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定定看着他雖然不笑,卻是眸底春風的模樣,“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
他點頭,也認真的看了她,“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想跟我生氣就發出來,別悶着。”
她只能皺着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依舊不想讓他碰。
來來回回糾纏許久,身體都已渾燃慾火,雙手始終撐在他胸口。
他腰間挺進的瞬間吻安才喊出來,脾氣也跟着帶出來了,原本也沒多大情緒,反倒被他這一頓強要弄得躁動,掙扎退卻反而引得這糾纏越是紛亂而熱烈。
一場旖旎,她力氣用光了,脾氣也在吟語中消磨光了。
男人在她身上流連忘返,嗓音低啞迷欲:“有前任的是你,跟我不愉快也是你,嗯?”
吻安慵懶半闔雙眸,看了他,“你以後再這麼強來,我跟你沒完。”
宮池奕淡淡的勾脣,“沒完了好,我精力還不錯。”
他說這些話也並沒有不正經的風流,只是低眉看着她,似乎每一句都很正經,不知道是不是要刻意把曾經媒體給他扣上的風流公子稱號徹底抹去。
片刻,他才啄着她脣角,低低的道:“我給北雲家二小姐做過最親密的事……”
說到這裏,他刻意停頓着,望着身下她的反應,看進她眼裏,“想知道?”
吻安回過神,撇開視線,“不想。”
男人低低的笑,“最親密的事,是幫她系過裙子後腰的拉鍊,手指尖都沒碰過。”
吻安涼涼的看着他,柔脣輕扯,“是麼?纖腰盈盈,酥胸半露,正常發展便是拉鍊下滑,否則枉費了你那麼完美性感的手,不是麼?”
宮池奕聽完,眸眼深濃的望着她,眼底鋪着薄薄的情愛,卻一臉嚴肅,“安安,你看了多少小人書?劇本都照你這麼寫,電影能看麼?”
吻安向來猜不准他的臺詞,這會兒也是微愣着,又睨了他一眼,作勢把他推下去。
可手腕被他順勢握住,氣息湊近,溫熱的撫過耳畔,“倒是頭一次知道你情調如此高雅。”
那一個‘高雅’聽說的意味深重。
什麼纖腰盈盈,酥胸半露,宮池奕回想,於馥兒在他面前好像並沒有特別誘人的時候,那一次他給她禮服弄拉鍊,也是他沒有預兆的走了進去。
那一晚,她接受頒獎,也是他準備正式告白的日子。
當然,爲她拉了拉鍊之後的一切劇情都沒了,因爲他看到了她腰窩處的刺青,就知道他認錯了人。
被他調侃的吻安恢復了力氣,手腕想回來,略微掙扎。
他乾脆將她雙手都捉了,“……我沒夠。”
…。
沉重的呼吸都透着滿足,他總算沒再索取,伏在她身上,低啞道:“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然後略微退開距離,指腹微微拂過她脣畔,“只想沒日沒夜……”
沒讓他把話說下去,吻安已經瞪着他。
沒臉沒皮卻是真的。
懶得看他,也就閉了眼,淡淡的道:“我若是真能下毒,怎沒把你毒死,還留你需索無度?”
轉而輕輕冷哼,“男人都這樣麼?嘴上說着要認認真真的追求,你見過誰追求的時候直接扔牀上強來的?”
宮池奕看着她閉目,倒是被問得皺了皺眉。
轉而從身後擁着她,“人上了年紀再跟十四五的小青年那麼循序漸進,我該等到什麼時候才圓滿?”
還不如說,他就喜歡簡單粗暴。
當然,他敢這麼做,自然是因爲捏準了她的心思,否則先前那麼多鋪墊白做了,也白裝了。
然,她對他有多少感情,宮池奕心裏也清楚,還沒深到他期盼的地步,所以他從不捨真的對着她生氣。
幸好,至少她不排斥他的纏綿。
這麼想着,他竟然又不安分了。
吻安想阻止他的動作,已然被他得逞,似乎很喜歡她的那朵紅蓮。
她只能盯着他,纏綿的吮吻間艱難啓脣,聲音被他弄得斷斷續續,“宮池奕……你要不要臉皮的?”
