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必要讓蘇南煙知道自己的過去。
蘇南煙已經坐下來喫早飯,聽他如此說,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她也很疑惑,這樣的交情,如何就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了?不過,她輕易不會問出來的。
她與百里澈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
即使他一再的表白秀恩愛,更是一再的表現出對蘇南煙的在意,可她卻不敢接受,只因爲最初的他,太惡劣了。
喫一塹長一智,蘇南煙永遠都是清醒明慧的。
不會輕易陷進去。
“與我們一起殺敵的還有夏末,剛參軍那時候,出入戰場,身邊的將士大多戰亡了,只有我和夜書南夏末活了下來,我們三個人的關係自然比旁人要好,立了戰功後,更是各自爲將,就是那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祕密。”百里澈頓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竹筷,又看了看始終不被影響喫着飯的蘇南煙。
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個丫頭,太沉得住氣。
多少次,都讓他看不透。
甚至此時,他說自己發現一個祕密,有意停在此處,她都沒有多餘的情緒,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啊!
這樣,也好,太好奇了,容易招惹是非,甚至更大的危險!
“夏末竟然是女子。”百里澈輕輕嘆息一聲,說出了這句話,才又握緊筷子,夾了一口菜,卻是喫着不是滋味,如同嚼蠟。
蘇南煙這時纔看了他一眼,這也不算稀奇,女子從軍,她在現代就知道,花木蘭代父從軍十二年,都無人知道她是女兒身。
這個夏末就悲劇了點,竟然被發現了。
一邊又腦補了一下,本來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突然就反目成仇了,看來是爲了這個叫夏末的女人,然後,她再去看百里澈的時候,眼睛就晶晶亮的,水靈靈的,更是閃爍着一抹笑意。
衝冠一怒爲紅顏!
這也不算稀奇。
看到她那一臉的笑意,百里澈就知道蘇南煙在想什麼了,更是白了她一眼:“蘇南煙,你覺得後面如何?”
他就是想逗逗她,這樣的蘇南煙很可愛,也讓他心底暖暖的。
“後面?”蘇南煙被問懵了,猶豫了一下:“一定是十分狗血的,你和夜書南同時喜歡上了夏末,而夏末不喜歡夜書南,選擇了你,他就與你不共戴天了。”
聽到開頭,就已經知道了結尾!
換來左宿在一旁無奈的笑了一下。
這才讓蘇南煙擰緊眉頭:“難道不是?”
一下子也提起了好奇心。
“夜書南的確很喜歡夏末,而且他一直都知道夏末是女子,就因爲有他相護,夏末的身份纔沒有暴露出來,二人也算是……兩情相悅,更是互許終身,暗渡陳倉!”百里澈說到這裏,嘆息一聲。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沒什麼食慾了。
蘇南煙看他這樣子,似乎是傷心了?
一邊也搖了搖頭:“看來,你的魅力不如夜書南啊,這個夏末還是眼光不好,夜書南那樣風流成性的男人,有什麼好!”
更是直直看着蘇南煙,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
“應該沒有可比性吧!一個是傲嬌自負,一個是衣冠禽獸。”蘇南煙很是客觀的評論了一句,頭也沒擡。
“本王覺得你是在誇耀你的夫君呢!”百里澈笑意更深了:“傲嬌自負?本王不是自負,是自信。”
“王爺如何覺得衣冠禽獸不是說你?”蘇南煙忍不住笑了,這個人還真會自我評價。
“本王很有自知之明的!”百里澈見到蘇南煙一臉笑意,情緒也好了許多,其實見到夜書南,他的心情也受到了一些影響,並不痛快。
蘇南煙這話,竟然將他開解了。
而且他覺得衣冠禽獸這個詞,配夜書南,太完美了。
隨即百里澈又說道:“不過,我查到了夏末另一個身份,她其實叫夏沫,是大夏皇朝的長公主,她在百里的軍隊多年,只會探清我們的情況。”
這反轉讓蘇南煙有些愣,原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聽到了開頭,就知道結尾的,這是她始料未及的,此時從百里澈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讓夏末活着離開百里而回去大夏的。
那麼,結局就是百里澈殺了夏末,與夜書南反目成仇。
百里澈看着蘇南煙一臉唏噓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猜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多說廢話,即然已經知道了,說出來也沒有意義,只是他又添了一句:“夏末死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有三個月了,是夜書南的。”
這一點,就足以讓夜書南恨百里澈一輩子。
怪不得,夜書南如此怨恨百里澈,的確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這是非曲直,也不是能隨隨便便就說的清的,蘇南煙又吃了幾口飯,表示,這種太糾結的事情,她也不願意面對的。
“所以,他會針對你
我。”百里澈又嘆息一聲:“當年,我一夜之間身中劇毒,險些慘死,就是他出面奪走了我手裏的一切。”
“不過,他想要的應該是你的命。”蘇南煙覺得百里澈是殘忍了些,只是立場不同,百里澈要的是家國天下,不是兒女情長。
“對,他的確很想要我的命,那天,他都親自來王府刺殺了。”百里澈也不在意,他當年敢做,就敢當。
現在也能坦然面對。
蘇南煙看着來來回回進出的下人將碗筷一一收走了,眼裏也多了幾分情緒,對於百里澈和夜書南之間的恩怨,真的很難理清楚。
她也只能做一個看客了。
“算了,不說他了。”百里澈雙手扶着輪椅,向前推動了一些:“蘇綰現在人在宮中了,皇上要冊封她爲貴妃,皇后極力反對,現在夜家也唆使百官站出來反對,你有什麼想法?”
“蘇傲城沒站出來嗎?”蘇南煙眯了一下眸子,本來蘇綰進宮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她以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嫁給百里雲,不僅百里雲和她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連百里玄夜也會成爲笑柄,就連蘇傲城都擡不起頭來。
“榮國公……自那日宴會後,就稱病在府,一直沒有早朝,這反對聲他自然是聽不到了。”百里澈笑了一下,這一次可是讓蘇傲城的臉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