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魏淵沒來由的想起了許七安。
元景帝深深看了眼魏淵,瞳光銳利的掃過衆臣:“衆卿且退下。”
衆人臉色古怪的作揖,退出了御書房。
魏淵在書房待了半個時辰,沒有人知道他與元景帝說了什麼。
....
“魏公,魏公...”
在劉公公的陪同下,魏淵方甫踏出御書房,沒走幾步,聽見有人喊他。
側頭看去,穿緋紅官袍,面容清瘦的兵部尚書張奉迎了上來,臉上堆着笑容:
“魏公啊,不知道平遠伯府滅門案的兇手是何方妖孽?”
魏淵搖頭:“張尚書,此案涉及桑泊,不便透露,等真相大白之後,尚書大人自然會知曉。”
他拱手作揖,然後大步離開。
張尚書碰了個軟釘子,不見惱怒,笑容滿面道:“魏公慢走啊。”
魏淵走後,等候在御書房的大佬們緩步過來,“劉公公,魏淵與陛下說了些什麼?”
“各位大人別爲難咱家了。”劉公公連連擺手。
“劉公公挑一些能說的說便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那是當朝首輔在說話。
劉公公略作猶豫,點點頭,環顧諸位大臣,小聲道:“這案子啊,是打更人衙門的銅鑼許七安在辦,魏公里頭說的話,都是打他那兒來的。”
許七安?!
衆大臣面面相覷。
.....
離開靈寶觀的許七安,腦海裏時不時閃過國師的傾城容顏,心說修道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玉雕的美人似的,愣是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瑕疵。
好歹冒幾顆痘痘嘛。
地宗道首是二品,人宗道首想必不會差吧....二品的話,說仙子也不爲過了。
胯下小母馬噠噠噠的走着,路過一處器械庫,許七安向守衛要到了譽親王府的位置。
“不需要半個月,我感覺就這幾天了....也許會更快。
“金蓮道長晚上會來找我,我要記得向他問問人宗道首是什麼情況,明明是個坤道,卻有着魔性般的魅力。”
許七安夾了夾馬腹,催促馬兒趕緊跑起來。
譽親王府。
許七安勒住馬繮,在守衛們戒備的目光中,亮出金牌,表明身份:“本官是陛下欽點的桑泊案主辦官,有事求見譽王,勞煩替我通傳。”
侍衛見到腰牌,收起了輕慢之心,匆匆進府。
不多時,侍衛返回,朗聲道:“這位大人隨我來,我們家王爺要見你。”
譽王府佔地面積極廣,從大門到前廳,走了足足五分鐘。
許七安在前廳見到了元景帝的弟弟,當朝親王。
這是一位年歲不大,卻華髮早生的男人,他臉色蒼白,瞧起來病懨懨,眉心的豎紋深刻,明明四十出頭而已,看起來卻比元景帝還要蒼老。
穿着紫色錦衣,五官相當不錯。
“銅鑼?”譽王手裏端着一杯茶,輕抿一口,聲音有些中氣不足。
他放下茶杯,詫異道:“什麼時候,皇兄會特許一個銅鑼當主辦官?”
“下官許七安,譽王沒聽說過我?”許七安想着,桑泊案作爲如今京城熱搜榜第一的頭條新聞,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吏員小將,都應該關注着的。
而作爲主辦官之一的自己,小嘍囉們不認識我,身爲宗室一員的譽王,竟也不認識我?
譽王恍然的點點頭,“想起來了,是有聽說過,不過本王不理朝政多時,一時間沒能想起來。”
看來平陽郡主的失蹤對他打擊很大....許七安嘆息一聲。
“你找本王有何事?”譽王招手,命令下人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