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真該死。”暮霆將手中的帳本都扔了出去:“暮辰,你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這時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現在的暮家莊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想要利用暮家莊來壯大自己眼下的勢力,根本不可能。
反而還要被暮家莊現在的情況連累到。
讓他束手束腳。
“來人。”暮霆發了一通火,對門外大聲喊道:“查一下,是什麼人動了暮家莊的商鋪,只查百里皇城的一百二十一家。”
“你大哥開始查你了!”百里澈安排了手頭的事,便來找暮辰,準備說服他離開。
“沒關係!”暮辰從來都不怕暮霆。
就算讓暮霆查出來一切,他也不在意。
不過,百里澈還是不想暮辰陷入危險當中。
現在的暮霆與百里雲串通一氣,幾乎把眼線和人手布控在了百里皇城每一個角落,這個時候,暮辰對上他們,太不明智了。
就算要對上,也要等到夜書南和夏雨的事情結束之後。
到時候,暮霆的勢力會大半的被百里澈牽制住,計劃成功,會讓暮霆全軍覆沒。
再對上他,就不必怕任何風險了。
“他不會放過你的,你還記得,暮清是怎麼死的吧。”百里澈的臉色鐵青,瞪着暮辰。
“我和他,早已經不共戴天,這一次,我不會手軟的。”暮辰也下定決心一樣說着,手裏的扇子被他用力握緊,幾乎捏得變了形。
暮清已經死了,他不能讓暮霆再害了蘇南煙,絕對不能。
所以,他不能走,要留下來保護蘇南煙。
留下來,先動手除掉暮霆。
百里澈有些氣憤,瞪着暮辰:“他也不會對你手軟的。”
“正好可以好好的比式比式!”暮辰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比暮霆差半分,無論是武功身手還是打理山莊的能力。
只看他願不願意去做了。
對於暮辰那渾不在意的態度,百里澈有些急了:“暮辰,你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我很清楚!”暮辰也正了正臉色,沒了平時的放蕩不羈:“我知道,你不想我有事,想讓我離開這裏,可你也應該清楚,我寧可失去一切,也要保你周全,讓我在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躲起來,你覺得,那是我暮辰嗎?”
就算知道必死無疑,他都不會袖手旁觀。
百里澈的事,就是他的事。
一時間百里澈無言以對了,他也明白,如果硬是讓暮辰這個時候離開皇城,走的遠遠的,是陷他於不義。
想當初,他險些殘廢,坐在椅子上時,都是暮辰在外面替他打點一切,更是掛着九門提督的職位,替他辦事,這份恩情,百里澈永遠都記在心裏。
擡手拍了拍暮辰的肩膀,百里澈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希望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我可不想欠你太多。”
“這個不用你提醒!”暮辰一副自大的樣子,根本不在意。
蘇南煙一直都在屏風後面,聽到二人的這番對話,也只能搖了搖頭,她知道,暮辰不弱,而且很強,不過,他們的對手也都不弱,都十分的可怕。
就算百里澈布控的再好,也難免會殃及池魚。
只是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再說下去,只會讓傷及暮辰的面子。
看着暮辰離開,蘇南煙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眯了眸子,一臉的無奈:“他留下來……倒是也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暮霆應該已經查到了暮家莊有神醫谷的手筆!”百里澈倒是覺得眼下的局面剛剛好,已經攪得很亂,而且也讓暮霆分身不暇。
他一方面要布控宮中,一方面還要分心暮家莊之事。
“沒關係,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敢動神醫谷,那麼,就一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蘇南煙眯着眸子,冷冷說着。
百里澈還是一臉心疼的摟了蘇南煙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裏,他能理解她的心情,此時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慰着:“很快了,還有三天,夜書南與夏雨就要大婚了。”
“嗯,還有三天!”蘇南煙的眸底涌起一抹恨意,翻涌着,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掉一般。
雖然夏雨的事,沒讓日子推後,對蘇南煙和百里澈來說,這已經夠了。
“左宿已經將你需要的草藥和工具收集齊全,隨時都能去謝家。”百里澈又輕聲說了一句,他有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說法是想讓蘇南煙遠離這一次的危險。
蘇南煙擰了一下眉頭:“嗯,等到這邊事情處理完,我立即就動身。”
她得親眼看着夜書南死掉,暮霆
衆叛親離,還要看着蘇綰生不如死。
“好!”百里澈雖然不願意,還是應了一聲,畢竟只有三天時間了,也不想因爲這件事,影響到自己與蘇南煙的關係。
驛館裏,暮霆看着帳本,看那些轉賣轉租的協議,都已經不在暮家名下,氣的手指顫抖,這可是暮家幾休人半生心血。
只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該死,該死!”暮霆將一堆帳本又推到了地下,下人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瑟縮着跪在一旁。
他們知道暮霆發火的後果很可怕。
“聖主!”朱鳳推門進來,也狠狠擰眉:“查出來是什麼人所爲嗎?如果是二公子,大可以讓他將一切交出來。”
她現在倒是有幾分莊主夫人的存在感。
“如果是他,我就可以直接收拾他了,可偏偏不是!”暮霆擡頭看窗外,眼底的惱意極深:“這一切,竟然是永涯閣做的。”
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若大的暮家莊,在江湖上,與神醫谷同等存在的勢力,就在幾夕間,一無所有了。
可以說,現在的暮家莊,連一個空殼子都不算,暮霆接手過來,還要堵住那些債物。
這樣的消息,險些讓暮霆吐血。
朱鳳也驚了一下:“這,蘇南煙做的吧,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不要臉,什麼都敢要,不怕會燙到手嗎!”
提到蘇南煙,朱鳳就一副恨不得將她戳挫骨揚灰的表情。
她這十幾年來積聚的對西門飄雪的不滿和不甘全都發泄在了蘇南煙的身上。
所以,那種恨,能毀天滅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