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師，我剛纔是胡說八道的，您千萬別生氣……”服務生嚇的面色如土，緊張的滿頭大汗，點頭哈腰向我認錯。
若是之前，我肯定就不了了之了。
這次，我有心讓這個服務生長長記性，冷哼道：“那可不行，不能壞了酒樓的規矩，這個金卡必須得辦！”
“對，必須得辦！”
“你小子瞧不起誰呢！”
……
張帥和韓海賓立刻隨聲附和。
我轉頭朝兩人伸出了手，“來，你們兩個先借我一百萬，我去辦一張酒樓的金卡。”
“對，應該辦卡的。”張帥高度配合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韓海賓，“那什麼，韓二少，給李大師拿一百萬！”
“他麼的，你怎麼……”
韓海賓下意識想要跟張帥擡槓，一想到服務生還在旁邊看着，硬生生把要擡槓的話嚥了回去，摸了一把身上，煞有介事驚呼，“哎呀，我今天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得了，我乾脆去找一下張老闆，讓張老闆通融一下好了，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不等服務生反應，韓海賓擡腳就要往酒樓內走。
“不要啊韓二少！”服務生被韓海賓嚇的魂飛魄散，立刻衝了上去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死死抱住了韓海賓的腿，面色如土的哀求道：“您要是去找我們老闆的話，我這份工作就算是泡湯了，以後連河海市我都混不下去了。”
韓海賓低頭鄙夷道：“你這是幹什麼？李大師想要依規矩行事而已……”
“韓二少，李大師……”服務生欲哭無淚，“您二位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李大師，我現在就給您訂最好的位子。您三位今日的消費，賬全部記在我頭上，好不好？”
這已經是他能力範圍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他也不過是大鴻酒樓的服務生而已，我一次消費只怕要消耗掉他幾個月的工資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畢竟，生存比這個要重要的多。
“李大師要你請客？”
張帥冷哼，“你是把我和韓二少當死人？”
韓海賓表情更加鄙夷，“怎麼，我們兩人還請不起李大師一頓飯，還需要你來請？”
“二位爺……”
服務生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跪在地上砰砰衝我們三人磕頭，“求求您二位放我一馬，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這個嘛……”韓海賓見嚇唬的差不多了，回頭看了看我，見我衝他微微點頭，他才爽朗道：“這樣吧，你得罪的是李大師，得先問問李大師肯不肯原諒你。要是李大師肯原諒你，我和張大公子也不會爲難，怎麼樣？”
“沒錯！”張帥恰到好處接話道：“李大師，您說怎麼辦吧？”
他們兩是故意的。
服務生剛剛爲難我，他們偏要把生殺予奪的權力交到我手上。
只有這樣，才能給服務生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噗通。
服務生倒也聰明，立刻撲了上來，噗通一下跪倒在了我面前。
他很清楚，能不能保住飯碗，全看我了！
“李大師，剛纔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有眼無珠，您宰相肚裏能撐船，別跟我一般見識。”服務生哭喪着臉哀求我。
“這個嘛……”我故意拖長了聲音，“想讓我原諒你簡單的很，就看你表現怎麼樣了！”
服務生蹭的一下擡起頭來，不管臉上鼻涕眼淚橫流，激動的巴巴開口，“李大師，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您一聲吩咐，我保管給您辦的妥妥當當的！”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只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張大公子，韓二少……”
我衝張帥和韓海賓使了個眼色——這大鴻酒樓門口時時有人來人往，說話不大方便。
張帥和韓海賓會意，立刻二話不說，左右分別拽住了服務生的胳膊，徑直將他架到了酒樓大門旁的偏僻處，然後通的將他扔到了地上，居高臨下開口，“接下來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啊……”服務生噗通一下被扔到了地上，直接跌了個狗啃泥，也不敢怠慢，立刻慌亂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諂媚點頭，“知道知道，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我肯定會幫李大師辦的。”
