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他的輩份,蘇南煙也要尊稱一聲師叔的,可此時,她有意拿着少主的身分壓人,所以,也沒有糾正司徒塵的口誤。
因爲有暮霆在,她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壓制住司徒塵。
若讓永涯閣心甘情願的與聖府和談,根本不可能。
就連蘇南煙也一心想殺了暮霆,爲夏錦娘報仇,爲西門落辰報仇,爲神醫谷的那些藥農報仇……
可現在不是時候,她只能先忍一時。
等到時機到了,她自然會出手的。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聖府的聖主很有誠意,所以,我們也要有誠意。”蘇南煙的語氣有幾分霸道:“從此以後,永涯閣與聖府和平相處。”
司徒塵一臉的不快,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可看到手裏握着的代表少主身份的玉佩,又不能發作,畢竟他只是一個閣主,這永涯閣的主子是莊主和少主。
而且永涯閣西門飄雪還發過話,只要是蘇南煙,說什麼,都要聽什麼。
即使沒有少主身份標誌的玉佩,他們都得完全聽從。
所以,再不甘心,也只能認了:“是,少主!”
卻說的十分違心。
擡頭的時候,還是狠狠瞪了一眼暮霆。
“少主,有一些閣裏的事情要向少主彙報,弟子想,外人不該在場。”司徒塵心不甘情不願的說着。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少主根本就是神醫谷的災星。
沒有她,神醫谷不會被屠,老莊主不會慘死。
所以,下意識的握了一下拳頭。
而且他怎麼看都覺得蘇南煙與暮霆的關係不一般。
他們接到的消息是少主被永涯閣挾持了,可眼下看來,完全不像。
怎麼看都像他們的少主投靠了聖府。
想到這裏,司徒塵更覺得堵心。
蘇南煙乾笑了兩聲,擡手阻止了要離開暮霆:“哪有什麼外人,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司徒前輩,有什麼話,儘管說。”
這話讓暮霆很是受用,點了點頭,笑得十分乖張。
更是挑釁一樣的看了一眼司徒塵。
他想留蘇南煙在身邊,完全是因爲永涯閣和謝家,此時倒是得償所願了。
他覺得,蘇南煙會如此,與百里澈遲遲不現身有關係。
換成是誰,都會心寒。
“少主!”司徒塵有些火大了,瞪着蘇南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嗎?”
“你在質疑我這個少主了?”蘇南煙能做也只能用這個身份壓住他了。
她從未來過大夏的永涯閣,讓這些人全力配合她,根本不可能。
而且司徒塵不是小冉,他不瞭解蘇南煙。
今天要是換成小冉在這裏,一定配合的天衣無縫。
司徒塵不說話,心裏憋着氣呢。
“算了,你打理永涯閣這麼久,什麼也不必我來拿主意,只要記得,以後不要與聖府爲難就是了。”蘇南煙怕再繼續談下去,司徒塵會動手打她。
所以,見好就收。
一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司徒塵冷着臉,也站了起來:“弟子送少主。”
語氣不怎麼好。
讓司徒塵面色一暗,卻是她拍在他肩膀上的重量,也讓他滯了一下。
猛的擡頭看她,卻發現蘇南煙表情依舊,沒有一點變化。
讓他有幾分恍惚。
直到蘇南煙和暮霆浩浩蕩蕩的出了醫館,司徒塵才反映過來,手裏赫然多了一隻玉鐲子。
這玉鐲子正是蜀匠門所出。
也讓司徒塵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來人,去請朱掌門。”
朱冥這些日子正在永涯閣,所以這玉鐲子不會難到司徒塵。
不多時朱冥便趕了過來:“出什麼事了?我聽說……皇后帶着暮霆來了。”
他也是接到西門飄雪的信,才趕來大夏的。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
因爲西門飄雪說了,蘇南煙這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活了。
這用來威脅朱冥,十分管用。
“這個是皇后留下來的。”司徒塵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玉鐲子,都沒有看出什麼門道兒來,忙遞給了朱冥:“皇后……她可能有難言之隱。”
他此時倒是能理解蘇南煙了。
朱冥接過玉鐲子,也僵了一下:“這……是小鳳的。”
這天下,除了他和朱鳳,也無人能做到將信件火藥放進這玉鐲子。
而且玉鐲子還會完好無損。
更不會被任何人看出破綻來。
“快打開看看。”司徒塵也有些急了:“莊主也送消息過來,讓全力配合少主,可她……”
剛剛他怎麼看都覺者蘇南煙投靠暮霆了。
朱冥沒有猶豫,立即打開玉鐲子取出了信件,他沒有看,而是遞給了司徒塵。
“看來,我是誤會少主了,我真是該死!”司徒塵恨恨的給了自己一拳:“要是莊主知道,一定會生氣的。”
“這不怪你。”朱冥忙勸他:“接下來,要怎麼辦?”
“少主讓我們找到夏涵時,扶持他,讓他來對付暮霆。”司徒塵一邊說一邊將信紙遞給了
朱冥。
朱冥對蘇南煙還是有些意見的。
不過爲了西門飄雪這個好兄弟,只能不計前嫌了。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以讓他們窩裏鬥。”朱冥點了點頭:“皇后果然不一般。”
又擰了一下眉頭:“不過,這也是十分冒險的做法了。”
司徒塵也眯了眸子,猶豫了一下:“看樣子,少主暫時穩住了暮霆,不過,她在宮裏也很危險。”
“嗯,所以,我們的動作得快。”朱冥也說的一本正經。
老皇帝一出事,夏涵時便帶着他的人出宮了。
更是撤到了聖府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不過,以夏涵時的實力,要反擊暮霆也不容易。
所以過了這麼久了,他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不過,百官還是支持這個太子的。
畢竟暮霆名不正言不順。
也是因爲這樣,暮霆遲遲沒能登基爲帝。
“你這個少主的力度不夠啊。”回宮的馬車裏,暮霆還是低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