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彪悍貴女 >第十五章 名聲
    任舒看了看蘭香,又看着明白過來懊惱不已的新綠道:“我不笑是因爲覺得這笑話一般,倒不是蘭香想得那樣。名聲這東西是世人想出來束縛世人的,既束縛了別人,也綁住了自己,沒什麼意思,不必在意。”

    新綠聽得似懂非懂,卻看出來任舒並不在意她的話,這才放下心來。

    蘭香倒是狠狠瞪了兩眼新綠,新綠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頭。

    鎮國公夫人聽了甄有嘉的判詞,暗暗和白嬤嬤誇他辦的好,那任舒得了這樣的名聲看將來哪個會娶她,就等着做一輩子老姑娘吧。

    任泊筠是陳縣縣令,不能離崗太久,被父親說了一通,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陳縣,後來知道甄有嘉的判詞後,砸了一塊很喜歡的白玉鎮紙,當下就寫了一封信回任府,結果被任灝又罵了一通,只得作罷。

    此時他們還不知道擎天觀的事情,因任灝的吩咐,有關於任舒的一切都不必告訴他,周沁便沒和他說,而甄有嘉沒有開堂審理這起事情,黃觀主一衆被帶到順天府時又是大晚上,沒幾個百姓看到,因此第二天除了消息靈通的幾家外,還沒多少人知道。

    不過這種事想來傳得快,一天的工夫,上層人士基本都知道了,御史們更是激動,這可是他們青史留名的好機會。

    兩家的政敵也是摩拳擦掌,暗暗使力,想着若是能把鎮國公府和任府都拉下馬,那就是意外之喜啊。

    於是火燒擎天觀的第三天,任灝一如既往得進宮上朝,到了朝殿外,就見同僚們三三兩兩站一處,看見他都目光怪異,有心想問,沒到近前,衆人就紛紛避開了。

    任灝正憋屈呢,小泉子就宣上朝,衆臣忙依序入列。

    早朝沒什麼大事,小泉子正按照武德帝的意思準備宣佈退朝,就見戴御史走了出來,跪地後稟道:“臣有本啓奏。“

    戴御史今年已經五十有六,身體不算康健,在御史的位置上做了二十多年,一雙眼睛從來只盯着京都重臣府裏的事情,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大說特說。

    他一出列,武德帝就皺了眉,他還能不能按時退朝了,卻又無奈地擡手讓他說。

    戴御史得了令即刻滔滔不絕說起來。

    武德帝本以爲是哪家府裏倒黴又要被戴御史說上一頓,不想戴御史彈劾的竟是任府,不僅是任府,還是那個給他餵了蟲子的任二小姐,心立即狂跳起來,直接忽略了鎮國公府七公子幾個字。

    小泉子也望向戴御史,晦暗不明。

    幾天前他被踹暈,受了內傷,好在武德帝體恤,請了太醫診治,吃了幾天藥好了許多,但仍舊傷着,聽到任二姑娘幾個字他心裏很不痛快。

    武德帝沒等戴御史說完就打斷道:“戴卿說任二姑娘做了什麼?”

    任灝聽到任二姑娘幾個字直接低了頭,不作聲,猶如鵪鶉一般,他不想聽,不想聽,什麼也聽不見。

    “回陛下,據臣瞭解,任二姑娘罔顧人命,慫恿着鎮國公府七公子火燒擎天觀,使得擎天觀道士無處可去,順天府尹甄大人卻將衆道士一關了事。陛下,哪有把受害人關起來的道理,甄大人懾於鎮國公府和任尚書府的威勢,罔顧律法,如何還能做順天府尹,請陛下降旨削去他的官職,將任二姑娘和鎮國公府七公子關入大牢,依律處罰。”

    “甄有嘉可在?”

    甄有嘉和任灝這兩個混蛋,武德帝一個都不想看到,可偏偏他現在要做明君,該死的任舒!

    甄有嘉從後步出,恭敬道:“臣在。”

    “戴卿所言可有此事?”

    “回陛下,戴御史說的與臣所查得有出入。臣關着衆道士實因爲他們說不清觀裏女子身份和來路,有觸犯律法之嫌。至於說任二小姐慫恿王七公子之事,目前只有鎮國公下人來回稟這一項證據。根據擎天觀目擊道士所言,只看見王七公子舉着火把四處放火,並沒聽到任二姑娘慫恿之語,所以這個說法有待商榷。”

    戴御史聞言怒道:“甄有嘉,你只去鎮國公府問詢,卻不見去任府問詢是何道理?”

