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第一風水師 > 第590章 我的身世(1)
    情況緊急。

    已經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

    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生出業蓮之火,練就至尊之術。

    而爺爺的提示實在太過晦澀,我現在情緒又太過不平靜,壓根無法理解爺爺的提示到底什麼意思。

    “心底之源,燎原之火。”被我催促,二叔無奈苦笑,試圖理解爺爺的意思,“燎原之火,大概指的就是成就至尊之術的業蓮之火。而心底之源,大概是指你的出身或者最在意的東西……你爺爺當時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了,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並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我的出身。

    或者我最在意的東西?

    “二叔,已經這個時候了,您還打算瞞着我我的出身嗎?”我苦笑,“之前您和三叔就瞞的我好苦,讓我以爲自己孤苦無依,做事束手束腳,差點被沈無雙給……”

    “小正,二叔知道你心裏苦。”二叔內疚道:“只不過,你的身世確實是個謎。即便是你爺爺,應該也不太清楚你的身世。”

    我一愣。

    我爺爺都不清楚我的身世?

    難不成,我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莫名其妙就冒出來了?

    “那倒不是。”二叔壓抑凝重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只不過,當初並不是你爺爺將你撿來的,而是有人把你送到咱們家大門口,你爺爺在咱們家大門口撿來的。”

    “誰?”

    我好奇問。

    這是二叔第一次正式提出我的身世。

    不等二叔回答我又苦笑,“那人一定是偷偷把我送到咱們家門口的,您和爺爺肯定不知道是誰,對吧?”

    生了孩子不想要,或者重男輕女,就會有人偷偷把孩子送給別人,也算給孩子撿條命。

    這在農村很常見。

    “這倒不是。”

    二叔面色一凝,聲音也跟着壓低,“將你送到咱們家門口的並不是什麼人,而是一條……大蟒蛇。”

    我一愣。

    大蟒蛇?

    二叔點點頭,陷入了回憶中,“我記得很清楚,那天電閃雷鳴,大風帶妖,到處都陰沉沉的跟晚上一樣,卻偏偏下不來雨。你爺爺當時還說,電追雷打,莫不是什麼妖物在渡劫。”

    “奇怪的是,村子裏一向雞飛狗跳,那天卻偏偏寂然無聲,整個村子安靜的就像是一座老墳一樣。即便是咱們做風水的,也沒來由的覺得瘮得慌,連你爺爺都叮囑你三叔少出去,說這氣象不大對……”

    不知道是不是無意間忽然提到了三叔,二叔的聲音忽然一頓,眼神暗了暗。

    我的嗓子眼也跟着一堵,心裏酸脹的厲害,想到三叔臨死時的模樣,我的眼眶又溼了。

    爲了不讓二叔太過難過,我別過頭快速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轉過頭催問,“那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哦哦哦,好,我繼續講。”二叔遽然回過神來,“那天那種陰陰沉沉、要死不活的天氣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你爺爺忽然把我和你三叔都叫起牀,說家裏要來客人了。”

    客人?

    我愣了愣。

    但隨即我就想到二叔嘴裏說的客人是什麼了,也沒有再催問,而是靜靜等着二叔往下說。

    “當時我和你三叔正年輕,也正是貪玩貪睡的時候,大半夜被你爺爺叫起來,兩個人都不大高興,你三叔還嘟囔說大半夜的會有什麼客人來,你爺爺發什麼癔症呢。但等我們出了屋子,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二叔的話一頓,眼中閃出了一種奇異的色彩。

    他看着遠處,目光悠遠。

    就好像……他又重新看到了當年的情景一樣。

    “二叔,你們看到了什麼?”

    我也完全被吸引了,好奇追問。

    我們出身陰陽風水世家,無論膽識還是眼界都比普通人要大的多,能讓二叔和三叔同時停止抱怨的,肯迪是什麼難得的異象。

    “當時是大半夜,到處烏黑麻漆的。”二叔眼中依舊綻放着異彩,“可天邊的雲全部是金色的,像是鍍了一層又一層的金邊一樣;咱們家院子裏瀰漫着一股奇香,香的人像是在做夢,走路都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樣。我和你三叔都聞的如癡如醉的,卻辨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麼香。只不過,你爺爺的臉色十分凝重,一直盯着大門看,甚至還有些……緊張。”

    緊張?

    自從我記事起,爺爺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是從容淡定,我就從沒記得爺爺緊張過。

    然而,二叔說爺爺當時一直盯着大門看,而且神情頗爲緊張。

    聽二叔的意思,爺爺好像事先就知道我要來了?

