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帶着手銬走過傅斯年身邊的時候,看着男人陰沉的臉色和眼中的挫敗,她覺得自己圓滿了。
她笑了起來,看着他眼中的狠戾,朝着他深深地鞠躬,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眸中光芒冷冽,字字錐心刺骨,“傅斯年,我從看到你第一眼就愛上你。那一年我五歲。其實我一直明白,你不愛我。但是,我不願意相信。總想着我這一腔熱血總能將你心中的堅冰熔化。我想,只要你我一點,一點點我都能幸福的飛起來。
然而,現實卻給了我一巴掌。不愛就是不愛,無論我爲你做了多少,在你眼中也一文不值。而我得到的除了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以外,還失去了家人,朋友。以至於到了現在我一無所有,再也不用害怕什麼了。
傅斯年,從今之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
傅斯年神色陰沉,一種暴虐和驚恐在心中衝撞、蔓延,喉嚨間涌上一股鐵鏽的味道,他用盡所有的自控力這才壓下去。
放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青筋畢露,他想說什麼,徐子妗卻沒有給他機會。
“傅斯年,你再也束縛不了我。”
因爲愛,所以,戰戰兢兢。
因爲不愛,所以,無堅不摧。
大雪飛揚,不過短短几步距離呃,卻已經是兩個世界,所有咫尺天涯,大約就是這樣。
“徐子妗,你以爲這樣就能避開我嗎?絕不可能!”傅斯年冷冷看了她一眼,霍然起身離開。
很多年以後,沈掌珠問徐子妗,“爲什麼要那麼做?你明知道認下沐安安的死,你就再也沒有未來!這樣大的代價值得嗎?”
“只要沒有傅斯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那一天之後徐子妗只存在過去,代替是一個編號487的罪犯。
成爲一串數字之後,徐子妗整個人都平靜了,她再也不會爲那些情情愛愛悲春傷秋了,她縮在被子裏,撫着隆起的小腹,這裏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很快,她就多了一個家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她再不是禹禹獨行的一個人。
然而,徐子妗想,她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懷孕六個月的一天,噩夢再次降臨。
她被人惡意的退下樓梯。
鮮血從她的腿間流出來,浸透身上的囚服,她躺在冰冷的雪地裏,那些行兇的人毫無愧疚的哈哈大笑,之後,黑暗將她吞沒。
等她恢復意識的時候,她已近在手術室了。
“孩子……救救他……他已經六個月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還有救,你要跟他一起加油。”醫生溫和的寬慰。
這時,手術室的門又被打開,一名醫生走進來。
“傅先生命令,放棄剖腹產,要求立即引產,死活不論。這是已經簽署好的手術同意書。”
引產……
死活不論……
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