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小星星聽了她的話,重重點頭,那含着淚光的模樣,着實讓人心疼,“恩,小星星……睡覺覺……”
“好,乾媽陪小星星一起睡……”蘇珊將小傢伙抱在懷裏,輕輕的拍着背哄着。
思緒,卻再次煩亂……
她的婚姻太過失敗,孩子也沒有了。
只希望,同樣悲慘的事情,不要再發生在墨歌身上。
姐妹一場,她真的希望墨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而此時,嶽勇開着車子疾馳。
林墨歌在吵了許久之後,也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緊緊的靠着車門坐着,離得他十萬八千里。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會跟你回s市的!我來這邊是爲了陪乾爹乾媽過年,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跟他們一起的,所以你不用管我了……”
權簡璃默不作聲,那張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任何表情。
林墨歌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廝的冰山臉模樣,在她看來,這種樣子,倒是比他笑起來的時候要安全多了。
雖然笑起來的時候驚豔到讓她心跳停止,可是,也意味着越加危險。
不過,在一次次的“交戰”中,她也漸漸地摸清了他的弱點。
除了潔癖和哭鬧以外,現在,又多加了一個,他的母親。
垂眸,輕咬着下脣,似是漫不經心道,“其實你也知道乾媽一直都想見你的,要不然你就留在這裏跟我們一起過年好了,正好也可以把誤會說清楚不是……”
他牙關緊咬,這該死的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不想聽這些,竟然還一直在說!
“反正我跟你說清楚了啊,我是一定要留在這邊過年的,你休想拉我一起回去。”林墨歌見他不作聲,自己也說的無聊,便閉上了嘴。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着,迷離的燈光從車窗外一閃而過,迷亂了她的眼。
她原本來這裏,是想好好陪陪小星星的,可是沒有想到,卻遇見了這麼一場孽緣啊孽緣。
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他什麼,這輩子竟然這麼玩她。
“墨兒!”他忽然喚她,驚得她一個哆嗦。
這廝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的時候,肯定沒什麼好事!
“幹嘛?”她冷冰冰回答。
他轉頭,認真的看着她嬌俏的小臉,嗓音越發溫柔,“以後不許直呼我的名字,要叫,就叫愛稱吧。”
“愛……愛稱?”她被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權簡璃你沒病吧?又不是拍什麼狗血言情劇,愛稱你妹啊!”
她的粗魯,卻並沒有惹怒他。
“我想聽!”他依舊倔強。
“可是我不想說!那種舌頭捋不直的話,我可說不出口。”她斷然拒絕。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小女生了,怎麼可能叫什麼愛稱呢,太噁心了。
“那就想個能捋直舌頭說的。”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林墨歌撇撇嘴,乾脆不想理她了。
別過臉去,望着車窗外的風景。
他卻眉頭緊鎖,似乎真的在很認真的考慮要用什麼愛稱。
因爲,所有熱戀中的新婚夫妻做的事,他都想要跟她做一遍。哪怕,她說幼稚,或者肉麻……
可是像現在這樣,跟他坐在車裏看一遍,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忽然想起希臘的那片碧藍的海,那片黑色沙灘,還有那雪白的房子,紅色的屋頂,和天藍色的窗櫺。
心底,升騰起一片酸脹。
與小寶寶住在這裏兩年,對溫哥華的感覺,便是安逸和靜謐。
如今,這個安逸的國度,卻因了有他的存在,而變成了另一個意義。
是不是從今以後,只要想起這裏,便會想起這個男人?
他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在她與小寶寶專屬的國度裏,橫插了一腳,生生闖進了她的記憶。
她徘徊在思緒中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璃爺,到了。”嶽勇回頭報告道。
林墨歌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認爲,她是被帶到機場了。可是向外一看,卻是最繁華的商業街道。
權簡璃默不作聲,拉着她進了一家珠寶店。
櫥窗裏璀璨耀眼的珠寶首飾,險些晃瞎她的眼睛。
心裏暗自覺得不安,卻又摸不清楚,他要做什麼。
金髮碧眼的櫃檯小姐熱情上前,權簡璃卻依舊悶不吭聲,自顧自的拉着她向着其中一個櫃檯走去。
那裏面,是越發耀眼的鑽戒。
在看到鑽戒那一刻,她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下意識,便將左手藏在了身後。
權簡璃卻沉着臉,將她藏起來的左手抓在手心裏,看到她無名指上那枚粉色鑽戒,瞳孔一縮。
這枚鑽戒,他早就看着不順眼了,沒想到她竟然還真的戴着!?
那日在訂婚宴上,他眼睜睜看着林初白將這枚鑽戒套在她手上,氣得牙癢癢。
可是因爲蝶兒的暈倒,便讓他沒了再糾纏下去的心思。
但現在,他不允許他的女人手指上,再戴着其他男人送的東西,尤其是戒指!
剎那間,林墨歌忽然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奮力將手抽了出來,“不許你再扔了!”
因爲剛纔他把那條永恆鑽石項鍊都扔了,這麼一枚鑽戒對他來說,更不算什麼。
可是對她,卻不一樣。
他緊擰着眉頭,對櫃檯小姐道,“要比這個更大的!”
櫃檯小姐臉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林墨歌指尖上那枚如鴿子蛋般的粉紅鑽戒,許久,才訕訕道,“抱歉先生,品質如此絕佳的鑽石,可以算得上是收藏品了。我們這裏是沒有的。要去拍賣會上纔會遇到。”
權簡璃臉色一沉,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林初白能拿得出手的,自然是極爲珍貴之物。
只是,他看着自己的女人戴着別的男人的鑽戒,心裏就覺得分外不爽。
櫃檯小姐見此,又笑着道,“先生,您看這款鑽戒如何?是今年設計師推出的新款,也是爲了紀念設計師與妻子金婚而特別定製的。設計原理便是中國的一句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讓一個外國人說出這種話來,確實有些難度。
可是,林墨歌卻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