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簡璃站在一棵櫻花樹下,伸手,剛好接住了一片粉白的花瓣。
放在鼻尖微微嗅着,有淡淡的馨香。
就好像墨兒身上的味道。
他猶自記得與她的初次相識,她誤闖到他的車上,臨走時,留下了這樣一片花瓣。
沒想到一晃,已經三年了。
三年,原本是極其漫長的。
三年,可以讓兩個人從熱戀走向新婚,再由新婚變得厭惡彼此,甚至走向分手。
三年,這個世界也有了很多的變化,變得讓人覺得陌生,甚至身邊的親人,也會一個個離去。
而他,也是用這三年才明白,就算他可以隻手遮天,可以輕易得到這世上的一切,卻唯獨,沒辦法與心愛的女人相守。
在愛情面前,金錢,權力,都顯得那麼蒼白而無力……
嶽勇從大樓出來時,剛好看到璃爺站在櫻花樹下那落寞的模樣。
自從與林小姐相識後,璃爺真的變了很多。
從前的璃爺,從來都不會如此多愁善感,無論什麼時候,璃爺都是雷厲風行的,對一切身外之事,都像是一個沒有感覺沒有靈魂的機器人一般,更別說是站在櫻花樹下賞花了。
現在的璃爺,真的變了很多。
變得更加有人情味了,卻也,有了弱點……
沒錯,就是弱點。
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是沒有弱點的。
可是現在的璃爺,卻要顧及着林小姐,顧及着小小姐和小少爺,還有身邊的很多人。
所以現在的璃爺,可以說有很多可以被人攻擊的弱點。
可同時,璃爺也變得越發強大了。
因爲他要保護這些在意的人,所以,必須要變得比以前更強纔行……
收回思緒,走了過去,“璃爺,已經問過了,蝶兒小姐當時提着的黑色袋子確實是這裏的,可是這裏卻只賣男士的定製西裝。只不過客人很多,而且所有賣掉的西裝都是用那種黑色袋子裝的,所以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監控呢?”權簡璃輕聲問道。
“監控也沒有用,來這裏拿衣服定製衣服的,都是傭人,本人很少過來。而且更多情況下都是他們送貨上門的。”嶽勇一字一句的回答着,“我也問過了,他們的客人裏,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杜予絕的。”
權簡璃眸光一沉,難道那瘋子用的是假名字?
罷了,他原本也沒有指望着從一個袋子上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不過,現在卻更能推翻蝶兒的謊話了,恐怕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黑色的袋子,是用來放男人的西裝的吧?
“回公司……”
他上了車,薄脣輕啓。
“是璃爺!”
嶽勇趕緊上了車,緩緩發動,向着公司駛去。
路上的時候,嶽勇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掛了以後,一邊加快速度一邊道,“璃爺,剛纔酒店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從監控裏找到那個瘋子出現的日期了!”
“什麼時候?”權簡璃聲音裏都透露着焦急。
嶽勇微皺着眉頭,“似乎與老爺的事無關,是在事發很早之前……”
嶽勇知趣的將油門踩到了底……
二人進了辦公室後,便匆匆打開了電腦。
酒店已經把資料視頻傳過來了,二人並排坐在電腦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
果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高大男人,在大廳裏徘徊了一陣,似乎在打電話。然後才坐着電梯上了樓。
可是到底去了哪一層,卻不清楚了。
因爲奇怪的是,樓上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他,似乎他也在找監控的死角一般。
權簡璃看了眼日期,竟然是在事發前半個多月的時候?
怎麼可能呢?
如果他只是那個時候出現在琉璃醉酒店的話,不就跟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了麼?
“就只有這一點?”他擡頭問嶽勇。
“是的璃爺,他們說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看的,杜予絕只在監控裏出現了這一次。”嶽勇開口道。
權簡璃臉色陰沉,伸手跟他要了支菸。
如果說,這件事是杜予絕那個瘋子一手操辦的,可是他卻沒有親自動手,反而讓別人動了手的話……那麼,真正動手的那個人,就只有可能是在事發前一天出現在酒店裏的蝶兒!
可是她一個女人,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可能對電梯動了手腳呢?
但是,電梯出事的時候,其實應急通道里也是發生了爆炸的,而蝶兒拿着那個黑色的袋子進了應急通道……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出自她之手?
嶽勇看了璃爺一眼,忽然支吾道,“璃爺,其實我覺得……要不然……問問蝶兒小姐?”
“問她?你以爲她會說實話?”權簡璃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晚上他其實已經試探過了,可是蝶兒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說實話。
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想再逼迫蝶兒什麼,畢竟她被逼急了,只會以死相逼……
到那個時候,事情便越發不可收拾了。
“璃爺,現在看起來,這事情蝶兒小姐是脫不了關係了,可是我有些好奇……蝶兒小姐身子本就虛弱,她對電梯又一竅不通,怎麼可能會在電梯上動了手腳呢?而且,電梯裏有監控,蝶兒小姐根本就連電梯都沒有進去……”
聽着嶽勇的話,權簡璃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深。
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忽然道,“如果……在應急通道內放上炸藥的話,會不會將牆壁炸穿之後,將電梯的纜繩燒斷?”
“璃爺,您是懷疑……蝶兒小姐袋子裏的東西,是炸藥?”嶽勇詫異道。
權簡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一瞬間有了這個想法而已。
因爲當時確實發生過爆炸的。
嶽勇撓了撓頭,“璃爺,嶽勇還是不太明白。如果是炸藥的話,應該是定時的吧?要定好時間,而且還要在那個時間之內,讓老爺在電梯裏,而且剛好到達那一樓層。而這些,蝶兒小姐一人,真的能做到麼?”
權簡璃不作聲,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吸菸。
腦袋裏似乎有一團亂麻一般。
這件事自然不可能是蝶兒一個人做的,那個瘋子一直在背後指導着她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