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宋伊人徹底怔住：“你在說什麼？”
宮凌夜不免又將聽來的故事複述了一遍，這才摩挲着宋伊人的臉：“好了，老婆，不生氣了？”
宋伊人還是不爽：“所以你又多了個妹妹？”
“還不一定，結果出來才知道。”宮凌夜道。
宋伊人一想到烈筱軟還喜歡過宮凌夜，而且顯然很喜歡，否則，根本不會搞什麼擂臺賽。
而且，今天在電梯門口，烈筱軟簡直就要貼宮凌夜身上了。
要她真是宮凌夜的妹妹，那豈不是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天天賴在宮凌夜身邊？
她好像記得，都是哥，烈筱軟根本沒這麼黏過烈淵沉！
“你對晚霜這個認來的妹妹都那麼好，有個親妹妹豈不是……”宋伊人越想越酸，只覺得自己就是最可憐的那個小媳婦。
宮凌夜哭笑不得，將她又抱又親：“妹妹早晚要結婚嫁人，我又不可能和她們一輩子。老婆纔是最重要的，是要陪我到老的。寶貝，誰也沒法和你比！”
“但你爲什麼都是妹妹啊？”宋伊人嘟着嘴：“爲什麼她烈筱軟就不是弟弟？”
宮凌夜印了一個吻在她的脣上：“寶貝，你要我叫她弟弟，我就把她當弟弟。”
“你——”宋伊人不知道說什麼了，有些甜，但是，還是有點酸：“哼！”
宮凌夜拿了葡萄喂她：“乖了，不生氣，嗯？”
宋伊人還撅着嘴。
宮凌夜不由笑，不停地親她，一直親到了鑑定中心門口。
宋伊人看向宮凌夜襯衣的褶皺，道：“就跟我蹂.躪了你似的。”
宮凌夜原本要下車的，聞言直接躺在了後座上：“老婆，求蹂.躪！”
宋伊人：“……”
她去拉他，反而被他拉得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順勢環住她，脣瓣湊到她耳邊：“寶貝，來吧！”
宋伊人臉頰都燒紅了：“我們都到鑑定中心了！你快起來！”
宮凌夜脣角揚起：“寶貝，不生老公的氣了？”
宋伊人瞪他一眼：“更生氣了！”
雖然這麼說，可她起身的時候，分明是在笑的。
裴俊早就提前安排好了那邊，所以，幾人過去的時候，便已經有人接待了。
宮凌夜等人從專門的通道來到一個私密性很好的會客廳，然後，現場直接採樣。
加急的鑑定，第二天下午就能拿到結果。
當天，樣本被送進去後，幾人便各自離開。
當晚，宮凌夜和宋伊人剛剛洗了澡，宮凌夜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顧持允打過來的，這還是兩人撕破臉後，顧持允第一次主動聯繫宮凌夜。
心頭不免一沉，宮凌夜滑了接聽：“喂。”
“聽雪不行了，她要見你一面。”顧持允聲音在發抖。
宮凌夜呼吸頓住：“好，我馬上過去。”
她掛了電話，轉頭衝宋伊人道：“暖暖，聽雪不行了，顧持允打電話讓我見她最後一面。”
“你的血只是能提供營養物質，她是器官衰竭，神仙難救。”宮凌夜嘆息：“其實她撐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會不會顧持允布了什麼局？我擔心你去有危險。”宋伊人道。
“我會帶上人，不會有事的。”宮凌夜說着，快速換了衣服，又彎身吻了吻宋伊人的額頭：“寶貝，晚上不用等我……我總得送完她最後一程。”
“好，你注意安全。”宋伊人道：“替我送送她。”
“好。”宮凌夜穿好外套，走了出去。
自寧國那人招供後，阿勉便已經回來了，此刻，他也帶了不少人，直接到了顧持允家。
宮凌夜到的時候，帶上了阿勉和另一名保鏢，一起走入了大宅之中。
顧聽雪是在傍晚時分發現不行的，家裏其實醫療條件都已經足夠了，專門的醫生檢查後，阻止了打算叫救護車的顧持允，道：“顧小姐她，應該就今晚了。”
顧持允的手機直接落到了地面，屏幕摔碎。
“如果再去救，她痛苦不說，也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負荷了。”醫生道：“我最後讓她身體輕鬆一些吧，顧先生，您好好陪她最後幾小時。”
顧持允當時就哭了，可最後走入顧聽雪房間的時候，卻是帶着笑容的。
“聽雪，身體怎麼樣？”他望着被藥物強行提升了體力的顧聽雪，心頭的難過不捨翻滾，卻什麼都做不了。
“爸爸，我剛剛明明覺得快不行了，但是好像又舒服多了。”顧聽雪因爲之前的事，有好幾天沒理顧持允。
可是，那天她無意間看到顧持允一個人在房間裏哭，又覺得不忍心，所以，兩人的關係又緩和了下來。
“舒服就好。”顧持允笑着拿了相冊，來到顧聽雪身邊：“聽雪，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看過以前的照片了……”
顧聽雪見他翻開一頁，上面是母親的照片，她笑：“媽媽好漂亮！”
“是啊，聽雪，你要記得媽媽的樣子——”顧持允想，雖然他不信人死之後，會去個什麼地方，可是，如果真的有，希望她們母女能團聚。
“嗯，我記得的，我以前不是還畫過媽媽？”顧聽雪笑道。
兩人一起看着相冊，格外溫馨。
過了一會兒，“聽雪，你告訴爸爸，你還想做什麼？”顧持允放下相冊問。
“我還想——”顧聽雪正要說什麼，卻突然意識到不對。
父親以前都讓她晚上9點就睡，而現在已經10點，他還和她看照片，又問她想要什麼。而且，她的身子雖然舒服多了，卻有種不能腳踏實地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微妙，彷彿她的靈魂都已經快要飄起，什麼都抓不住。
這是迴光返照吧？她心頭突然一酸。
說不難過是假的，她那麼想要健康和生命，卻不得不看着它們從身體裏溜走。
“爸爸，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顧聽雪擡眼問父親：“我想見凌夜哥哥。”
顧持允呼吸瞬間灼傷胸腔，不過還是點頭：“好，爸爸幫你叫他過來。”
說罷，走出去，拿了電話，給宮凌夜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