    而且,還……緊張?

    “然後呢?”

    我忍不住又催促。

    二叔回過神來,繼續講述道:“大概半個多小時左右,大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咚咚咚咚的敲,很輕、很碎,敲門的位置也很低,很像是小孩子在門口敲門一樣。”

    “你三叔當時就要去敲門,卻被你爺爺攔住了。那敲門聲好像就更着急了,不停的咚咚咚的敲着,你三叔性子急,被敲門聲催的幾次都要去開門,可每次都被你爺爺攔住了。”

    我好奇問,“爺爺爲什麼要攔三叔開門?”

    二叔道:“當年你三叔也是這麼問你爺爺的,他大半夜的被叫醒就夠不爽快了,又三番兩次被你爺爺阻攔,早就急的跳腳了。可不管他怎麼說,你爺爺就是攔着不讓他去,一直到有一樣東西被從門縫裏塞進來。”

    “什麼東西?”

    我的好奇心全被二叔調動起來了。

    二叔平時本就健談,當年的經歷被他再次提起,節奏又拿捏的到位,聽得我津津有味,又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是一張羊皮紙,紙上寫着你的生辰八字。”二叔接着說道:“你爺爺將羊皮紙拿在手裏,細細掐算了一番,眼睛亮了亮說了句:原來是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我?

    我不明白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次不等我催促,二叔又接着說道:“你爺爺說完這句話後,外面的人似乎感應到了一樣,又開始咚咚咚的敲門,比之前敲的更急更響了。你三叔聽的煩躁,又急着去開門。本以爲你爺爺這次會應允,沒想到你爺爺居然再次攔住了你三叔,說再等等。”

    再等等?

    再等什麼?

    “你三叔雖然性子躁,但卻不敢忤逆你爺爺的意思,只能和我一起,陪你爺爺繼續在院子裏等着。又過了多半個小時候,對方好像終於妥協了,又從大門的門縫裏塞進來一樣東西。”回憶往事的時候,二叔白淨的臉上不自覺溢上了笑意,“這一次,是一張白紙。”

    “白紙?”

    我好奇重複。

    “沒錯!”二叔點了點頭,“對方塞進一張白紙後,又開始咚咚咚的敲門。看到塞進來的是白紙,你三叔當時都氣的跳腳了,說等了半天,就等來一張白紙,這次就算爺爺讓他開門,他也不會開了。沒想到,你爺爺細細看了一番那張白紙之後,居然對你三叔說,讓你三叔去開門,請客人進來!”

    爺兒三整整等了一個多小時,對方給了一張白紙,爺爺居然讓三叔去開門?

    這不合爺爺的性格。

    除非,那張白紙非同一般。

    二叔讚許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小正,你不虧是你爺爺帶大的,一眼就明白你爺爺的心思了。你三叔當年就不如你,直到被你爺爺踹了一腳,他才罵罵咧咧的去開門了。”

    想到三叔被爺爺踹了一腳的狼狽模樣,我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了微笑。

    但剛剛笑了一半,又想到了三叔的慘死,我臉上剛剛浮現的笑意,又瞬間變成了悲痛。

    “二叔,三叔開門後,門口放着我嗎?”看到二叔神情也滿是哀傷,我趕緊追問。

    二叔搖了搖頭,臉上的哀傷化成了驚奇,“門口停着的,是一頂大紅色的轎子。”

    大紅色轎子?

    難不成,我被放在轎子裏送來的?

    我的親生父母倒是挺另類的。/

    呵呵。

    我苦笑。

    “更讓我和你三叔驚疑的是,擡着那大紅色轎子的並不是什麼人也不是什麼陰物,是四隻成年黃皮子;轎子前頭是黃皮子開道,後頭跟着胡黃白灰柳一衆未成精的東西,密密麻麻的,把咱們家門口前的那一條道都擠滿了。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我和你三叔當年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愣是被開門口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半晌都沒有說出半句話,直勾勾盯着眼前情景看,一時竟然忘記了反應。”

    我愣住了。

    三叔開門後的情景我預想了好幾種,但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副狀況。

    更何況,我們家門口是一條可以通車的直道,要想擠滿這一條道,可見當時來了多少胡黃白灰柳之物。

    “那,那後來呢?”

    再次開口時,我發現我的聲音帶了幾分暗啞。

    “就在我和你三叔直愣愣站在門口不會動彈的時候,引路的一隻黃皮子走到門口,衝你爺爺鞠了三個躬,細聲細語的開口說話了。”二叔依舊沉浸在當年的奇遇中,“它說:先生,命定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