瞳眸裏帶着些許憎惡。
“因爲長得像他心愛的女人!”
長得像薄老心愛的女人?
可她記得,當初席月算計薄寒沉被發現,依舊能活着是因爲看在她像極他母親的份上。
席月像薄寒沉的母親,又像薄老心愛的女人。
而薄老心愛的女人絕對不是薄寒沉的母親。
姜夕怔了怔,猛然睜大雙眸,喫驚地看向薄寒沉,小心翼翼問道:“薄老當初娶你的母親,是因爲你母親像極了薄寒庭的母親,是嗎?”
薄寒沉沒作聲,默認了。
所以......
薄老從始至終都將薄寒沉的母親,當做替身。
兩人鬧翻,是不是也因爲這件事?
想清楚後,姜夕越發覺得薄老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畜生!
見姜夕十分同情的望着自己,薄寒沉揉了揉她的頭髮,毫無所謂地開口:“放心,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薄梟付出代價的。”
母親和奶奶的仇,遲早會報!
——
此時。
安靜的另一間休息室裏。
席月站在電腦前,聽着視頻裏蒼老的責罵聲,小臉慘白。
緊接着。
“啪——”
臉上狠狠捱了一巴掌,嬌小的女孩兒瞬間摔倒在地,鼻腔和嘴角流出細細的血絲。
“席月,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薄老,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
“機會?”
薄老笑了,聲音森冷可怕,“這已經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話音落,一抹身影緩緩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嘴角含笑,眼神冰冷。
席月拼命的搖頭,“不要!”
——
同一時間,另一處房間。
霍西晏姿態慵懶的喝着咖啡,視線盯着亂糟糟的監控的視頻。
裏面,薄寒沉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姜夕,我合法的太太!”
合法的。
這三個字,深深刺痛着男人的心臟,連同手中加糖的咖啡也變得苦澀,難以容忍。
男人皺了皺眉頭,將咖啡放下,低聲開口:“調查過,淼淼和薄寒沉結婚了?”
助理點頭,“確有其事。兩人登記的時間,就在不久前。”
不久前......
霍西晏輕抿薄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啞聲道:“她才二十歲,就這麼着急嫁人,看來是真的喜歡薄寒沉。”
助理蹙眉,小心安慰着:“先生,淼淼小姐和薄寒沉認識不過五六年的時間,跟您沒法比......”
“是嗎?”霍西晏輕笑出聲,眼底的落寞更加濃烈,“哪怕這樣,她不是一樣嫁給了其他男人?”
“等淼淼小姐恢復記憶......”
霍先生想盡辦法將淼淼小姐叫到f國,不就是爲了帶她去見醫生,看看何時做催眠治療手術嗎?
可比賽都快結束了,先生依舊沒有任何行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還不是時機,再等等。”
——
......
第一輪比賽成績,沒有任何懸念。
姜夕拿下了最高分。
第二輪比賽緊接着開始。
諸位設計師,在主持人宣讀下一次進入比賽現場。
姜夕落座,擡眸剛好看見身穿一身大紅長裙,妝容精緻的席月,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
走路的速度,沒有任何不適。
可她明明記得,剛纔席月摔破了膝蓋,上藥時見她傷口還挺嚴重的。
此時走起路來,怎麼和沒事人一樣?
似乎察覺到姜夕異樣的目光,席月也徑直朝她看了過來,脣角勾起一抹極具挑釁的弧度。
姜夕眉頭一皺,心底生疑。
她怎麼覺得席月......變了?
第二輪比賽結束。
成績的半個小時候公佈。
所有設計師進入封閉的休息室,等到比賽結果。
席月端着果汁走到她身邊,微微一笑:“姜夕小姐,喝一杯嗎?”
姜夕擡眸瞥她一眼,瞧見女孩兒燦爛的笑容,心底的疑慮更加濃郁了。
她淡淡回了句:“不用了,謝謝。”
席月也不生氣,順勢在姜夕身旁坐下,指腹摩挲着杯子,壓低聲音道:“別以爲你跟寒沉領了結婚證,剛纔又有他出面爲你撐腰,你就真的能做薄家三少奶奶。姜夕,你配不上他!”
聽見席月這些刺耳的話,姜夕眉頭一皺。
若不是她這張臉,以及膝蓋上的傷口,姜夕會以爲換了個人。“我配不上,也做了薄寒沉名正言順的妻子,你配得上,是他什麼人?”
姜夕翹着細長的雙腿,漫不經心開口。
此話一出,席月的臉色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