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譽王
    許七安跟着道童,穿過前殿,穿過廣場,穿過一座座閣樓和花園,來到了靈寶觀的最深處。

    這是一片幽靜的小苑,花草樹木早已凋零,假山涼亭聳立,有一片碧波盪漾的池塘。

    一位容貌傾國傾城的道姑盤坐在池水之上,身穿太極袍,頭戴蓮花冠,眉心一點豔紅硃砂,既清麗出塵,又妖豔魅惑。

    她臉蛋素白,宛如冰晶雕琢不見瑕疵,鼻子線條又挺又美,脣瓣豐潤,閉着眼睛時,交錯的睫毛濃密如刷。

    許七安進了苑就在盯着她看,一路走一路看,愣是看不出她的年紀。

    感覺像是剛剛30的輕熟女,又感覺是熟的滴出蜜汁的美婦人,或者你再仔細看,還能從她身上看到純情妖冶雜糅在一起的魅力。

    “我竟然會生出一種“得想辦法把這個女人娶回家”的感覺,是我太久不近女色了,還是人宗有特殊的修行法門....魅惑?”

    許七安念頭閃爍,表面不動聲色。

    “是金蓮讓你來找我的?”洛玉衡睜開美眸,瞳孔與眼白的比例恰到好處,一雙很靈秀的眼睛。

    “正是,金蓮道長陰神受了重創,肉身也有傷,託我過來求一粒聚元丹。”

    換成平時,許七安會說“求兩粒”,然後自己拿回扣昧下一粒。

    但他不熟悉洛玉衡這位人宗道首,爲報答金蓮道長的救命之恩,規規矩矩的實話實說就行。

    在這種大佬面前,千萬不能自我感覺良好,凸顯個性,那樣只會翻車。

    “你是天地會的成員,手持幾號地書?”洛玉衡的嗓音很好聽,有質感,有磁性,讓許七安想起了上輩子的聲優。

    “三號。”許七安回答。

    洛玉衡點點頭,美眸凝視,久久不語。突然,她輕咦了一聲,臉上閃過困惑之色。

    “你的命數很奇怪....生辰八字告訴我。”絕色道姑問。

    清風拂來,垂在水面的道袍下襬舞動,許七安這個角度,能隱約看見豐盈的臀部曲線。

    她也能看穿我的異常?許七安當即報了生辰八字。

    洛玉衡的纖纖玉手伸出袖子,晶瑩的玉指掐動,算了片刻,柳眉緊蹙,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以解釋的問題。

    許七安有些緊張,有些期待的問道:“國師,如何?”

    “申猴!”她說。

    申猴?她說的是我生辰八字暗合的形象代表,就像前世的星座.......許七安發現自己心裏的邪念蠢蠢欲動。

    這個女人總是讓我不自覺的想要和她探討兩性問題........這肯定不是我有問題,而是她污染了我的心靈........是人宗獨有的特點?嗯,回頭問問金蓮道長。

    洛玉衡搖了搖頭,質感十足的聲音說道:“平平無奇。”

    她不願再多說,從袖中拿出一枚瓷瓶,屈指輕彈,瓷瓶飄到許七安面前。

    “謝國師!”許七安接過瓷瓶,作揖道謝。

    她也看不穿我的具體情況,只是像金蓮道長那樣,隱隱約約能感受到而已....許七安不再留戀,告辭離開。

    ......

    馬車駛入皇城,停在宮城口,駕車的姜律中跳下馬車,取出木梯迎着魏淵下來。

    除了皇室成員,臣子不得在宮城裏駕車、騎馬。

    魏淵帶着姜律中進了宮城,臨近御書房時,迎面走來劉公公。

    “魏公你可來了。”劉公公一疊聲的抱怨:“陛下派我在此恭候您,趕緊去吧,陛下在御書房大發雷霆呢。”

    魏淵沉穩的點頭,他彷彿天塌下來都波瀾不驚的氣場,並沒有因爲劉公公的話受到影響。

    “幾個老東西剛纔在陛下面前彈劾您....哎,您自己看着辦吧,總之小心爲上。”

    劉公公和魏淵是一個陣營的,魏淵是整個宦官集團的精神領袖。任何朝廷大臣想在皇宮裏安插眼線,千難萬難,但魏淵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

    魏淵來到御書房門口,聽見裏頭傳來元景帝破口大罵的聲音:“廢物,全是廢物。桑泊案到現在還沒破,你倆掌握的線索竟沒一個小小銅鑼多,朝廷養你們兩人有何用?朕要你們何用!”

    御書房裏,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以及府尹陳漢光,三人並肩站在中間,低頭聆聽元景帝的訓斥。

    除三人外,當朝首輔、各部尚書、幾名勳貴,眼觀鼻鼻觀心的分列兩側。

    平遠伯府的滅門案,今日傳遍朝野上下,王公貴族們陷入了莫名的惶恐中,一邊上書彈劾魏淵,嚴查兇手。一邊暗中加強府中護衛力量。

    一時間人心惶惶,有人說是妖族強者入侵京城,肆意殺害朝廷重臣,禍亂朝綱。

    有人說是佛門在暗中搗亂,目的是傳教中原,逼迫大奉王朝屈服。

    “陛下,監正爲何在此時生病?”

    “呵,生病?分明是袖手旁觀。”

    “昨夜爲何讓兇徒逃脫,打更人瀆職,陛下一定要嚴懲魏淵。”

    幾位大臣們紛紛諫言。

    魏淵在一片議論聲裏,進入御書房。

    “魏淵!”元景帝一見他進來,抓起一疊案牘就砸過來,紙頁嘩啦啦作響中,他怒喝道:

    “三天,三天內你要是查不出兇手,朕就革了你的職。”

    魏淵輕巧的避開,慢條斯理的撿起散落一地的案牘文書,嘆息道:“陛下何必動怒,修道乃修心,莫要亂了心境。”

    元景帝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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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尚書沉聲道:“陛下,打更人接連兩次放任兇手逃離,臣懷疑魏淵勾結外族,包藏禍心,請陛下嚴查。”

    元景帝不答,望着低頭不語的陳漢光,“陳府尹覺得呢?”

    府尹雖是四品,但管轄這京城周邊二十四縣,權力之大,不比這些六部尚書弱勢。

    陳漢光是老油條,秉着兩邊都不得罪的理念,道:“桑泊案還沒結束,現在又鬧出平遠伯府滅門案,陛下莫要動怒,需心有靜氣。臣覺得應該聽聽魏公怎麼說。”

    直接把皮球踢開了。

    元景帝冷冷的看着魏淵。

    “陛下,平遠伯案與桑泊案是同一個案件。”魏淵道。

    御書房內,包括元景帝在內,所有人臉色微微一變。

    魏淵不看衆人臉色,垂頭望着地面,朗聲道:“微臣已經查出平遠伯滅門案的兇手是誰了。”

    “是誰?”有人下意識的搶話,是兵部尚書張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