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四海把它給拿出來疊放整齊。
桃子轉身又拿其它衣服去了。
開始還好好的，但是拿了幾件以後，跑去把它的小兔子玩偶拿了過來，要帶上，魔法棒拿了過來，也要帶上，小黃雞更要帶上……
“我們是出一趟門，不是搬家，不用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上。”何四海有些無語地道。
“可是在外面，我要是想它們了怎麼辦？”桃子擔心地問。
“那就想着，回來再玩。”何四海有些好笑地道。
“會想死掉的。”桃子瞪大眼睛道。
“誰跟你說想會想死掉的？”何四海囧道。
“大人呀，你們經常說想死我了。”
何四海：“……”
何四海好說歹說，在她的再三挑揀之下，終於留下了一部分在家裏。
但是很快她又把小白抱了過來，要往何四海的行李箱裏塞。
“都說了，我們只是出去旅遊一趟，很快就回來，你把小白抱來幹什麼？”
“小白真的會死掉的，我們不在家，它沒飯飯喫。”桃子仰着脖子，一雙大眼睛看着他說。
“我們在家，它也沒飯喫好吧？”
平日裏桃子上幼兒園，何四海去店裏，中午根本沒人喂小白，都是劉中牟夫妻在照顧。
這次同樣的，何四海已經拜託了劉中牟夫妻。
“哦，孫奶奶會照顧小白呀，我會想它的。”桃子放開小白。
小白“喵”了一聲，一溜煙跑了。
“放心，肯定想不死。”何四海學會搶答了。
桃子聞言咯咯笑了起來。
“爸爸，我們去江……江……”
“江右。”何四海提醒道。
“江右好玩嗎？”桃子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去過吧。”何四海小聲說道。
“萱萱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嗎？”桃子又問。
“當然，還有劉阿姨。”何四海道。
“哦，哦。”桃子點了點頭，她想起上次他們一起去滇省的情景，可好玩了，可快活了。
她轉身跑向客廳。
何四海也沒管她，但是她很快就回來了，手裏還抱着一大堆零食，都是家裏茶几上的。
“你幹嘛？”
“路上喫。”桃子說。
“那也不用帶這麼多。”
這些都是放在茶几上的零食，有孫樂瑤買的，有劉晚照買的也有劉中牟買的，反而沒一樣是何四海買的。
何四海伸手拿了幾個小點的放在了行李箱裏。
桃子瞅了瞅，又看了看懷裏的一大堆，滿是惋惜地嘆了口氣。
“去玩你的去吧，不要你幫忙了。”何四海發現，讓她越幫越忙。
“我很棒的。”可是桃子卻不願意了。
“我知道你很棒，但是現在已經不用你幫忙了，都是收拾好了。”何四海把行李箱關上，本來也沒多少東西可帶的。
然後何四海拉着桃子往外走。
“爸爸，老爺爺在廚房裏做了很長時間了呢？”
“是嗎？”
“嗯，嗯，我都聞到香香了，一定很好喫的呢。”
“是嗎？我也聞到了，今天老爺爺給我們做好喫的糯米丸子。”何四海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
“比爸爸做的還好喫嗎？”桃子好奇地問。
“嗯，比爸爸做的還好喫。”何四海道。
“那我要喫多多的。”桃子說着，就往廚房跑。
等到廚房門口，卻急剎下來，趴着門沿，悄悄地探出小腦袋往裏面偷瞧。
“桃子，快點進來，嚐嚐爺爺做的糯米丸子，跟你爸爸比哪個好喫？”廚房裏張建國回過頭來，笑着對桃子招了招手。
“去把。”何四海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
桃子這才怯生生地走了進去，一臉好奇地看着張建國。
“來，嘗一嘗，小心燙，吹一吹再喫。”
張建國把炸好的丸子，夾了幾個放在桃子專用的小碗裏遞給她。
桃子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老爺爺。”她說。
“不用謝，快點嚐嚐看。”張建國一臉期待地看着桃子，想要聽聽她的評價。
桃子用小叉子叉了一個丸子，噘起小嘴巴“嗚嗚嗚”地吹了幾下，然後又用小嘴脣快速地試探了幾下，確定不燙，這才輕輕地咬了下去。
“怎麼樣？”張建國有些緊張地問。
“嗯，好喫呢。”桃子高興地點了點頭。
張建國聞言，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如同一朵花一樣。
“你要不要嚐嚐？”張建國擡起頭來，向何四海問道。
“等你炸好了，我們一起喫吧。”何四海道。
“那行，我把剩下的都炸完，你帶桃子出去吧，防止油濺到孩子。”張建國轉身又開心地忙活起來。
何四海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沉吟了一下，伸手輕輕攬過桃子的小腦袋，帶着她出了廚房。
“很好喫嗎？”
“嗯嗯~”
“小心燙。”
“嗯嗯~”
桃子嘴裏已經塞滿了，話都說不好不出來。
張建國很快就炸好了，然後端了出來。
“先喫這一盤，這一盤先炸的，不會很燙。”張建國把碟子往何四海面前推了一推。
“謝謝。”何四海說。
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糯米丸子咬了一口。
然後……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記憶……
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
……
“喫慢一點，還有很多，剩下的都給你。”老人對小男孩說。
“爺爺，好好喫，你好厲害。”小男孩擡起頭來看着老人一臉崇拜。
老人聞言高興極了。
“小舟喜歡喫爺爺做的糯米丸子，爺爺以後經常做給你喫。”
“好。”
“不過這糯米丸子不容易消化，你少喫點。”
少喫點……
……
那年冬天天氣很冷，衣着單薄的他蜷縮在竈臺旁邊。
已經熄滅了的竈臺餘溫能給他帶來一絲的溫暖。
已經一天沒喫東西的他，餓得不行。
竈臺上只有一碗凍得硬邦邦的糯米丸子。
硬邦邦的，咬上一口都扎嘴，餓極了的他，卻覺得說不出的美味。
他彷彿喫到了記憶中那種熟悉的味道。
“原來我以前還喫過這麼好喫的丸子啊。”他心想。
“小亮，小亮，你怎麼樣了？爸爸媽媽帶着弟弟打麻將去了，我放你出來呀。”
廚房門口傳來咣噹咣噹的聲音。
然後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抱着一個寬大的破棉襖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糯米丸子都涼了，你少喫點……”小人兒說。
然後笨拙地把破舊的棉襖披在他的身上。
“你快點跑吧，跑得遠遠的。”
那是他在漫長的寒冬中，首次感到一絲溫暖。
他很喜歡喫糯米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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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止不住的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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