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倒是未見得有多少驚喜,反而更多的是諷刺。
“你是看我這個樣子,可憐我是嗎?”鳳懷煜諷聲道,“不需要你的可憐。”
“你看看,你這個人脾氣真是太彆扭了。”林羽璃故作無奈的搖頭道,“從前你用盡了手段,妄圖把我困在你的身邊。如今我主動過來,你卻又拒絕了我!這讓我很難做的!”
鳳懷煜緊咬着牙根沒有說話,他是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麼樣子的。
當時爲了能夠侵佔了墨初染的身體,他可謂是往死裏折騰自己。
如今這殘軀,就算是或者,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所謂久病牀前無孝子,他不希望林羽璃和他之間,最後的記憶,會是無盡的厭煩。
他傾盡了一切,掃平了威脅的敵人,就是爲了給她一個安穩的人生。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若是如此,他寧願死!
思及此,他冷冷的勾了勾脣角,沉聲道:“你走吧!不用管我!”
“我不管你?放任你在這冰天雪地裏,自生自滅?”林羽璃無奈的搖了搖頭,淡聲道,“別鬧了!你又不是治不好了!”
聞言,鳳懷煜猛然擡起了眸子。
但很快,他便再次收斂了心神,恢復到了那面無表情的模樣。
林羽璃故作未查,淡聲道:“莫要小看了我,我會讓你完好如初的。在此之前,你先去歇着吧!”
林羽璃說完,便把他給安置到了系統之中。
對於如今的她來說,治好鳳懷煜的確算不得什麼難事。
只是她元氣大傷,尚未恢復,且讓他在系統裏,用藥潤養着吧!
一方面,讓他多喫點苦頭,也算是報了她曾經在他手底,吃盡苦頭的仇!
嘆了口氣,林羽璃正想着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冷不丁的被面前出現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她輕撫着胸口,頗爲無奈的望着夜君墨,打趣道:“幹嘛啊!也不出個聲,想要嚇死我啊!”
夜君墨沒有理會她的故作玩笑,只是面色冷然的望着她,沉聲道:“你打算怎麼幫他實現願望?”
聞言,林羽璃挑了挑眉,淡聲道:“你都聽到了啊?聽到了多少?”
“全部!”夜君墨陰沉着臉道,“你打算,陪在他身邊?”
“是啊!他教養我長大,雖然用錯了方法。但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林羽璃不緊不緩的道,“他這個人雖然偏執了些,但也算爲了我,才淪落到如今的下場。那份恩情,終歸要報的!”
話音方落,頓時覺得周圍的溫度更冷了。
夜君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林羽璃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了他周身散出的寒意。
這感覺,可是比這終年不化的萬年玄冰,還要冷上三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林羽璃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不加掩飾的殺意。
當然這不是衝她來的,是夜君墨對鳳懷煜動了殺心。
但也只是片刻之間,那殺意便斂的乾乾淨淨了。
見狀,林羽璃疑惑的望着他,淡聲道:“你不想殺他了?”
夜君墨哼了聲,反問道:“你希望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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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夜君墨沉默了片刻,這才沉聲道:“你若不想,我便不會動他。”
林羽璃沒有說話,就聽夜君墨又道:“可是阿璃,你可知,他還有幾十年可活?”
“短短几十年而已,於你不過白駒過隙,怕什麼?”林羽璃渾不在意的道。
夜君墨周身氣勢更冷,冷聲開口道:“幾十年,很長了!”
幾十年間,變數會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
萬一,林羽璃因爲同他朝夕相處,而日久生情呢?
在此之前,林羽璃一直都對鳳懷煜的所作所爲,存在着誤會。
如今既然誤會解除,誰又能知道,她是不是會愛上鳳懷煜!
況且,就算林羽璃沒有移情別戀。
只是想一想,她要同旁人朝夕相處那麼久,他的心便如油煎火烤一般痛苦。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允許!
看着夜君墨愈發冷沉的面色,林羽璃終於繃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他這個樣子,一定是在暗搓搓的想着阻止她的法子。
只怕再繼續下去,鳳懷煜就危險了!
思及此,林羽璃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見狀,夜君墨眸中透出了幾分疑惑。
林羽璃望着他,好不容易收住笑,這才道:“想什麼呢!你覺得我是那種爲了報恩,便犧牲自己的人嗎?我還沒到那個境界!”
聞言,夜君墨面上的寒意瞬間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刻意壓制的喜色。
“所以,你……”夜君墨尚未說完,便被林羽璃給撲了個滿懷。
夜君墨身體僵了一瞬,但還是很快緩過神來,回抱住了她。
“恩,還是要報的!教養之恩,恩重如山。若是不報,我的良心也過意不去!”林羽璃淡聲道,“所以啊!這就需要你的幫忙了!”
“恩,你說。”夜君墨想都不想的便應下了。
只要她別自己去捨身報恩,做什麼他都會幫忙。
“這個以後再說!如今當務之急,是去解決了瑤姬的事情!”說到瑤姬,林羽璃便收起了臉上的輕鬆表情,從夜君墨懷裏起身,望着他,沉聲道,“她比想象之中的,還要難對付!”
“怎麼說?”夜君墨冷聲道,“若她實在執迷不悟,強行吞噬便是!有我的命丹相助,那人不是對手。”
“怕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林羽璃淡聲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告訴瑤姬,要把她困在裏面三年五載,她還非常的着急。
而且我有意改動了其中的時間,讓她身陷幻境之中,加重她的焦慮。
這一招一開始還比較有效,但等我再次過去的時候,她卻已經坦然了許多。那樣子,就像是知道我們奈何不了她,便越發的淡定從容了!”
“所以,你懷疑,那人又跟瑤姬,聯繫上了?”夜君墨冷聲道。
“極有可能!”林羽璃冷聲道,“只怕現在,她早就坐不住了!若是不採取點什麼措施,那就不可能是她了!”
“那正好,折騰了這麼久,總該向她討要點利息!”夜君墨冷聲說着,看向了林羽璃,兩人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