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軒覺得納悶,操事的幕後人也揪出來,下一步不是直接找上門嗎?
“那個姓孫的誰啊?”記得珠城有名有望的人中沒有姓孫的。
“主營業是木材生意。”倪初夏回答,並沒有透露孫涵的另一個身份。
穆雲軒沉默一會兒,問道:“你和他有過節?”
“算是有吧。”
上次在皇冠盛宴偷拍,加之他與厲澤陽之間的關係,是結下樑子。
雖然不明白他此舉的目的,但他無疑是行動了。
自那次競標會之後,他就像消失了,與上次在帝都一樣,一連好久都沒有動靜。
與其這樣一直令人心懸着,還寧願他做點什麼,也能讓人知道他的動態,好早作防備。
穆雲軒察覺到不對勁,開口問:“那個姓孫的有什麼問題嗎?你和澤陽的表情都不太對啊?”
教訓完那些人應該是亢奮、高興的事,但兩人從工地上離開,氣氛就顯得很沉悶,像是再思考什麼。
厲澤陽擡眼,透過內後視鏡看向穆雲軒。
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就是讓他住嘴。
一路沉默,回到臨海苑。
午飯過後沒有午睡,倪初夏腦袋昏沉的厲害,便上樓休息。
客廳裏,只餘兩個男人。
穆雲軒猶豫片刻,開口問:“到底有什麼事?”
“指使那些人來工地找茬的叫孫涵,他是影剎。”
厲澤陽向他拋出重磅消息,面上雖無變化,心中卻以掀起驚濤駭浪。
在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走,才能不出岔子。
“……”
穆雲軒已經驚的失語,孫涵等於影剎?
他是有多久沒有關注這方面,怎麼都覺得接受不了這個消息。
南亞最大的軍火頭目,竟然光明正大來到珠城了,特喵的確定不是在逗人?
厲澤陽知道他一時很難接受,說道:“他能逍遙法外這麼多年,有合法的身份不足爲奇。”
“你當初把他在Y國的勢力基本剷除,他現在是來報復的?”穆雲軒內心有些不安。
那會兒出任務,他是陪同一起的,除卻影剎和他身邊的得力人手逃走,其餘人被國際刑警一網打盡,這還不算之前任務時候和他結下的樑子,這麼看他極有可能是來實施報復。
若真如他猜想,倪初夏不是很危險?
之後厲澤陽的話也證實了他的想法,“他趁我不在的時候,已經用孫涵的身份和夏夏有過接觸。”
穆雲軒撓着頭髮,略有焦躁開口:“都這樣了,你還要走?”
男人沉默了。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留下來。
可是,他的身份在這裏,那麼多手下稱呼他爲首長,辛苦訓練就是爲了六月份的軍演,哪裏還有選擇?
他曾向,等現世安穩就退下來,與她生個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
但安穩的日子,是需要努力,經歷不斷的分離才能擁有。
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不對,穆雲軒自說自圓,“我的意思是要保證她的安全,軍演可不像平時的訓練,打個報告就回來了。”
遇到孫涵之後,他就一直着手準備着,臨海苑已經裝上葉飛揚設計的防禦系統,連接飛揚和厲家,有情況他們會第一時間得知。爺爺欽點軍演裴炎必須上,只有讓澤宇留下來,也已經給他的部隊打過電話,孫涵那邊,他派了人盯着,至少動向能瞭解。
至於夏嵐,她始終是顆定時炸彈,不拔出會是禍患。
走之前,會想辦法解決。
腦袋飛速運轉,事情逐漸明朗,不至於太過慌亂。
*
接下來的幾天,穆雲軒一直賴在厲澤陽的別墅,蹭喫蹭喝,順帶伺候大金毛,和倪初夏混得不錯。
周欣在他回國的第三天就來到珠城,說是爲了看懷孕的倪初夏,其實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要給自己物色媳婦。
這天,是周穎舉辦宴會的日子。
清晨就收到岑曼曼的消息,大意是她已經告知周穎她是YL的合夥人,透露出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去參加。
倪初夏沒給出答覆,而是照往常一樣過了一天。
臨近黃昏,她從樓上下來。
走到陽臺,就見男人正在逗狗。
穿着板正的短袖衫,露出精壯有力的胳膊,手裏握着綠色的絨球,拋出去之後讓大金毛去撿。
等蠢蠢銜着球回來,厲澤陽便會拿出肉乾餵它,算作獎勵。
倪初夏靠在推拉門旁,看了有一會兒,出聲喊:“澤陽,我有些事和你說。”
男人把球丟到一邊,徑自走過來,眼中氤氳笑意,落在她身上分外的溫柔。
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已經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等會有一場宴會,是厲氏贊助的。”倪初夏沒直接說明意思,仰頭看向他。
厲澤陽問:“想讓我陪你一起?”
“話還沒說完呢。”倪初夏小聲嘀咕,伸手拽着他的衣襬,“宴會主辦人是周女士,聽曼曼的意思,她想讓我參加。”
厲澤陽眼中劃過詫異,是沒有料到這種情況。
倪初夏怕他爲難,主動開口:“你不想去的話,我就和你在家裏。”
她現在不是倪氏的總裁,對於宴會並不是熱衷,如果他不去,自己一個人也沒去的興致。
“走吧,上樓換衣服。”
因爲雙手碰了狗,手並沒有牽她,但目光卻一直看着她。
倪初夏不確定地問:“你真的要去?”
她知道他們母子的關係並不好,不想他有一點勉強。
厲澤陽點頭,“總在家裏悶着也不好,就當是出去散步。”
回到主臥,厲澤陽去浴室沖澡,倪初夏在衣帽間挑選衣服。
並不想多麼驚豔登場,選了一間款式簡單的嫩黃色連衣裙,等會穿上尖嘴平底鞋,就能出門。
不一會兒,男人從浴室出來,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裹了浴巾。
倪初夏看着臉紅心跳,在他走過來時,伸手攬住他的腰,“要不我們不去了吧?”
他只要這樣,一直在家裏待着也是沒有關係的。
厲澤陽哭笑不得,站在那任由她抱着。
兩人磨蹭到五點半纔出門,等到酒店時,宴會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