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來不及了,之後給你打過去。”北雲晚淡淡皺眉。
聿崢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沒什麼波動,“你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扣電話。”
北雲晚閉了閉目,“我還不喜歡聽到你聲音呢,你能不能掛了?”
這次她真的掛了,然後關機。
聿崢此刻就在她租住的小公寓,盯着臥室垃圾桶裏扔着用過的避孕套,眼裏幾乎生出一把劍來。
跟她說話時情緒尚且控制極好,這會兒被掛斷的電話幾乎被他捏碎,胸口壓抑的躁火恨不得把整個公寓都燒了!
所以宮池奕給他打電話說多跟着古瑛的時候,雖然一直冷冰冰,但發脾氣時間不算多的聿崢直接給他扔了句:“沒空!”
然後爽快摁掉通話。
幸好,這沒太影響到宮池奕的情緒,一路還是閉目養神。
…。
吻安把時間安排得比較近,中午沒有休息時間,午餐馬馬虎虎解決,回來發現於馥兒沒到位。
“她人呢?”吻安看向東里。
東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看劇本,事不關己。
吻安皺了一下眉,知道於馥兒從來就嬌氣,但這次合作還不錯,怎麼過了一天就要跟她耍大牌了麼?
“你們先忙。”她從位置起身,衝片場的人打了聲招呼。
從片場到他們住的酒店也不算遠,繞過一條幽靜的街和一座橋。
吻安知道她的房間號,直接就過去了,但是敲門好一會兒也沒人開,只好返回,想着順利回房間拿一包酒店特供咖啡,不然她怕下午犯困。
走出電梯,剛轉過彎,腳步頓了頓,看着自己房間門口的兩個人。
最先發現她的是宮池奕,遠遠地,她都能看出他蹙了一下眉。
吻安還是坦然的走了過去,沒看他,看了於馥兒,“開拍了,都在等你,或者有事的話麻煩跟我請個假。”
於馥兒看了看宮池奕,又對着她道:“這就過去。”
吻安沒說什麼,於馥兒走了,她也要轉身離開。
手腕被他握住,她好像纔看見他一樣,道:“房卡沒帶身上,你去找前臺要一張吧,我還有事,你先休息。”
宮池奕沒說話,只是低眉看着她,片刻勾了下巴將她臉蛋擡起,她卻是淡淡笑着的,問他:“怎麼了?”
她不笑還好,笑着反而讓宮池奕眉峯輕捻,“我跟她談了點事,你別多想。”
吻安笑,“沒有。”然後把他的手拿掉,“我先去忙了。”
宮池奕沉默小片刻,點頭:“嗯。”
…。
過了不到兩小時,宮池奕就悠閒走進她的片場。
雙手插兜,也沒有過多表情,倒是一直看着她,徑直往那個方向走。
吻安看到他是因爲他都走到她鏡頭裏來了,生怕她看不見,
皺着眉擡頭,他就正好站在她面前,薄脣略微勾了勾。
旁邊的工作人員請他讓開他也沒動靜,直到她親口說“你擋着我了。”他才配合的往旁邊挪了挪,
然後他就一直在旁邊坐着,不說話不抽菸,也不看那邊對戲的人,就看她。
吻安終究是被他盯得受不了,轉頭看向他。
他問:“早點收工?”
她伸手去拿了杯子,剛要放到嘴邊就被他拿過去,淡淡一句:“涼了。”然後遞給桑赫倒了熱水,又放回她手裏。
吻安低頭抿了一口,“明天能結束拍攝,所以今天多辛苦一下。”放下水杯,看了他,眉尾溫涼彎起:“還是,你要約誰?”
宮池奕順手拿過她喝過的水,還刻意轉個方向,找到她對脣的位置才喝。
然後聽他低低的道:“東里簡找過你沒有?”
這忽然一問讓吻安柔脣微抿,難怪他盯了她一下午,監工麼?
男人深涼的勾了勾嘴角,“緊張什麼。”
話說完,他倒是自己放下杯子,不悅的看了她,“真是看不得我安穩一天。”
他最近幾乎都在飛機上,很要命。
最終,她早收工了一個多小時,整個劇組一起下館子,宮池奕也跟着去,坐在她旁邊,而他旁邊就是東里。
席間,宮池奕不僅往她碗裏夾菜,更是把旁邊的東里智子照顧得‘無微不至’。
起初東里還沒什麼反應,喫得差不多了,才轉頭幽怨的盯着他,略有咬牙切齒的低聲:“我對男人沒興趣。”
宮池奕嘴角微動,順勢道:“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女的?”
