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深邃的雙眸直直的盯着北逸,“你在叫我?”
北逸揚起一抹敬重的淺笑,“當然。您是容音的父親。剛纔……抱歉,我的態度不是很好。”
“呵!”玉坤低低的一笑,“你還真是個明白人。對我態度不好沒關係,對容音好就行了。他讓她受的罪可不少了。”
“嗯。”北逸重重的點頭,語氣中充滿了了承諾,“爸,你放心。我說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那就好!”玉坤浮起一抹欣慰的淺笑。
“容音只是一時之間不能接受而已,其實她還是在乎你的。”北逸看着玉坤,一臉嚴肅道,“你給她點時間,她會想明白的。我也會勸她的。其實她心裏很清楚,當年的事情,與你無關。”
玉坤長長的輕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過錯。是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纔會讓人有機可趁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到底還是輕視了姬君懺的狠。
“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也都挺好的。”北逸正聲道,“我也有錯,如果爸一定要追究……”
“追什麼究?”玉坤打斷他的話,表情凝肅,“容音說得沒錯。如果你不出手,死的就是她。而且還是一屍兩命。”
一想到姬君懺連懷孕的容音也下手,玉坤真是有一種把她弄活再掐死的衝動。
“可能……她不知道是容音。”北逸安慰着玉坤。
“呵!”玉坤冷笑,“北逸,你說這話,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吧?姬君懺是什麼人,我太瞭解了。哪怕她接單之前不知道,但是在她接單之後,就一定會調查清楚。只是我到底還是小看了她的那份狠。算了……”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是輕嘆一口氣,“你說得沒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人也已經沒有了,我還跟她計較這些做什麼?以後好好對容音就行了。”
“當然。”北逸點頭,“這是我的責任。”
“你……”玉坤直直的盯着他的頭,表情略有些猶豫。
“爸是想問,我腦袋裏的那顆子彈是嗎?”北逸接過他的話,一臉平靜的問。
“容音知不知道?”玉坤沉聲問。
北逸微微的想了一會,點了點頭,“知道。”
玉坤的眉頭擰了擰,“保臻也沒辦法?”
北逸無所謂的一聳肩,“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基本上沒有影響。只是腦子裏多了一點東西而已。不過到目前爲止,我們還算是和平相處的。”
玉坤又是長長的深吸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做一下手術。現在是沒影響,如果真到了有影響的時候,只怕是來不及了。保臻做不了的話,去m國吧。我來安排。”
“不用!”北逸毫不猶豫的拒絕,“沒有人比保臻更瞭解我的情況。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還要跟容音生活一輩子的。我欠她的還沒還清,我不會讓自己比她早走一步的。我有定期做檢查的。”
“嗯。”玉坤重重的點頭,“你清楚最好。北逸,你要記住,你欠容音的是一輩子的情份。如果你敢拋下容音自己先走的話,我饒不過你。”
“……”
“容音那邊,我會說服她的。”玉坤還想說什麼,北逸給他一個很肯定的眼神。
見此,玉坤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的點頭,“好。去陪容音吧,我先走了。”
北逸回到房間時,容音正站在窗戶前,呆呆的怔怔的,一臉木訥的看着外面。
站於那,正好可以看到他與玉坤剛纔的互動。
所以,其實在容音的心裏,還是很渴望與玉坤相認。
也渴望那一份遲來的父愛。
北逸走過去,輕輕的,從她的身後將她環抱着。
容音貼靠着他的胸膛,不說話。
只是感覺着自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暖暖的,是她熟悉的,也是她依戀的。
大掌與她十指相扣,臉頰貼向她的臉頰,“我讓爸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容音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脣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冷笑。
“其實我知道,你還是很在意他的。只是一時之間不能說服自己接受而已。”北逸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北逸,別自以爲是的認爲。”容音冷聲說道,“我一點都不稀罕……”
“既然不稀罕,又爲什麼站在這裏呢?”北逸打斷她的話,臉頰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臉頰,“容音,最不能割捨的便是血緣關係。更何況,你很清楚,當年的事情,跟他無關。他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我……”
北逸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與自己對視。
“可能,你的心裏在怪他,怪他之前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北逸看着她,一臉凝肅,“可是,容音,他也只是一個父親。哪怕他再強大,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深愛女兒的父親。”
“那時候,他的女兒是玉婉兒。而你不過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如果換成是我,我的寶貝女兒被人欺負的話,我也會二話不說,將那對我女兒有傷害的人給綁過來的。甚至,我還會做得比他更過份。”
“所以,在你們眼裏,重要的只是女兒,是嗎?”容音直直的盯着他,面無表情的問。
北逸抿脣一笑,點頭,“當然。我只在意我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關呢?”
容音氣的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其實,他做得已經很好了。只是把你和沐童帶到他面前,並沒有做真的傷害你們的事情。還有,他在知道真相之後,不是一直都在補償嗎?”
容音不說話。
“容音,我們應該給另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你連我都能原諒,爲什麼就不能原諒他呢?”北逸一臉凝肅的望進她的眼眸裏,等着她的回答。
容音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閉了一下眼睛,“是啊,我好像原諒你太快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