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纔他看到嶽勇帶着這個男人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不知道權總怎麼就把這個人找到了。
嶽勇告訴他,這個人是準備要去殺他的,他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早就想要對他滅口了。
所以才一陣陣後怕。
“放心吧,我說過會保證你的安全就一定會做到。”權簡璃淡淡說了一句,衝着嶽勇點點頭。
嶽勇提起一桶水來,兜頭澆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噗……你們是誰!?”
他還記得自己被抓走的事,一醒來便驚呼了一聲。
當看清楚坐在自己面前的權簡璃時,眉頭微微一皺,因爲光線太昏暗了,並沒有認出來。
反而是認出了剛好坐在燈光照亮處的張林,臉色一暗,“呵呵,沒想到老子竟然會栽到你手裏!?”
張林畏畏縮縮的看了權簡璃一眼,似乎又來了勇氣,衝着中年男人吼了一聲,“是誰派你殺我的?”
“呵呵,都是要死的人了,怎麼話這麼多?”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扯動着臉上薄薄一層皮,看起來着實有些駭人。
“哼,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個明白吧?”張林下意識向後縮着身子道,“再說了,你以爲你現在能殺得了我麼?”
“哈哈,老子要殺的人,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中年男人似乎很是自信,眼裏直冒兇光,似乎要用目光要了他的命一般。
但是對於誰派他來的,卻並沒有說出來。
因爲他也知道,就算不成功,也不能暴露了僱主,否則的話,連他都是死路一條。
嶽勇此時有些看不下去了,狠狠踹了他一腳,疼的他一陣哀嚎,卻因爲被綁着,身子都沒有辦法蜷縮。
“廢話多的是你!趕緊說,到底誰派你來的?”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血沫來,笑的猙獰,“想知道自己去查啊,你們不是厲害麼?”
“混賬!”嶽勇一怒之下,正要再次動手,卻被權簡璃阻擋了。
“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們就等着,等到你什麼時候想說了爲止……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說罷,他再次點燃了一支菸,還順手給了張林一支。
張林畏畏縮縮的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吸了一口。
小小的地下室裏,原本就是不通風的。
此時更是煙霧繚繞,如同夢境一般。
那個中年男人不僅不嫌嗆鼻,反而貪婪的吸着那空中飄散的煙霧,如同癮君子一般。
看着他的樣子,權簡璃眉頭一挑,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喂,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好歹給支菸啊……”中年男人罵罵咧例道。
“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想抽菸?”嶽勇也鄙夷的取笑了一句。
卻不料那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怕,反而露出一副大無畏的面容道,“不就是死了,老子早就活膩了!走這條道的,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多活一天都值!要是死前能拉個墊背的,那特麼就更值了!”
看着他連死都不怕的樣子,嶽勇忽然沒了主意。
向着璃爺看過去,想要知道璃爺在打什麼主意。
權簡璃吞雲吐霧了一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中年男人,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老子叫癩子!怎麼着?”中年男人趾高氣昂。
權簡璃不緊不慢,也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感興趣的盯着他看。
那兩道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他全身都不舒服。
“你特麼要殺要剮痛快點!別這麼陰森森的盯着人看……老子不好那一口!”
“呵呵……”
權簡璃忽然間低聲笑了起來,本是如海浪般好聽的嗓音,可是在此時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你笑什麼笑?”癩子被他笑的有些發怵了。
連嶽勇和張林也不明白了,不知道璃爺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心情,竟然會忽然笑起來?
權簡璃看了那癩子一眼,優雅的往沙發裏一靠,懶散道,“我就是想看看,癮君子犯了癮是什麼樣子……”
咯噔!
癩子的臉色頓時大變,一雙瞳孔也不安的晃動着,“你……你說什麼?”
權簡璃攤開手,什麼也沒說,再次點燃一支香菸,越發自在了。
看了嶽勇一眼,緩緩道,“你也找個地方歇着吧,咱們恐怕要在這裏耗上幾天了。”
“是璃爺。”
嶽勇雖然不明白璃爺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從剛纔的話裏,已經猜到了一些。
恐怕璃爺已經看出來,這個癩子,是個吸毒的了。
怪不得他一見這個人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瘦到這種程度啊。想來這人是吸毒走投無路了,纔會去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吧?
不過,他是越發佩服璃爺了。
只是這麼看着,便能猜測出這麼多來。
看來,他要跟璃爺學的,還有很多呢。
其實權簡璃這也不是亂猜的,因爲莫易雲的家庭本就是做黑道生意的,而莫易雲從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了很多黑道上的事。
與權簡璃閒來無事的時候,會說上一說。
關於癮君子的辨別辦法,他曾經也提過。
當時權簡璃並不相信,只覺得莫易雲是在胡說。但是今天看到這個癩子的時候,他就忽然想起了之前莫易雲說過的話,所以纔想到這一出的。
如果這個癩子真的是癮君子的話,恐怕馬上就會沉不住氣的吧?
因爲毒癮發作的時候,可是生不如死的。
就算他現在不招,恐怕也熬不過去。
果然,一聽權簡璃這話,癩子便有些發慌了。
可他還是讓自己努力鎮定下來,認爲權簡璃不過是在誆他罷了。
“哼,你以爲你關上我幾天我就會說了麼?老子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不會透露金主的信息!這是我們行裏的規矩!”
“無妨,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還是留些體力,等到毒癮發作的時候再堅持吧……”
權簡璃不緊不慢的回了他一句,乾脆拿起放在一邊的一本雜誌翻看了起來。
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哪裏像是在審問,倒像是來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