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吃麪,這麼多年,倆人倒是頭一次。
周小魚顯得有點小興奮,“老闆,來倆碗牛肉拉麪,一碗多加一份牛肉,一碗不用。”
“不好意思啊,這牛肉沒了,娃他爹現在不在,我也不太會弄,就夠一碗的了。”
老闆是個中年婦女,看了肖一博一眼,怔了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周小魚將她表情收入眼底,在心裏腹誹道:“這男人,真是老少通少啊!”
嘴上卻道:“哦,那就先一碗。”
因爲已經過了飯點,所以速度特別快,不過十幾分鍾,面就上來了。
周小魚早就餓極了,也不等肖一博開動,就埋頭吃了起來,邊喫還邊感嘆,“真好喫,嘖嘖,這面,太筋道了……”
吃了幾口,見對方沒反應,她才擡頭,只見肖一博在看着她發呆。
她皺眉,手擡起,在自己臉上摸了下,“我臉上有黑的?”
肖一博搖頭,隨即低頭,將碗裏的香菜夾起來,扔周小魚碗裏。
“唉呀,老大,不好意思啊,我剛餓暈了,忘了您不喫香菜,誒……你牛肉給我幹嗎?你不是最喜歡喫牛肉嗎?好了好了,你再夾就沒了。”
肖一博沒理她,只是將碗裏的香菜,合着牛肉都夾到了周小魚碗裏,過了會兒纔開口道:
“看着不新鮮,不想喫。”
周小魚挑了挑眉稍,用筷子翻了翻碗裏的牛肉,“這哪不新鮮呀,我看着挺新鮮的呀?這在外面,您就別講究那麼多了……”
她邊說邊將一塊牛肉送入了口中,“我覺得挺好喫的呀?您啊,就是挑!”
肖一博沒說話,卻在低頭時,嘴角微微上揚。
倆人喫好,便回了酒店,晚上是開機宴,回去太晚了不好。
“林姐?你不是說明天才到嗎?”
倆人進酒店,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林想,周小魚忙迎了上去,接過她手裏的箱子。
“小魚,我自己來拿。”
“沒事沒事,你坐車辛苦了,我來拿我來拿,正好,你來,可以趕上晚上的開機宴。”
說着,就接過林想手裏的碩大箱子。
林想嘴角上揚,對於周小魚的殷勤,顯然,很受用,笑了笑,擡頭看着肖一博,
“一博好。”
她比肖一博大幾歲,所以,稱呼肖一博,爲一博。
肖一博看了她一眼,隨即視線落在一旁的周小魚身上,只見她在埋頭研究林想的箱子,
“周小魚,去樓上放水,我一會兒上來洗澡。”
周小魚張了張嘴,這才下午,好好的,洗什麼澡?不過,想着晚上的開機宴,又想着倆人剛剛走了幾個小時,估計肖一博出汗了。
也沒多問,“那,林想姐,你住哪個房間,我給你行李先送過去。”
周小魚現在畢竟是肖一博的經紀人,林想就是有這心思,哪還敢當着肖一博的面,使喚她拿行李,忙接了過來,
“不用不用,我和一博先說說晚上衣服的事,我自己一會兒帶上去就行。”
“哦,好,那你們聊,我先上去。”
周小魚說着,便轉身,走向樓上。
只是,到了樓上,進了浴室,她才反應過來,這裏浴缸都沒有,放哪門子的水?
轉身,便聽到門“咔”的一聲開了。
“肖一博,沒有浴缸也,你只能站着洗了?”
她走出來,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肖一博。
肖一博聞聲,看了她一眼,來了句,“你是傻子嗎?”
傻子?周小魚被肖一博罵的一頭霧水。
她走到他面前,“什麼意思?”
肖一博將外套脫了扔沙發上,“你是不是天天就被人家那麼欺負?”
欺負?
周小魚蹙眉,誰欺負她了?
隨即明白了過來,“哦,你說幫林想姐拿行李啊?唉呀,那沒事了,你不知道,我從她那知道了很多小道消息,上學時,我因此賣了不少錢呢!”
她邊說,邊笑得一臉得意,走去廚房,拿出了帶過來的熱水壺,將礦泉水倒了進去,準備燒開水。
所以,她並沒看到肖一博眼裏的心疼。
周小魚跟在他身邊9年,他從來沒有留意過她,只覺得這女的心思細膩,用起來順手,也比較知分寸,對他也盡心,但,在他眼裏,這只是一個保姆,助理而已,視線卻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
此刻,想起來,他追悔莫及。
但凡,他留點心思,也不至於錯過9年時光。
“你就那麼愛錢?
周小魚忙不迭的點頭,露出一副財迷樣,“當然愛了,這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世上誰會不愛錢的?”
肖一博靠在椅背上,沒再回應,那麼愛錢,那麼愛錢,卻把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了他,這個傻子!
晚上的開機宴,來了不少媒體,也是周小魚在娛樂圈以來,見過人最多的開機宴,估摸着有五六百人,據說還不算羣演,只是要跟組的。
“哇,這人真多啊?”她由衷的感嘆。
邱玲挽着周小魚的胳膊,極淡定的說道:“那必須的呀,聽說投資一億多呢!”
一億多……周小魚倒吸了口氣!
晚上的開機宴,桌子雖說沒有固定人員,但,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
這明着不分,暗地裏早就分好了。
像肖一博這樣的男主,那是要和導演,製片,女主等重要人物一桌的。
而她也是和各位經紀人一起,助理們的,又一起。
三流九等,早就分好了。
她與肖一博的桌子中間隔了兩個桌,卻正好兩對面,她稍一擡頭,就可以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