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被激怒,咬住她的手臂,骨頭像是被咬斷了。
徐子妗卻不在乎,她將孩子一點點撿回來,可,剩下的只有一團血肉模糊,她跪在地上淒厲的哭喊。
傅斯年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徐子妗滿身血污的坐在地面上,手中捧着一團殘污,又哭又笑,瘋癲的模樣格外瘮人。
徐子妗很快發現傅斯年,她轉頭看過來,那雙眼眸佈滿化不開的恨意,那眸光淬了毒,沾了血,裹着刀刃,朝他席捲兒倆。
“傅斯年,你怎麼不去死!你爲什麼不是!”
淒厲的聲音,字字如刀。
徐子妗瘋了。
她終於被人逼瘋了。
她關閉了神智,不認識任何一個人。
看到人就打,看到孩子就搶,人家不給,就和人家拼命。到了深夜的時候,她抱着一個染血的布娃娃,一口一個小寶寶,格格的笑聲讓夜色都變得恐怖。
身邊的人勸傅斯年將她送進療養院。
傅斯年不肯,將徐子妗帶回了別墅,他請來了最好的精神醫生給她治療,可,徐子妗不肯配合,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終於,傅斯年怒了。
他衝進她的房間裏,奪走她懷裏的娃娃,扣着她的肩膀,“徐子妗,你這是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
徐子妗呵呵的笑着,癡癡傻傻的。
她瘋了。真的瘋了。
可,傅斯年心裏明白,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她只是拒絕相信孩子死了,她想要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裏,躲避現實。
他不許,他偏要她清醒!
黑眸驟沉,傅斯年低下頭,吻住她乾涸蒼白的脣。
徐子妗本能的抗拒,而她的拒絕再次刺激了男人。
“滾……不要碰我……不要……”
布料被撕成碎片,懷裏的布娃娃被他丟出窗外,他將她按在牀上,不給她絲毫躲避的機會。
然後,利刃強勢的刺進去,將她乾涸的甬道撕裂。
徐子妗痛的渾身打顫。
她終於避無可避,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沒有焦距的瞳孔望着身上的男人,恨意在她心中甦醒,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燒。
爲什麼要這麼逼她!爲什麼不肯放過她!
她眼睜睜的看着爸爸死了,劉姨死了,孩子死了……
這個世界上,她在乎的,她想要留着的人都走了。
她無法入睡,閉上眼睛,看到的都是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整個人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徹心扉,很多時候恨不得死了纔好,死了,就可以去見寶寶,死了就可以像爸爸賠罪。
可是,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只好裝瘋,瘋了就不用面對現實,瘋了就可以苟延殘喘,可是,就是這樣小小的希望他不肯給她。
她生來大約就是一隻飛蛾,粉身碎骨的死亡纔是她最終的歸宿。
徐子妗直勾勾的望着傅斯年,眸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烏雲驟然而至,遮擋住空中的皎月,室內的光線驟然暗淡下來。
寬闊的大牀上,兩個人親密的交疊着。
漆黑的夜色中,他們瘋狂的追逐着彼此,忘我的撞擊着,低吟中一時春光。
這是世界上最近的距離,他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又是最遠的距離的,兩顆心永遠交匯。
時針轉過一圈又一圈,時間在此刻已經成爲了沒有意義的東西,他們就如同不知道疲倦的野獸一般,沒有仇恨,沒有痛苦,所有的一切化成了灰塵灑在虛無的之中。
“傅斯年!傅斯年!!傅斯年!!!”
徐子妗壓在男人身上,喘息着叫着他的名字,脖頸拼命的向後揚着,繃出優美的弧度,聲聲的叫喊裏充滿了愉悅和痛苦。
眼淚滑過臉頰,滴落在他的心口,他像是被燙着一樣,那顆冰冷的心臟禁不住戰慄。
傅斯年抿着脣間,大手扣緊她的腰身,一下下的挺近,拉着她攀上極樂的高峯。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沒有辦法不恨你。
你的殘忍,你的無情,你的不愛,終於讓驕傲的徐子妗面目全非。
眼淚流的更快,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那些壓抑的痛哭終於傾瀉而出。
極致的銷魂來臨之前,一道利芒一閃而過,兩個人驟然一僵。
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至。
傅斯年痛哼一聲,眯起的雙眼猛地睜開,難以置信的看着身上淚流滿臉的女人,還有沒入胸口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