這還差不多。
我滿意點了點頭。
接着我問服務生，“約我前來的，那位二樓的特別客人，到底是誰？你認識不認識？”
這是我現在最在意的問題。
對方約我前來，又草草離開。
留下的話還帶着滿滿的警告意味，這讓我不得不心生警惕，提前打探對方的身份，掌握主動權。
服務生渾身一哆嗦，下意識搖頭。
張帥和韓海賓使了個眼色，兩人頗有默契的臉色齊齊一沉：
“李大師，要不還是算問了吧？我看他也不大配合……反正我在大鴻酒樓認識不少熟人，到時候調個監控什麼的就一清二楚了。”
“我同意二少的說法！李大師，不用跟他廢話了，我直接找張老闆算了。這個面子，張老闆還是會給的……”
“沒錯，一定會給的！”
“那我打電話吧……”
……
兩人一唱一和，言語間早就沒有了絲毫耐心。
張帥急性子，已經掏出了手機，作勢要打電話了。
“別別別，我配合，我配合！”服務生一聽，嚇的面色如土，蹭的一下擡起頭，哆嗦着叫道：“我說，我說……李大師，我真的不騙您，那個客人我從未見到過，也不認識他是誰……”
我看了張帥和韓海賓一眼。
張帥會意，擡腳踹了服務生屁股一下，“小子，你這口氣不小啊。這河海市上千萬人口，哪兒能個個你都見過？”
“老老實實交代，對方到底是誰！”韓海賓也不敢示弱踹了服務生另外一瓣屁股一腳，不耐煩催促,“這可是你最後一絲機會，要是再磨磨蹭蹭的，你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等着滾蛋吧！”
兩人都是公子哥兒。
他們在我跟前溫順，在外人面前架勢卻十足十。
我見服務生被嚇的不輕，這才漫不經心接嘴道：“剛纔聽你說的，那位客人的架勢不小，應該不是一般人。你這大鴻酒樓也算河海市數一數二的酒店了，上層身份的人物，你應該認識不少吧？怎麼，單單不認識約我前來的那位客人？那那位客人讓你傳的話，又是誰告訴你的呢？”
在這種地方工作，要的就是眼活心細，怎麼可能不認識河海市那些上層人物？
“李大師，不是我不認識，是我壓根沒看到那位客人的臉啊……”服務生哭喪着臉委屈解釋。
沒看到那位客人的臉？
我好奇問，“當時接待他的，不是你？”
“是我。”
服務生趕緊搖了搖頭。
我和張帥和韓海賓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眼中也俱是疑惑。
張帥沒好氣嚷嚷道：“你這話是屁話！客人是你接待的，你卻說沒看到對方的臉？難不成，對方進門還戴了面具，把臉給遮起來了？”
“那倒沒有……”
服務生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麼？”韓海賓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別磨嘰，快點說到底怎麼回事！”
服務生蒼白着臉，下意識掃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注意我們，這才忽然湊近我們，壓低聲音小心謹慎開口說道：“那位客人是被，被擡進去的。我雖然負責接待，但卻真的沒看到那位客人的臉。”
被擡進去的？
我們三人又相互看了一眼。
這服務生提到那位客人的事時，顯然依舊心有餘悸，所以說話時有些語無倫次，甚至還有些神經質。
似乎，生怕被什麼人看到似的。
“擡進去？”張帥皺眉問，“橫着擡進去的還是豎着擡進去的？你們這大鴻酒樓好歹在河海市也數一數二了，感情那人拿你們這兒當菜市場呢，還擡着進去？”
噓。
剛剛對張帥還忌憚無比的服務生，此刻竟然衝張帥噓了一聲，示意他趕緊噤聲。
“是，是兩個人用一頂小轎子擡進去的。”
噓了張帥之後，他又小聲說道：“自始至終，那頂轎子的簾子都垂着，所以我沒看到那位客人的臉。就算叮囑我的那些話，也是擡着那位客人的人告訴我的，並不是那位客人說的。從頭到尾，那位客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
我們三人齊齊愣住了。
許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那人坐，坐轎子進去的？”良久，韓海賓才結結巴巴開口，“這，這怎麼可能？這他麼又不是古代，怎麼還會有人坐轎子？而且，還來這種地方約人消費？”
張帥也搔了搔腦袋，顯然也無法消化服務生說的這句話。
我好奇問，“你們酒樓這麼多規矩，對方能坐轎子進你們酒樓？”
“李大師，這是我們老闆親自吩咐的。”服務生解釋道：“老闆說，那位客人是老闆的朋友，讓我負責接待。”
“你一個人？”
張帥追問。
服務生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一個人……但老闆說，那位客人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即便是我，也不知道我們酒樓還有誰負責接待這位客人，我只負責做我這部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