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有女,更有甚者,拖家帶口。
這些人中身份最爲尊貴是頤嬪周氏,次則李燁的大哥廣陵郡王‘李治’,一個年約三十出頭歲的青年,穿着蟒袍,再則是李燁二哥‘李庭’,沒有封尊銜的尋常皇子。
拖家帶口,則是李燁兩個親哥的家眷。
從李燁的記憶裏,李治,李庭,李燁,三人一母同胞,皆是頤嬪周氏所出。
由於周氏孃家只是朝堂上六部中戶部的普通侍郎,則是頤嬪周氏之父,即李燁外爺,這一代才發跡,是以孃家勢力在整個皇宮都極爲薄弱。
若不是周氏還有幾分姿色,頗得寵愛,只怕三人在皇宮中更是舉步維艱。
恰是這樣,李治就經常教導李燁,讓他行事穩重,凡事莫強出頭。
秉承一個不爭的念頭,以此求得活命。
只可惜,原主李燁這個毛頭小子又怎麼知箇中道理,一下就鬧得命送黃泉。
“燁兒,你有覺得那裏不舒服?”
周氏關切地看望着李燁。
“是啊!十七,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立馬跟我們說。”
李燁看着這些關心他的人,心裏有些生疏,從身體血緣而言,這些人都是至親,但說到心裏感覺,他與這些人不但沒有親情,反而有些彆扭。
穿越之前,他作爲一個心智成熟的人,豈是觀看了原主記憶就接納了這些人的情感。
‘回去是回不去了,不管這樣,多幾個親人幫襯,在這個皇宮也更好活下去。’
略一思索,他露出了微笑,說道。
“沒什麼了,只是身體有些涼,沒什麼力,修養一段時間應該沒有大礙。”
話一出,年少的子侄倒沒什麼,周氏和李治等人則是臉色微微變化。
兩人相互對了眼,遲疑了會,終究沒有把知道的事情說了出去。
這時,盧太醫在侍女的帶領下進入了宮殿。
“見過頤嬪娘娘,見過廣陵郡王,見過”
話還沒有說完,周氏就打斷了盧太醫的行禮,起身說道,“不用多禮,先給燁兒看看。”
盧太醫一拱手,沒有多說,提着竹醫箱來到牀前,在李燁的配合下,望聞問切,觀察起李燁的身體狀況。
“娘娘,十七皇子已無大礙,只是寒毒未除,日後需要多加調養。”盧太醫起身說道。
這話一說,周氏就眼眶紅潤,眼眸有着幾分悲哀,看得李燁直髮愣,有種不好的預感。
“寒毒,什麼寒毒?”李燁發問。
衆人也沒想過要瞞住李燁,畢竟這事遲早都要面對。
李治和李庭偏頭,不忍直視李燁詢問的眼神。
‘誒。’
盧太醫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轉頭跟李燁說起他之前的診斷。
虧了。
這虧大發了。
霎時間,李燁有種想穿越回去的想法。
原以爲少了手機,少了電腦這些東西都可以忍忍,畢竟穿越的開局不太好,受了點傷,至少身份是很尊貴,老老實實,以他的能耐,至少太平一生應該不成問題。
習習武,調戲調戲小妾什麼的,抖抖皇族威風,多少能回補一些缺憾。
可那曾想,這他孃的還要受苦,什麼狗屁非人能承受的寒毒之苦,而且還不能習武。
據李燁以前蒙學的教育,他可是知道這個武道可不簡單,什麼飛花摘葉,一劍斷河,至少以他地球人的見識,起碼是個高武世界。
“十七,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炙心花。”
李治看着呆愣的李燁,心裏默默立下某個決定,開口寬慰李燁。
聽着衆人說的寬慰話語,李燁心裏微微暖了起來,箇中苦楚久留在他心底,倒沒有撒潑打滾,只是默默承受着。
事成定局,不能接受也要接受。
“我沒事。”李燁說道。
李治看着好像突然變得成熟的李燁,莫名覺得酸楚。
衆人呆了會,各自說了些寬慰人的話語。
在盧太醫的提醒下,周氏等人也沒有在宮殿久留,讓李燁在侍女的服侍下,緩步活動身體的筋骨,烈烈酷暑,李燁卻沒有感到太多炙熱。
身體像是隨身帶了空調,自動調冷,行走的空調。
他裹着厚厚大氅,走動之間都有艱澀不便。
時間就這樣過去兩天,除了一些妃嬪裝模作樣的過來問候一聲,李源這個生父只是來說了聲,兇手已斃,爲了讓他養好身體,封賞了暑院和一些珍寶給他。
也就這樣了,隨後再也沒有來過。
而李燁則是在宮殿裏偶爾依照記憶裏那有生澀的文字認知,看了些武學雜書,雖知道自己武學前途無亮,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去了解這個世界的武學。
與他印象中的武學內功體系相似,分武學內功和外功兩種。
主流還是內功,以修煉內力爲上,吐納天地之間的源氣,經由內功心法搬運,從而淬鍊出武者特有的內力,因它的修煉方式是由內而發,隨即稱爲內功。
而外功則是橫煉肉身,藉助藥材或是抗擊打等各種磨礪身體的方式,錘鍊一副銅皮鐵骨,但這種方式痛苦至極,稍有不慎就會落下身體隱患,所以選擇修煉外功的人少。
修煉人少了,多是初淺之輩,真正賴以成名的外功高手就更少了。
包括虞朝在內的諸國,修習武學者,分爲武徒,武士,武師,武宗師,乃是武聖,五個位階。
不過,如今活躍在各國朝堂或是江湖中的武者,只有武道前三階。
到了武宗師這一步似乎有些隱祕,皇族書籍記載中只是隱隱點出,‘凡人不可敵’,並沒有詳細記載。
前三階,每一階位都分上中下三品。
所以在許多人口中,武學又叫做九品武學,對應朝堂九品官制。
陽光挪移,透過門窗照到坐在椅子上的李燁。
這時,他手中正拿着一本書籍,不時咳嗽着,時而翻動書頁,整個人比起前幾天更加虛弱,臉上幾乎沒有紅潤,蒼白得很。
若不是他身爲皇子,從小錦衣玉食,又勤加練習築基拳法,身體倍兒棒。
不然,這時他的身體就更爲虛弱。
雖沒有爆發病症,但寒心草之毒仍在不斷削弱他的筋骨,一副不把他整死不罷休的模樣。
“殿下,馬車行囊已經在宮外候着,可以出發了。”
一個宮娥款步走來,跟李燁說道。
由於李燁的身體耽誤不起,在盧太醫調理後,他必須前去暑院,藉助暑院的火涌泉壓制體內的寒毒。
“我知道了。”
李燁剛一說完,耳邊就聽到了聲,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