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暗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蘇南煙還是開始擔心了:“你說……夏涵時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你懷疑……有詐?”西門飄雪倒是沒想這麼多。
蘇南煙搖頭:“不會,夏涵時這個人雖然卑鄙無恥,可也不至於編出這樣的故事來,我覺得他……與這個二王爺有些關係。”
不然,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其實你可以問問西門叔叔,關於二王爺的一切。”蘇南煙隨即又低聲說着:“他說西門叔叔能證明,不過,聽他的語氣,應該還有一個人能證明!”
卻沒有說出來,這讓蘇南煙有些疑惑了。
夏涵時在忌憚什麼?
這一點,西門飄雪也想到了,點了點頭,看到蘇南煙有些煩燥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他也明白,蘇南煙在夏涵時面前只是僞裝的夠好,其實她也急。
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來,也讓他心裏好受了許多。
“我來問問爹!”西門飄雪給蘇南煙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邊:“不要想太多,這個二王爺應該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然,也不會讓一箇中了毒的夏涵時來與我們談條件。”
此時他也覺得,二王爺與夏涵時應該已經合作了。
上一次大夏皇帝大洗牌,夏涵時只保住了太子的位置,卻是損失慘重,這麼久,都沒能翻身,一是因爲他不敢輕舉妄動,二是因爲有聖府的存在。
聖府的暮霆心高氣傲,卻只忠心夏帝。
夏涵時想做什麼,都會忌憚聖府的。
所以,他找百里的二王爺合作,應該是別無選擇。
西門落辰聽到二王爺三個字時,眸色一沉:“你如何知道?”
“爹,事實是不是如此?百里的二王爺還活着?”西門飄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追問了一句,其實心裏已經清楚,夏涵時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他回來了?”西門落辰猛的站了起來,面上帶着幾分不安。
讓西門飄雪一驚:“爹,你怎麼了?你怕他嗎?”
一身白衣的西門落辰雖然人到中年,氣質不減當年,看着比西門飄雪沉瀲,更添了魅力,可他的面色不怎麼好看:“二王爺這個人……十分陰險。”
“那又如何,神醫谷還怕他不成!”西門飄雪冷哼了一聲:“不過,他的存在可能會影響南煙的計劃。”
“他既然回來了,就一定會想辦法奪回屬於他的一切的,看來,這天下又不太平了!”西門落辰的面色已經恢復了一些,從剛剛的慌亂中緩了過來:“他現在人在哪兒?”
搖了搖頭,西門飄雪也不敢確定這個二王爺人在哪裏:“我已經讓永涯閣去查了。”
“好,這幾日,將進出谷的幾處山門都封了吧。”西門落辰握了一下拳頭,沉聲說着:“任何人不得進出。”
“爹!”西門飄雪沒想到西門落辰的反映這麼強烈:“這樣一來,永涯閣的弟子如何能將消息送回來!”
他也隱隱覺得不安了。
他的面色十分不自然,極力掩飾着什麼。
“可……”西門飄雪還是無法理解:“夏涵時還在,而且這件事就是夏涵時告訴南煙的,他想與南煙合作。”
“夏涵時!”西門落辰聲音泛涼,一向溫潤的眸子裏也起了清冷之色:“他竟然知道這麼多,那麼,他來神醫谷的目的不是解毒了!”
“一定不是!”西門飄雪點頭:“這個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我甚至懷疑他這個中毒只是一個引子!”
夏涵時的主要目的是與蘇南煙合作,並不急着讓她給他解毒,這就太讓人懷疑了。
西門落辰就嘆息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
“當年,二王爺真的在神醫谷嗎?”西門飄雪又追問了一句:“讓他躲過了一劫?”
“的確。”西門落辰應了一句,卻低着頭,似乎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沒有死,二王府一夜被屠盡,他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蘇南煙這時也走了進來,她也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二王府都被屠了,他哪裏來的兒子?外面養的私生子?”
看了一眼蘇南煙,西門落辰眉頭不自覺的擰了一下,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你娘呢?”
“我娘在揀藥材。”蘇南煙應了一句:“放心,她什麼都不知道。”
西門落辰這時才點了點頭:“不要讓她知道。”然後纔回答蘇南煙的問題:“這個孩子是他與自己的嫂子偷情生下的,二王爺這個人……風流成性,杖着身份,強搶民女,霸佔人妻!”
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很是不恥。
蘇南煙倒是開了眼界了:“
他的嫂子?夜皇后?”
“對。”西門落辰點頭。
這還真是混亂。
蘇南煙擡手揉了一下額頭:“可他一定不知道,他與夜皇后的孩子已經被送走了。”
“什麼?”西門落辰被驚到了:“怎麼可能?難道百里雲發現問題了?”
“如果是發現問題,孩子就不會送走了,而是掐死了!其實百里玄夜是百里雲和葉太妃的兒子,夜皇后生下的孩子不知道被送去了哪裏。”蘇南煙覺得事情得好好的縷一縷了,她也有些混亂。
更覺得皇室骯髒,什麼齷蹉事都有。
一邊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長髮,一邊眯了眸子:“其實,只是二王爺錯把百里玄夜當成了是他的兒子,纔會全力扶持,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不會管他的死活了。”
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糟糕。
她的計劃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只要將百里玄夜的身份公諸天下,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這個消息,要怎麼散佈出去,是個難題,神醫谷的人要從裏面摘出來,絕對不能沾上一點點。”蘇南煙眯了眸子,青蔥般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倒是很有節奏感,卻也有種壓迫感,讓人不自覺的緊張。
西門落辰一直都知道蘇南煙不是平常女子。
面對她的沉着冷靜和謀劃,倒沒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