    甄有嘉默默瞅了瞅龍椅上的人,沉默不語。

    還能爲什麼,因爲那姑娘彪悍,陛下都拿她沒轍,他去了能問出個毛線。

    武德帝可不管:“甄有嘉,朕命你徹查此事,務必給王七公子和衆道士一個公道。任尚書府難不成比皇宮還難進?你甄大人都進不得。”

    任灝和甄有嘉齊齊跪下告罪。

    衆臣內心均疑惑不解,這是什麼意思?給王七公子和衆道士一個公道,單單把任二姑娘剔除了,明擺着是要甄有嘉判任二姑娘有罪呢。

    衆人不約而同都同情地看着任灝,戶部尚書這是要倒黴了吧。

    左相瞥了眼任灝,嘴角及不可見地揚起,老神在在地站着。

    任灝向來會鑽營,又會討武德帝的歡心,還掌握着朝廷的銀子,一直以來都和他們作對,這次不用左相一系動手就讓他栽了跟頭,可是大快人心。小皇帝自幼登基,左相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偏有任灝等人和他作對,配合着皇太后讓武德帝親政。

    可惜武德帝生性頑劣,不耐煩處理朝政,朝廷上的事全交給了左相和任灝等內閣處理,讓皇太后一片苦心付諸東流。

    想到這,左相冷笑了聲,親政又如何,沒有能力也就是個傀儡,最多也就震懾震懾那些不懂事、沒有根基的小人,比如任灝。

    武德帝定了基調,讓小泉子宣佈退朝,腳步輕快地去了御花園。

    任灝和甄有嘉一起出了皇宮,甄有嘉嘆道:“任大人,咱倆怕是遭了陛下厭棄了。好歹她是你孫女,厭棄你情有可原。我真真是無妄之災啊。”

    任灝面無表情回道:“是我孫女又如何,我就不是無妄之災了?”

    甄有嘉想想也是,有這麼個孫女真真是無妄之災。

    武德帝金口已開,甄有嘉硬着頭皮也得去任府一趟,他是先調查了一番後,過了兩天去的尚書府,卻不想任舒帶着丫鬟出門去了,問去了哪裏,偌大一個任府竟沒一個人知道的。

    甄有嘉長嘆一聲,只能回去改日再來。

    任舒去哪了呢?

    蘭香擡頭望着前方的兩尊鐵塔般的門神,腿肚子不自覺打顫。

    “小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進去。沒想到我的月例銀子加起來還沒到千兩,自然要進去了。”

    蘭香一腦門黑線,早知道小姐這麼在意銀子,她就多報些了,起碼也要報千兩以上啊。

    這事是這樣的。

    昨天周沁打發了人給清露院的一衆人發月例,任舒正好躺在鞦韆上玩,就隨口問了句:“我月例多少?”

    “小姐你的月例是三兩銀子。”

    蘭香將托盤上的三兩銀子遞過去。

    任舒眉頭一皺,拋着銀子道:“我總共多少銀子了?”

    蘭香想到任舒之前賞人的銀子便回道:“小姐,從您出生起就有月例,再加上老太爺、大老爺、夫人等賞的,扣掉您賞人的,餘下還有八百二十多兩銀子。”

    那天給擎天觀道士的銀子已經取回來了,只給車伕的三兩銀子沒要回來。

    任舒愣了愣,從鞦韆上坐起來:“八百多兩?”

    “是啊。”蘭香忙着給人發月銀,倒沒注意任舒的神色。

    “蘭香,去我三哥那那套他的衣服,就說我要。”

    自從出了任舒當街殺人的事情後,任熙彥和任熙輝就看不慣她了,每每見到她都要向任泊安夫妻倆諫言,要求處罰任舒,後來聽到她中邪後,便不說話了,但也再沒和她說過話。只任熙林偶爾還說兩句,聽到蘭香來借衣服還好奇問了問。

    蘭香壓根不知道任舒要男裝做什麼,但又不好不回,便說是爲了好玩。

    任熙林沒多想,讓小廝取了一套他沒穿過的衣服給了蘭香。

    之後任舒並沒有再說什麼,今天一起牀便說要出門,也不讓人備車,直接換了男裝就出門了。

    蘭香奇怪出個門爲什麼要換衣服,就連她也被要求着換了身府裏男僕的衣服。

    等穿過兩個鐵塔守門人,蘭香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緊緊抓着任舒的衣袖。

    “小姐,這這這是什麼地方?”

    一時忘情,蘭香順口就叫了聲小姐,好在裏面人聲鼎沸,壓根沒人聽清她說的話。

    “進門的時候沒看嗎?金來館。”

    任舒邊走邊道。

    蘭香一臉懵逼地看着她,金來館是個什麼地方?

    “賭坊。”

    “賭賭賭賭賭賭賭”

    賭了半天也沒賭出來啥,蘭香狠狠嚥了下口水,雙手死死攥着任舒的衣袖,頭低垂着,不說話了。

    任舒繞了一圈,在一張圍着許多人的賭桌前停下。

    蘭香順着任舒擠了進去,就看見桌子上什麼都沒放,只左邊畫了個大大的圓,圓裏寫個小子,右邊同樣一個大大的圓,中間寫了個大字。桌子對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長褂的青年,手裏拿着一個盅,叫囂着讓人押大還是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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