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莊主在前廳等你!”婢女給蘇南煙端來熱水,順便傳話。
“知道了!”蘇南煙今天醒來的還算早,沒想到西門飄雪已經在等着自己了,也有些意外,快速收拾一番,去了前廳。
容淵沒有出現,應該是去見大南的小公主了。
從他的語氣裏聽得出來,他對這個妹妹還很在意的。
“怎麼?什麼事這麼急?”西門飄雪應該是從永涯閣過來的,他的面上竟然有幾分疲憊,蘇南煙開口便問了一句,一邊坐到了他的身側。
已經有下人將早飯送了過來。
西門飄雪看着她紅潤的臉頰,面色微微一變:“也不是什麼急事,百里澈昨天夜裏沒留下來嗎?”
他竟然希望蘇南煙回答是。
蘇南煙挑了一下眉頭:“怎麼了?”
她昨天睡的沉,不知道百里澈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收到消息說,聖府在百里的勢力全部被挑了,一處不剩,損失慘重。”西門飄雪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有些意外,這些年來,聖府在百里的勢力一直都在,突然被挑,的確讓人震驚!
“真的……”蘇南煙笑了一下:“你的意思,這一切,是墨遠做的!”
“除了他,應該沒人能做到。”西門飄雪點頭,這件事,他也思慮了很久,也只想到了百里澈:“他在給你報仇,在報復暮霆。”
也很佩服百里澈的能力,以一人之力,無聲無息的把聖府的勢力給挑了。
他的永涯閣也未必能做到。
如果是永涯閣動手,一定無法做到無聲無息的。
“可是……”蘇南煙本來在喫早飯,此時聽到西門飄雪的話,也愣了一下:“那他……現在在哪裏?他有沒有受傷,快,帶我去看他!”
放下碗筷起身就要走。
她的臉上全是焦急之色。
“南煙,你如何能去見他?”西門飄雪擡手攔住她,語氣有些不快:“你是想把自己和他都害死嗎?”
這時蘇南煙纔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尷尬之處。
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那怎麼辦?他一個人去單挑聖府,真是瘋了!”
“他現在應該在早朝。”西門飄雪將她按坐在椅子裏:“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你自己,不讓他分心。”
蘇南煙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更無心喫早飯了。
讓西門飄雪有些後悔剛剛告訴她這個消息了。
“王妃娘娘!”在蘇南煙一愁莫展的時候,左宿快步走了過來:“請隨屬下走一趟。”
“去哪裏?”西門飄雪卻攔住了左宿:“她不能回王府。”
左宿的面色很難看,看了一眼西門飄雪:“可我沒有辦法了。”
他也是自作主張來找蘇南煙的:“王爺受傷了,他找了藉口沒去早朝,可下午,他還要着兩國的使臣去城外狩獵,屬下怕……”
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隨你回府。”蘇南煙的心口發堵,沒有猶豫。
“等等!”西門飄雪知道攔不住蘇南煙了,也只能妥協,一邊吩咐管家去拿了一套蘇南煙合身的男子外衫,一邊讓蘇南煙坐到了銅鏡前:“你就這樣去了,就算醫好了百里澈,你們兩個也得被抓去大理寺,可能這輩子就出不來了!”
一邊還不爽的看了一眼左宿。
有怪怨他的意思。
左宿低着頭,他也心疼蘇南煙,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百里澈受傷不管。
蘇南煙看了一眼銅鏡裏的自己,又看了一眼西門飄雪,神祕的問了一句:“你懂得易容術嗎?”
“這世間哪裏有什麼易容術。”西門飄雪無奈的說着,這個丫頭總是這樣不省心,他也沒有更有的辦法了,只能用妝容來掩住她的樣貌了。
將醜的人畫美,很難,可要把美人畫的醜一些,還是容易的。
西門飄雪的動作很快,蘇南煙聽到他說可以了,再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時,也險些認不出來,她的臉色黑了許多,臉上一塊巴掌大的胎記,看着很不舒服,眼睛也不似先前大了,不過,還是很清澈。
“你早些動手,我早就能回王府的。”蘇南煙還是很佩服西門飄雪的,這樣一來,的確很少有人會識破她的身分了:“走,我們得抓緊時間。”
一邊擡手抓了西門飄雪的手臂:“你也隨我一起回王府吧,有你幫忙,能節省一些時間。”
受了重傷,還要狩獵,蘇南煙有些心疼百里澈。
看着蘇南煙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西門飄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猶豫了一下。
“西門,我求你!”蘇南煙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只有你能幫我。”
看着她焦急不安的樣子,西門飄雪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擡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說過,不去嗎?”
讓蘇南煙才放心幾分。
王府的大門緊閉,如從前一樣冷清。
房間裏,暮辰正在給百里澈療傷。
百里澈裸露着上半身,從肩膀到腹部用紗布胡亂的纏着,血還在不斷的滲出來,暮辰坐在他身後,不斷將內力輸進他的身體裏。
兩人的身上都是大滴的汗珠子。
&n
bsp;聽到聲音,兩人同時睜開眼睛,看到走進來的蘇南煙和西門飄雪時,都變了臉色:“你們怎麼來了?”
雖然蘇南煙打扮了一下,要百里澈還是一眼就識破了。
蘇南煙本來想炫耀一下西門飄雪的技術的,可此時看到百里澈傷的這麼嚴重,也沒了心思,直接就撲到牀邊,瞪着他身上的紗布:“墨遠,你怎麼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瞪了一眼門邊的左宿,百里澈隨即又收回視線,面色柔和了許多:“南煙,我沒事,這裏你不該來。”
對西門飄雪說道:“你帶南煙回醫館吧。”
“我不走。”蘇南煙咬牙。
一臉的堅持。
“南煙,乖,這裏危險。”百里澈更多的是無奈:“我沒事,有暮辰給我療傷。”
“這傷口,是他給你包紮的嗎?”蘇南煙擡起纖細如蔥的手指在張布上輕輕點了一下。
百里澈極力控制壓制着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可蘇南煙還是看到了他因爲疼痛,額頭暴起的青筋,喉結也動了一下,讓蘇南煙更心疼了,手指從他的傷口處挪到了他的皮膚上,輕輕摩挲:“你今天下午要想去狩獵,至少也得將傷口縫合住,這樣,騎在馬身上,纔不至讓傷口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