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靜靜地等着他演完,說:“行,那週三見吧。”
說完了我就把電話掛了。
老甘很快就打了回來:“我知道你真的很擔心韓律師,可我沒有也沒有找到他。”
我又把電話掛了。
老甘又不泄地打回來:“少東家,你是不是誤會了我……”
我道:“下一個電話如果不是韓坤自己打過來,週三的事就沒得商量了。”
我繼續掛了電話,然後才發現蔡小冰在電話裏呆滯地看着我。
“蔡小冰。”
“是!”
“開車看前面!”
蔡小冰慌忙移開視線,追問道:“隊長,那韓坤不是你的恩人麼?他怎麼了?”
“死了。”我道。
月滿弓和蔡小冰都詫異地看向我。
我苦笑道:“他詐死騙我,別問我爲什麼,我也不明白。”
月滿弓道:“你要同時和柳榮以及韓坤開戰,你會腹背受敵。這可不是打架,你不能一對二。”
我說:“你還真把我們特種兵當只會秀肌肉的傻子了。我就是要逼韓坤出來。韓坤早就猜到我知道他還活着了,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出來和我談談。”
“這樣真的好麼?隊長,我記得你那叔叔很有手段的啊。”
“呵,我這也是沒辦法。你看不出來麼,我就是一個吉祥物,他們其實並不把我放在眼裏,我想開掉一個人很難,想掌握整個公司更難。要想收拾柳榮,只能把韓坤逼出來。”
月滿弓冷聲說:“你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這公司說到底是你的,和韓坤關係不大,如果你真把公司搞垮了,你的損失更大。”
我哈哈大笑:“那就看誰更肉疼了。”
月滿弓無語地搖了搖頭,可我能肯定,一定是韓坤更肉疼。
甘令果然不再打電話過來了,聽不到電話鈴聲,蔡小冰很擔心,時不時問我會不會搞砸了。
他把我問得煩死了,氣得我給了他一個毛栗子:“心理學都白學了是麼?就你這心理素質,老頭還想升你當一支隊隊長?時不時打算讓你帶整個小隊去送死?”
我邀請月滿弓上樓,反正樓上都是雪豹的兄弟。但月滿弓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弄得我一頭霧水,以爲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和我私下說。
沒想到月滿弓問:“趙家人在麼?”
我笑傻了:“趙子琛?他今天不在,他還是個醫生,要回去當班,你就這麼煩他?”
月滿弓滿臉的冷傲道:“只是不屑與蛇蟲鼠蟻爲伍。”
我們跟着蔡小冰走進電梯,我順口問:“爲什麼?趙家既然都不會武功爲什麼能是江湖的大家族。”
“哼,靠的就是卑鄙。趙家人善於鑽營取巧,長袖善舞,在江湖上勾結下九流。雖然八大家族不屑與他們爲伍,但在下九流中聲望不低。”
“這有點兒像丐幫誒。”蔡小冰道。
月滿弓不滿道:“不要侮辱丐幫的英雄,他們都是俠義磊落之輩。”
月滿弓話很少,到樓上後我簡單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後,他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看着窗外。
狐狸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問:“隊長,那是哪個軍區的?反偵察意識這麼強?”
我笑道:“我的私人保鏢,對了,耗子和老李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林康也帶回來了。”
蔡小冰馬上敏銳的回頭,問:“人在哪兒呢?”
“在樓下,我們這房間住太多人了,房東今天還來告誡我們不能住這麼多人。對門的鄰居也讓我們搬走幾個,說我們這是羣租房,如果我們不搬走,就要報警。”
我道:“把對門那戶盯着點兒,有問題。就這兒這居住環境,羣租太多了,就盯着我們作太有問題了。”
狐狸挑了挑眉毛:“這還用隊長交待麼?老餘早就安排了。走,去樓下看看林康,這孫子一直嚷嚷着要找律師呢。”
“律師?”
“你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狐狸帶我們三人下了樓,一打開門,房間裏非常黑,阿民點着一盞小檯燈,正盯着昏昏欲睡的林康,一旦林康要睡着的時候,阿民就會拿燈光照林康的眼睛,把他強行弄醒。
這是很常規的一種審訊手段,受審人在疲勞狀態下會無法思考,也就無法編出邏輯圓滿的謊言,通常會說真話。
“問得怎麼樣了?”
阿民站了起來,被我又按着肩膀坐了下來,搖頭說:“他知道得很少,只知道槍是一個叫中年男人給他的,長得挺斯文的,可這人叫什麼,什麼來頭他也不知道。”
“你讓老李來,讓這小子配合來做個畫像。有了畫像,到時候讓濛濛做人臉識別也快點兒。”
阿民衝我打了個眼色,低聲說:“這小子不太配合,我再問他就堅稱不知道,或者要見律師。”
“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林康迷迷瞪瞪地說着,忽然,他擦着眼睛看着我,“姐夫!你怎麼也在這兒?姐夫,你快點兒救我出去。”
阿民一拍桌子,嚇得林康縮着腦袋又坐了回去,但他觀察了一會兒,猖狂地笑道:“好啊,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姐夫,我姐說你以前是特種兵,這些都是你的手下,聽你的對吧?”他指着阿民的鼻子道,“你給我別狂,小心我姐夫收拾你!姐夫你快把我放出去。”
我冷笑了一聲:“我是你姐夫麼?我和你姐姐早就分手了。”
“姐夫,別啊,等我姐回來了,我綁也把她綁了送給你。我知道,我姐是你的初戀女友,男人誰還沒有個初戀的女神情節?這兩個都是你自家兄弟吧,我就和你直說了,你放了我,我肯定把我姐逮回來給你。”
我真替林芳不值,她這輩子就奉獻給了這麼個弟弟,不過那也是林芳自找的。
“閉嘴,有你這麼個弟弟,你姐就算倒貼給我我也不要。你知道把你抓來幹什麼麼?”
林康見我的態度不善,不敢那麼狂了,不過很強硬道:“我不知道,我要見我的律師。在律師來之前,我有權不開口。要不然你小心我投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