他吻着她,嗓音低啞起伏,淳厚迷情,道:“要你。”
所以寧願不要臉。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這樣的人說話了。
…。
反反覆覆,窗外的天早黑了,屋裏一片昏暗,繾綣在空氣裏越顯迷亂。
吻安雖然不如上一次的虛脫,也真的很累,只有柔脣不甘心的動着:“書桌上有筆,我教你寫‘臉皮’吧。”
宮池奕看了她,忽然彎了嘴角,幾個小時下來,她竟然還在
糾結這件事,到底是多幽怨。
吻安嘆了口氣,復又閉上眼,澡也不洗了,她要睡覺。
一直說是幾天沒睡的人卻比她都有精神,指尖探過來,低低的嗓音裏多了一些嚴肅,“這紅蓮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哪天若是真的第二人知道它,我會生氣。”
她緩緩睜開眼,沒有轉過身去,只是忽然想了什麼,問:“爲什麼你會知道我有紋身?還這麼喜歡?”
宮池奕只是吻了吻她的後頸,不回答完全,只道:“喜歡就是喜歡。”
片刻,她還是說了句:“柯錦嚴知道我喜歡蓮,也問過我的刺青,但他不知道我紋了什麼,紋在哪裏。”
說完她才轉頭看了他,“這回滿意了?”
男人略微挑眉,“我何時不滿過?”
吻安扯了扯嘴角,“嗯,是沒有不滿,就是差點把柯錦嚴的飯碗都掀了,一張臉僵的很好看呢。”
回來也看起來正常不過,其實才最反常,她也是現在纔回過味來。
宮池奕輕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今天結束拍攝?”
他這麼一說,吻安才知道居然都凌晨了,懶懶的“嗯”了一聲,“我要睡覺。”
“好。”他攏了攏臂彎,沉聲自我揶揄:“這個光棍節屬本少過得最奢侈。”
這話倒是真,至少聿崢比他慘,深受折磨。
…。
北雲晚已經抵達榮京,但一時間,她還真不知道從哪開始着手。
北雲夫人打過一個電話,“晚晚,有什麼事一定要給媽打電話知道沒有?能找着也好,找不到就罷,你就咱們北雲家大小姐不會變。”
她笑了笑,“媽,我知道,就是想碰碰運氣。”
畢竟她從來跟幸運沒什麼關係。
本來這事是不想讓養父母知道的,但北雲稷給家裏生了氣,還以爲是父母虧待了她,弄得北雲夫婦又是緊張又是心疼,生怕晚晚出走。
“媽明白。”北雲夫人嘆了口氣,“你可不能像馥兒一樣一聲不吭又做出什麼來,她擰着要演戲,寧願不回家,媽是管不了了,你可不能再傷我心了。”
晚晚笑了笑,“我從小那麼乖,您放心吧。”
北雲家就是這樣,二老最聽常年養病的北雲稷的話,平時最疼愛收養來的北雲晚,從前也是很寵溺北雲馥的,只是她擰着進了娛樂圈,跟父母鬧翻之後關係變得很微妙。
晚晚之所以想着找親生父母,其實也怕哪天她讓二老失望,那她就真的無處可去了,可不像北雲馥,人家追根究底是親生的。
這邊剛掛掉,聿崢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有些煩,皺眉看了會兒,沒接。
其實她大概知道聿崢那天壓着脾氣,又這麼頻繁的找她是爲什麼,她反而更不想接了。
索性將卡拔了出來,又換了一個榮京的號。
新號碼打到吻安手機上是宮池奕接的電話。
一大早,低音很濃重,聽起來剛睡醒,“哪位?”
晚晚略微挑眉,“三少也真是厲害,追吻安追得這麼緊?”
宮池奕拿着電話出了臥室,薄脣弄了弄,“聿崢最近也沒少跟你打轉。”
給他查古瑛都不情願了。
北雲晚正好要說這事。
“你跟聿崢不是有合作麼?麻煩你把他行程安排滿,我最近很煩,見了他怕跟他打起來。”她淡淡的,又不無認真。
宮池奕表示無能爲力,聿崢若是不想,他也沒權利逼他。
他剛要掛電話,吻安從臥室出來,也就順手給她遞了過去。
聽到她對着電話說:“最近不見也好,免得只拿你當替補……”
不知是不是那個電話緣故,上半天拍戲吻安對於馥兒的態度除了對演員的因素外,沒有半點親和。
下午結束拍攝,機票直接定了八點左右。
吻安又想到了什麼,看了他,“來的時候,是晚晚送她過來的,現在結束了,聿崢沒讓你送她回去麼?”
他們倆以前不是標準的護花使者麼?
宮池奕聽完似笑非笑的看她半天,也不說什麼,只是忽然吻了她。
那時候還在片場,周圍都是準備收工的人。
他就那麼吻了,然後擁着她離開,道:“也許你的藍顏知己會送她?”
大概是爲了她的顧慮,宮池奕乾脆換早了一個航班,就他們倆,劇組一幫人乘坐下一班機。
不巧的是,他們落地,聿崢竟然一席墨色長風衣冷然等在機場口,見了她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