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來越深,雨並未停歇,冷風吹着冰雨,狠狠的拍在江志國的臉上。
他也感覺到這個村子有些詭異,可是,他不怕,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會原形畢露,土崩瓦解。
“武讓,你信我一次……”
“我們現在不出手,村子裏的人怎麼辦?”
“可是……”
“宋鵬,劉雨,你們跟着武老師,看住村口”
“其他人,跟着我”
江志國踩着泥水,慢慢的向村子裏走進去。
村子不大,僅僅幾分鐘,江志國就帶領着十幾個學生來到了村子中央的廣場。
在走過來的過程中,江志國越來越覺得這個村子有些詭異了,太安靜了,安靜地就像死了一樣……
可是,他還是硬着頭皮,帶領着學生走了進來。他對自己很自信。
小廣場的很黑,黑的讓人心悸。
“能確定邪教徒的位置嗎?”
學生搖搖頭,眼神裏有些害怕。
江志國謹慎的環視着四周,他覺得自己太沖動了,連邪教徒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就進來了,現在,該怎麼辦?
回去?
就在江志國遲疑,糾結的時候,突然,廣場最裏面的一間房子裏亮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是在找我嗎?”
從那間亮了的屋子裏出來了一個黑影。
“逃……”
江志國意識到,他中計了,雖然不知道這個計到底是什麼,但是,他感覺到了恐懼。
“還能逃得掉嗎?”
“看看吧!”
一間屋子接着一間屋子,都亮了,那燈光,在這大雨瓢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眼。
倉皇向後逃去的學生們都止住了腳步。他們逃走的路已經被堵住了,他們被全村的老人,婦孺包圍了……
沒有哭聲,沒有叫喊,村民們就那樣慢慢圍了過來,雨還在下着。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們……???”
江志國看着把他們團團圍住的村民們,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們……你們……???”
他從村民們的眼裏看出了淡漠,看出了仇恨……
“殺……殺出去……”
“老師,這……”
學生們還是不敢動手,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啊……
“快啊……快……”
“虎嘯……”
一聲巨吼,最前面的村民瞬間倒了下去……
“哈哈哈,看到了嗎?”
“這,就是你們北武,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
“真是,可笑至極……”
那個依舊包裹在黑色斗篷裏的邪教徒就像瘋魔了一樣,笑的癲狂……
“江志國,你知道嗎?這裏,等了你五年了……整整五年啊”
“那麼,現在,接受審判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江志國知道,一切都晚了,也都完了。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拼命的殺着周圍的普通人,他要爲學生們殺出一條生路,必須要……
可是,一層人,又一層人……遠遠不止知道的一百一十五人……
“記住,這裏叫希望村……”
“我們不死,希望不滅”
“轟”
四周一陣巨響,火光四起,一陣地動山搖……
“埋葬吧……哈哈哈哈……”
……
巨大的石塊從四周的山坡上滾了下來,一塊接一塊,響聲震天,山搖地動,房屋像紙盒一樣被揉碎,出去的路已經被堵的死死的了,村子裏已經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殘骸……
……
“武老師,裏面……”
“進去,救人……快……”
武讓像瘋了一樣往村子裏跑,可是,村子裏面已經一片狼藉,面目全非,進村子的路早已經被封死了。
“雷霆萬鈞”
“嘣……”
武讓拼盡了全力擊碎面前擋路的巨石,可是,一塊又一塊,他知道,一切都晚了,村子裏面,已經被埋了……
他進不去,也就不出來任何人了……
“快來啊,快來挖啊……”
……
雨依舊下個不停,開始打雷了呢。
已經精疲力盡,雙手血肉模糊,武讓還是不停的挖着……
……
不知挖了多久,終於,武讓看到了一隻手……
“來人啊……來人……救他……”
哪還有人啊!那兩名學生,都已經被他罵着回學校,找支援去了,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裏,電話根本沒用……
武讓拼命的刨着,眼淚混合着雨水,順着臉頰,不斷地流着。
“志國……志國……”
原來,這隻手是江志國的,意識到不對,江志國就拼命往外逃,已經顧不上週圍的學生了。
他早已經精疲力盡,爲了逃出去,不惜自斷根基,燃燒生命,可是,眼看就快出去了,他還是被擋住了出路,他被埋了進去……
“志國,你醒醒…醒醒啊……”
江志國還有微弱的呼吸。
……
…………
江志國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
他還活着,身上纏滿了繃帶。
江志國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眼神一片死寂。
“爲什麼我還活着……爲什麼……”
……
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打溼了纏在臉上的繃帶。
門開了,進來了一個人。
“秀楠死了,難產,葬在城南公墓”
“孩子……還在醫院”
武讓滿臉滄桑,本來俊俏的臉上,滿是鬍鬚,頭髮也亂蓬蓬的,早已經沒了以前的英俊瀟灑,溫潤如玉,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流浪漢……
武讓走了,只留下宛如死人一樣,躺在病牀上的江志國。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心率檢測儀瘋狂的叫着。
……
“不好了,病人不見了”
“怎麼不見了?”
……
“找到沒?”
“沒有啊!”
“別找了,隨他去吧,就當他已經死了”
……
……
城南公墓。
江志國從醫院出來,瘋了一樣,一直跑到了城南公墓。
“秀楠……秀楠……”
公墓的墓碑很多,比樹還要多。
終於,江志國找到了,他在一塊刻着“亡妹武秀楠之墓”的墓碑前停住了腳步,跪了下來。
“砰……砰……”
江志國一個頭接着一個頭磕着,本來就滿是傷痕的臉上,血又流了下來,額頭上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對不起……對不起……”
江志國沒有流眼淚,他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在亡妻墓前,江志國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他想死……
可是,還有孩子,孩子,該怎麼辦?
他又不能死。
……
一天之後,江志國抱着還在襁褓裏的江流,消失了。
其實,也不算是消失,他只是回了家。
就在京城,距離北武,也不算遠……
可是,他廢了,從天之驕子,成了一個廢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已經成了一個徹底的廢物。
沒人再認識他了,就連自己的親哥,親姐,也唯恐避之不快……
不管怎麼樣,他得活下去,至少把兒子養大成人。
……
“現在我宣判,判處武讓有期徒刑十年,因其爲雷系六段覺醒者,改判爲發配至西藏,戍邊……”
所有的罪責,武讓扛了。
只是,武讓是雷系六段,只是坐牢,有些大材小用了,還不如去做點於國於民有利的事情。
西藏,雖然還是華夏境內,但,早已經是禁地了。
那裏,已經是高原生物的地盤,據說,喜馬拉雅大雪山上還存在着王級,甚至是皇級的變異生物。
現在在那裏華夏有一位王級強者坐鎮,才保持着暫時得到和平。
可是,一切都只不過是表面得到風平浪靜罷了,王級之下的各種變異生物,一直在侵襲着華夏的藏區防線……
戰爭,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
後來,也是武讓自己拼命,原本一個謙謙公子,在藏區防線卻變成了殺神一般,身上的傷幾乎沒斷過,僅僅十年,就突破到了雷系八段,稱號武王……
加上武家在京城說得上話,在藏區拼命了十三年,武讓回到了京城。
再後來,就成了北武武學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