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蘇南煙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裏?”以暮辰的身份地位,不應該坐在她的後面的。
暮辰笑了一下,一邊搖着手中的扇子:“當然是墨遠要求的,這鴻門宴,得小心纔行,不然,他會讓西門飄雪與你同行嗎!”
那語氣,很隨意,卻也畜了幾分涼意。
夜書南今天一定不會安份的,所以,他們不能坐以待弊。
好在,夜家是忌憚神醫谷的,不敢對西門飄雪怠慢,一旦西門飄雪不高興了,夜皇后就活不了多久了。
其實夜皇后病的還真是時候,正在節骨眼上。
也是因爲這樣,百里玄夜也不敢得罪西門飄雪,甚至有幾分巴結的意思。
蘇南煙側頭看一眼面目沉穩沒有表情的百里澈一眼,原來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使他再反感西門飄雪,爲了她蘇南煙的安危,也會忍着。
心一點點變得柔軟了起來,嘴角也不自覺的扯起一抹笑意來。
那抹笑,閃亮了許多人的眼睛。
徐尚書腆着肚子給所有人敬酒,不斷的說着感謝之類的話語,倒是滿面紅光。
不知道夜書南給了他多少好處,敢把請貼送去北平王府,此時他對百里澈倒是點頭哈腰,不敢有半點怠慢。
在座的人,也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因爲在大夏喫過一次虧,所以蘇南煙對喫食和酒水也格外的小心,滴酒未沾,只是在徐尚書敬酒的時候,喝進口中,又在擦嘴裏,吐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手帕上。
“墨遠,小心一些。”蘇南煙將手帕收了,才又囑咐百里澈。
暮辰一副花花公子形像的搖着扇子,時不時的向一旁的女子拋個媚眼,他自詡風流,倒也有風流的資本。
此時乾淨如玉的眸子卻格外的清冷,以他的身份,會賞臉來參加宴會,根本就是爲了保護蘇南煙。
畢竟他們已經在大夏鬧的翻了天,那邊的消息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傳回來了。
一旦夜書南和百里玄夜知道百里澈雙腿已經無恙,必定會動殺心的,今天倒要看看誰先動作了。
還能讓百里澈做到心中有數。
百里澈點頭,一臉溫和笑了:“放心,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離開暮辰和西門飄雪,他們二人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蘇南煙眉眼間帶着一抹深情,很認真的說着,她要與百里澈同進退。
她也明白,百里澈這樣安排,也是知道今天這一場宴會不僅僅是夜書南安排的,應該還有百里雲的手筆。
百里雲早在三年前就容不下他了。
“你現在離不開我了!”百里澈的身體向蘇南煙湊近了一些,附在她的耳邊低語:“我可不可以認爲,你心裏有我了!”
動作很親密,一邊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蘇南煙的身體不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忙拉開兩人的距離,慎怒的看了他一眼:“這可是在尚書府,多少雙眼睛看着呢,你瘋了!”
小臉上已經爬上了可疑的紅色。
百里澈笑得更深了,他的氣質如海納百川,平靜而恢宏,俊臉棱角分明的,一筆一劃,似天工開物,精心雕琢,如果不是坐在椅子裏,會讓萬千少女瘋狂吧。
連蘇南煙都深深的陷了進去,這樣的百里澈太吸引人了。
讓她的心跳都加速了許多。
“愛妃不要害羞,你我是夫妻,親密無間再正常不過。”百里澈不想理飯桌上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只想挑逗蘇南煙,這樣,識趣一些的人就不會過來打擾他了,敬酒這種情節也是他反感的,說出來的話,都是虛的,他根本不想聽。
還擡手爲蘇南煙縷了一下額前的碎髮,眼底是深深的癡迷。
看得一旁的暮辰直髮抖,手中的扇子用力的搖了幾下,他沒想到百里澈這個悶騷的傢伙發起騷來這麼可怕,根本不在意場合。
連西門飄雪都擰緊了眉頭。
他也想手撕百里澈了。
夜書南只是冷冷看着,他越是看到百里澈在意蘇南煙,他越是想毀了蘇南煙!
此時握着酒杯的手十分用力,幾乎將杯子捏碎。
“什麼時候動手?”百里玄夜端着酒杯,湊到了夜書南面前:“這對狗男女一起解決掉,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聲音極小極小,只有他和夜書南能聽到。
百里玄夜現在更恨蘇南煙,恨她毀了他的蘇綰,恨她當初那樣欺騙自己,他就像一個傻子,被蘇南煙玩弄於股掌之間。
此時他看着蘇南煙眼角眉稍都掛着笑意,一臉幸福的倚在百里澈肩膀上,他就恨不得立即衝過去一刀捅死她。
真的讓他恨的發瘋發狂了。
“會的。”夜書南抿了一口酒,冷笑了一下:“今天,就是百里澈的死期,這尚書府,他插翅也難飛出去了。”
這幾個月來,他都在佈置安排,就等着今天呢。
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他一心以爲自己回來會看到百里澈慘淡不堪的樣子,至少也應該是躺在牀上嗜酒成性,萎靡不振,那樣,他纔會成就感,會覺得自己給夏沫報仇了。
可事與願違,百里澈還是百里澈,即使坐在椅子裏,還是那樣高高在上,霸氣狂妄。
這讓夜書南沒有一點成就感,即使奪下了百里澈的一切,也不覺得如何了,所以他現在只想要百里澈的命,只想讓他快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百里玄夜點頭:“父皇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嘉獎你的,你要了北平王府,都會給你的!”
他的眼珠子都帶着紅色,嗜血冰冷,那是對蘇南煙的恨。
夜書南笑了一下:“的確,北平王府的一切,我都要!”包括蘇南煙!
不過他沒有說出口。
酒過三巡,人們都有了醉意,也都放開了許多,特別是百里玄夜,喝的有些高,直接被扶到了客房休息,他的心情極差,所以一喝就醉了。
客房內外全是夜書南安排的人,扶着百里玄夜,聽到他嘴裏不斷的喊着綰兒,綰兒,都無奈的搖頭,如果這話,讓皇上聽到,這個太子,怕是無法立足了。
不管之前如何,只要成了皇上的女人,就不能再有半點心思和想法了。
“酒水沒有問題,喫食也沒有問題。”蘇南煙看着百里玄夜被扶走了,又附在百里澈耳邊提醒了一句:“這樣,才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