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樣了，還叫沒有背棄鳳凰一族嗎？
那還要怎麼做纔算是真正的背棄啊？
她倒是要聽聽，夜君墨要怎麼解釋！
畢竟傳說或者史書上記載的事，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準確。
而作爲當事人的洛玄鈞，他一定知道更多的內情。
由他親口說出來，總比旁人更切合實際。
前提是，他不會說謊！
似是看出了林羽璃心中的想法，夜君墨沉聲道：“當初瓊凰的確是把萌元給了洛玄鈞，來救他的性命。
但她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那就是不準洛玄鈞傷害鳳凰一族！
後來鳳凰一族四分五裂，也並非全然因爲瓊凰的緣故。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情形！”
“然後呢？”林羽璃沉聲道，“洛玄鈞成爲了龍族之王？卻帶着龍族剿滅了鳳凰一族？”
“是！”夜君墨正色道，“這件事是發生在瓊凰被丟入烈焰谷之後的！洛玄鈞當時被瓊凰送走，努力領導着分散的龍族崛起了。但是……等他去尋瓊凰的時候，卻得知了那樣的噩耗。
然後他便大發雷霆，幾乎滅了鳳凰一族！”
原來是這樣，這樣說，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且不說洛玄鈞對瓊凰是什麼感情，就說瓊凰對他有着救命之恩，他就不可能對於瓊凰的悲慘遭遇無動於衷。
不過，林羽璃不解的是，終歸已經對鳳凰一族動手了。爲何洛玄鈞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
要知道，當時史書上記載的可是相當之慘烈的！
鳳凰一族，被滅了十之八、九。
當時儼然要面臨着滅頂之災的時候，不知何故，那個龍族的首領卻忽然收手了。
這倒是給了鳳凰一族口耑息的機會，他們趁機退居到了岐山，準備背水一戰之時，龍族卻偃旗息鼓，撤離了他們的陣地。
這一直算是史上未解之謎，林羽璃於是便忍不住問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洛玄鈞違背了瓊凰和他立下的契約。”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他傷害了鳳凰一族！故而遭到了反噬！”
“反噬？”林羽璃緊聲道，“什麼反噬？”
“當初，瓊凰曾經讓他立誓。若是他膽敢傷害了鳳凰一族，便會遭受魂飛魄散的懲罰！”夜君墨淡聲道，“在跟鳳凰一族最後一戰的時候，洛玄鈞便忽然重傷不起了。他的手下羣龍無首，便帶他撤退回了自己的領地。”
見林羽璃沒有說話，夜君墨繼續道：“阿璃，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洛玄鈞以及他轉世的下場便已經註定了。不管是當初和雲姝一起的時候，他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還是這一次，我的下場，其實都是早就註定的了。
因爲傷害了鳳凰，洛玄鈞每一世都會不得好死！這無關黑羽的詛咒，而是違背瓊凰諾言的懲罰！”
聞言，林羽璃神色猛然一變，她本能的便凝眸看向了夜君墨。
他的表情極其認真，叫人看不出半分的端倪。
甚至是他的心中，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緒起伏。
夜君墨太平靜了，好似他早就已經決定坦然接受這一切，接受這既定的結局了。
思及此，林羽璃冷聲道：“如果這真的是瓊凰的詛咒，而我也如你們所說，是瓊凰轉世的話！那我便解了這詛咒！我不要你淪落到那樣的下場！你告訴我方法！”
“沒用的！你現在並不是瓊凰，就如我也不是洛玄鈞。我們沒有他們那般強大的力量，自然也解不開這個詛咒！”夜君墨淡聲道，“阿璃，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知道，我會有此結局，並不是你的過錯！”
說着，他再次朝林羽璃伸出了手。
林羽璃看着他，遲遲沒有動作。
但是在夜君墨幾乎要靠近她的時候，她忽然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我不相信！”林羽璃冷聲說着，再次後退了一步，沉聲道，“這根本就是你們合夥爲我擬出的謊言！
若是真如你們所說，洛玄鈞在瓊凰身邊養了那麼多年！瓊凰又不惜以鳳凰一族的萌元來救回他性命的話！
她又怎麼捨得，給他定下這樣的詛咒？還有瓊凰，既然已經墜入了烈焰谷的烈火之中，被萬鬼分噬。又怎麼可能還有輪迴轉世的機會，又怎麼會成爲靈筠？
這分明就是你用來矇騙我的謊言！夜君墨，我看起來就那麼好騙的嗎？”
聞言，夜君墨眸中透出了幾分無奈。
“我沒有騙你！”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墜入烈焰谷，並沒有傳聞之中那麼嚴重。它裏面的烈焰，的確會叫人痛不欲生！而且大部分的鳳凰墜入其中，的確會落得個魂飛魄散，再無輪迴的下場！
但是瓊凰，她不是普通鳳凰，她是鳳凰一族的女君！是天選的女君！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會成爲鳳凰一族的君主！
阿璃，我素來不信命！也不甘接受命運的擺佈！但是這件事上，我卻是無能爲力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離！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
林羽璃自始至終都是沉着臉色，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我不需要你的發誓，你也不用向我發誓！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別去折騰那些有的沒的！什麼洛玄鈞，什麼瓊凰，通通都跟你沒有關係！
你是夜君墨，我是林羽璃，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不是讓你去尋死的！只要你不謀劃這一切，自然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就算……就算這是瓊凰的詛咒！一次便足夠了！她救了洛玄鈞，養了他幾十年，最終爲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而後來，洛玄鈞同樣也救了雲姝，護了她幾十年，甚至爲了她魂飛魄散！足夠了！
真的足夠了！
欠她的，洛玄鈞已經還給她了！不需要你夜君墨來還！更不需要你來還給我！”林羽璃越說越激動，到後來卻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整個人卻是隱隱的顫抖了起來。
夜君墨見狀，面色劇變，但林羽璃對他仍是戒備滿滿。
“阿璃，不管天命如何，我都想和它鬥上一鬥的！”夜君墨沉聲道，“你不要阻止我。”
說着，他擡手便朝那匕首揮了過去。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晚了，林羽璃卻早他一步，將匕首刺入了心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