東里最近覺得全世界都想給他介紹女人,乾脆放下筷子,開了旁邊的啤酒
。
吻安喫得差不多就被他拉着出了餐廳。
“你招惹東里幹什麼?”她一邊走一邊看了他,淡淡的語調。
宮池奕牽着她過馬路,步伐稍顯寬大,好似有什麼事要去辦一樣,對她的話只是隨口一句:“那叫照顧。”
回到房間門口,她剛把房卡拿出來,他已經吻下來了。
吻安皺了皺眉,往後避了避,“你幹嘛。”
男人低眉,“不是不生氣麼?”
她有些好笑,“不生氣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只聽他很認真的道:“把機場沒做完的補給我。”
吻安愣了愣,他這麼不辭勞苦的隔天就追過來,就爲了這一件事?
他把房卡拿過去隨手一刷,擁着她翻身進門之際房卡又被隨手扔在地上。
她被壓倒房門邊,吻熱烈悱惻,只覺得手手腳腳都不是自己的了,但胸口微涼之際,伸手撐在他胸口。
“爲什麼,我覺得這樣很奇怪?”她仰起臉。
從古瑛那兒回來之後,他好像也真的不生氣,但是這兩次每次都讓她覺得他心裏其實憋着事兒。
他不願被打斷的勾了她下巴,薄脣輾轉,嗓音低低溢出:“想知道我下午跟她談了什麼?”
吻安得了空,皺了皺眉,等他放開,才淡淡道:“不想。”
除了這次合作拍戲是沒辦法之外,她對於馥兒的事都不感興趣,也不想聽那麼多。
“一眼情緣很可怕。”他低低道:“東里智子跟她以前見過?”
看來吻安沒猜錯,於馥兒就是奔着東里來的,但她另一邊可還和聿崢有關係。
“她想幹什麼?”她眉心微緊,“一直跟聿崢關係緊密,晚晚剛打算放棄,她真轉頭盯上別人了?”
宮池奕看她動氣,擡手撫了撫她的臉,“不好麼,正好北雲晚和聿崢纔有可能。”
好?
吻安看着他,“聿崢如果這個時候找晚晚,那叫備胎,那叫湊合,侮辱晚晚而已。”
“果然是習慣了被衆多愛慕者捧着,少了就不舒服?”她皺着眉,最可取估計就是那份演技了。
還真是適合演戲,但是把那些心思和演技放到生活中未必是好事。
不過,要東里看上北雲馥很困難,她放心了。
這個話題之下,吻安也沒心情跟他繼續了。
宮池奕看着她,眉間有着一些不解,女人的心思都這麼奇怪麼?既然聿崢和於馥兒可能性小了,那就正好成全北雲晚,挺好的事情,於馥兒再想找誰,該也是自由的。
他這麼想着,也就簡單說了兩句。
吻安鑽出他的臂彎後又轉頭看了他,“你好像覺得我小肚雞腸的在評價於馥兒?”
其實吻安心裏明白,如果這事跟晚晚沒有關係,那就跟她也沒有關係,於馥兒若跟她只是路人,那她肯定不會這麼看待她。
又或許,這裏邊還摻雜了她曾是宮池奕舊愛的緣故。
頓了頓,她向來的坦然看了他,“你要覺得不愛聽,當做沒聽見就是了。”
宮池奕沒想氣氛轉變這麼快,看着她收拾東西要進浴室,在門口才攔了她。
只是低眉看着她,也謹慎的不敢多說什麼了。
“我去洗澡。”四目相對無話,她纔開口。
這下他徹底看出來,她是真的介意下午看到的,介意他曾經追求於馥兒,畢竟那時候被媒體誇大得很嚴重,好似他這輩子追女人的熱情都用在了於馥兒身上一樣。
“從今天起,認認真真的追求你。”他忽然看着低低的道:“直到你滿意,肯公開跟我辦婚禮。”
吻安先是莫名看了他,而後淺笑,“是挺認真的,從倉城追到這兒,還湊巧把前任一起追了?”
男人薄脣微動,很嚴肅:“沒有前任。”
他壓根連表白都沒有就發現於馥兒不是她了。
她不喜歡這麼糾結小問題,顯得很矯情,仰頭看了他,道:“沒有就沒有,我要去洗澡了。”
他沒放開她,相反,深眸安靜片刻後吻了她,抽走她手裏的浴袍扔到一邊。
女人生氣時若任由她一個人,那你可以做好單身準備了,這話似乎是宮池彧那個桃花罐告訴他的。
吻安再怎麼掙扎都躲不過他的吻,從浴室門邊糾纏到另一頭,被壓進牀褥裏,“惹你生氣一次倒也不容易,今晚別睡了?”
這是實話,從隱婚以來,數次裝冷漠、不悅的都是他,她幾乎沒有因爲感情而跟他生氣的,那晚知道他假裝腿殘之後情緒波動也持久、不強烈,剛剛卻是真的極度不情願他碰。
她想說話又被他封了脣,片刻才模糊堅定一句:“我現在不想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