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周小魚說着,對着鏡子照了照,“你看,都已經好多了,我再把頭髮放下來,就看不出來了。”
說着,她放下了頭髮。
邱玲看着周小魚,自然知道她顧慮什麼,皺眉,伸手,在她頭上重重推了下,“你就傻吧!”
遲疑了下,邱玲又接着出聲道:“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告訴任晗。”
周小魚不解的看着她,“什麼意思?”
邱玲秀眉微皺,神色收斂了幾分,“一般呢?像這樣的安排,雖說演員也是知道的,但,我覺得馬菲菲打你,任晗肯定不知道的,他又不傻,你昨天是不是真心對他好,他還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告訴任晗。”
“就那個神經病女人,你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媽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量。”
邱玲的性格,有些粗,說着說着,就爆起了粗口。
但,周小魚知道,她對她,是真好!
任晗難道真不知道?
不過,他就知道,以他現在的羽翼未豐滿的狀態,他又能拿許巫婆怎麼辦?
周小魚看着邱玲,眯了眯眼,眼前又閃現出了昨天他來道歉時的反應。
她真的該慶幸肖一博沒有遭遇過這些。
這個圈子,真是太恐怖了。
“看你這樣,又心軟了?”邱玲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
周小魚彎了彎嘴角,語氣低沉了幾分,握着邱玲的手,“你在這行,見多識廣,你應該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我說了,不過無濟於事,還只會讓他更難,算了,我以後離他遠點就行。”
“那也該讓他知道馬菲菲這人的人品吧?那許巫婆再怎麼樣,也不能放這樣一個人在他身邊吧?”
一句話,周小魚垂下了眉,不說話。
這時,隨着一陣冷風鑽進來,布簾子打開,任晗和馬菲菲一前一後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任晗前一刻還面無表情,看到她,馬上勾脣一笑,對着她俯了俯身,“小魚姐。”
親切而透着真摯的高興,讓周小魚堅信了馬菲菲打她的事,任晗肯定不知道。
這樣,倒是心裏舒服了點。
周小魚雖沒打算告訴肖一博這事,可不代表,她就準備息事寧人。
她低下頭,擡手將右側的頭髮攏到耳後,露出那依舊有些紅腫的臉,接着,緩緩擡頭,看着任晗,眼淚就那麼擒在眼眶裏。
轉了個視線,眼神落在馬菲菲身上時,她突然整個人往後縮了縮,接着,起身,一副害怕的模樣,拉着邱玲,
“邱……邱玲,我們……我們先出去吧?”
走到任晗身邊時,她故意吸了吸鼻子。
那一連串的動作,看得邱玲一愣一愣的,一直到倆人走出了老遠,邱玲才笑出聲。
在周小魚的屁股上輕拍了下,“好你個女人,剛剛,老孃還真以爲你慫了呢?”
雖然她不知道任晗能明白多少,但,她紅腫的臉,看馬菲菲時的害怕,除非他是傻子,否則,不可能一點都不懂。
而,只要他懂,他對馬菲菲肯定就不會容忍。
她不指望,他能爲她做什麼,但,總得讓他看清這馬菲菲的真面孔。
想到這,她伸手摸了摸右臉,突然覺得,也沒那麼難受了。
“我說,周小魚同學,就你剛剛那演技,我要不要去和導演推薦下你?”
周小魚裂開嘴,在邱玲身了拍了下,“你還笑我!”
邱玲握住她的手,然後,對着周小魚,豎了大拇指,“不過,這招,絕!”
周小魚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本姑娘,也不是喫素的。”
“對了,你一定不可以告訴肖一博啊,他那脾氣,我不想他知道。”
邱玲看了她一眼,嘆息了聲,“行,我知道了,那請我喫飯。”
兩人再回休息棚時,馬菲菲與任晗都不在了。
中午喫飯,肖一博見她披着頭髮,
“你披着頭髮做什麼?”
她捂着臉,裝作難受的樣子,“我……我牙疼。”
還好,臉上沒有五指印。
說話間,坐在另一側喫的邱玲,走了過來,將一板藥遞給周小魚,
“上午叫你把藥吃了,你非說什麼,是藥三分毒,這下,臉都腫了吧?趕緊,吃了先。”
周小魚擡頭,看着邱玲,對她感激地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你啊,邱玲。”
接着,一直到收工,都沒看到任晗與馬菲菲。
周小魚怕事情鬧大,特意找人問了下。
才知道,任晗是下午沒戲,回酒店了。
下午收工回酒店的路上,一家藥店前,肖一博讓胡成停車。
“肖哥,您有事?”
肖一博轉頭看着周小魚,“不是牙疼嗎?去買藥啊?”
牙疼?周小魚怔了,才反應過來,“哦,哦……”
下車,買了點消炎藥。
上車後,肖一博又開口道:“看看附近,哪裏有粥店,晚上不用做飯了,去喫粥。”
喫粥?
周小魚嚥了咽口水,中午她說自己牙疼,結果那糖醋排骨一點沒敢喫,被填了一肚子的蔬菜,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晚上,還喫粥?
“我現在不疼了。”她說着,摸了摸臉,撩起頭髮,對着肖一博側過臉,湊近了他一些,“你看,你看,是不是都消腫了。”
頭髮的清香,混合着身上的淡香味,隨着她的轉身,在車狹窄的空氣中,瀰漫開來。
肖一博看着那張側臉,周小魚的皮膚極好,白皙而透亮,他見了那麼多明星,但這樣不施粉黛就似吹彈而破的狀態,他倒是真少見。
只是,看着看着,他就覺得身子就有些燥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