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有着驚恐與緊張,還有不知所措。
“抱歉。”北嘯一臉歉意的看着丁淨初,“我有些唐突了。”
丁淨初抿脣一笑,“你找我有事嗎?”
“你有時間嗎?如果方便的話,我們能聊一聊嗎?”北嘯的語氣中是充滿了歉意的,也是帶着商量與請求的。
他的身上,始終都是那般的溫潤與斯文,就像是書生一般,彬彬有禮又斯文清和。
“好。”丁淨初點頭,揉了揉糖豆的發頂,“糖豆,外婆與這位爺爺有點事情要談。你先在幼兒園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來接你,好嗎?”
糖豆擡眸望着北嘯,點了點頭,“好的。外婆,我會乖乖的等你的。”
丁淨初很是欣慰的一笑,“真乖。”
然後轉眸看向北嘯,指了指對面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北先生,去那邊咖啡店坐會,喝杯咖啡。”
“好。”北嘯點頭。
“爺爺,你是北伯伯的爸爸嗎?”糖豆突然間問,“你和北伯伯好像哦。”
北嘯蹲身,一臉慈愛的看着糖豆,“對啊,爺爺是北逸的爸爸。爺爺給你一份禮物。”
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糖豆。
“北先生,這使不得的。”丁淨初趕緊拒絕。
“可以的。這是我給外孫女的見面禮。”北嘯笑盈盈的說着,“庭川和北逸是兄弟,這些年來,他們生死患難的不容易。我這個當爺爺也沒什麼好表示的。只是一點點小心意而已。來,糖豆,收好了。”
糖豆倒是很歡喜的接過,“謝謝爺爺。爺爺,你以後要經常來我們家坐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哦。”
“好啊!”北嘯笑眯眯的點頭,“以後爺爺經常會來看你的。”
“好啊,好啊!”糖豆很是雀躍的拍着手。
丁淨初與北嘯朝着對面咖啡店走去。
不遠處,容音的車子停下。
“雲洱,那是……丁姨和我爸?”容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丁淨初與北嘯的背影問。
宋雲洱亦是很震驚,雙眸微微的瞪大,一眨眼眨的看着走近咖啡店的兩人,然後點頭,“好像是的。”
容音轉頭看向宋雲洱,輕聲問,“雲洱,如果丁姨跟我爸在一起,你會反對嗎?”
宋雲洱轉頭,看着她,似乎對於她這樣的提議略有些愕然。
然後搖了搖頭,“不會。不管是怎麼樣的結局,我都尊重我媽。如果她真的願意跟北伯伯在一起,我會祝福他們的。我媽苦了一輩子,如果現在能有一個好的歸縮,我自然也是替她開心的。”
“北伯伯是個很好的對像。”宋雲洱很肯定的說道。
容音點頭,“確實,我們應該尊重他們的決定。”
“走吧。”宋雲洱對着容音說道,“看來今天我們是沒辦法跟我媽談什麼了。明天再說吧。”
“嗯,”容音點頭,“要先把糖豆接走嗎?”
“不!”宋雲洱拒絕,“如果把糖豆接走了,我媽也就知道我們見過她和北伯伯了。算了,這是她和北伯伯之間的事情,在他們沒決定告訴我們之前,我們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吧。”
咖啡店丁淨初與北嘯面對面坐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擺於兩人面前。
氣氛略顯得有些侷促與尷尬。
“當年的事情,很對不起。”北嘯先出聲,一臉歉意的看着丁淨初。
丁淨初抿脣一笑,“說起來,你也是受害者。所以,不存在對不起。更何況,雲璽和雲洱一樣,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樣疼他們的。”
說到這輩子,讓她最後悔的事情,那便是認識宋立新,有眼無珠的跟他結婚。
但,最不後悔的事情,最欣慰的便是生了一雙兒女。
不管是宋雲洱還是宋雲璽,都是她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
她的兒女都很懂事。
是她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沒有照顧好他們,讓他們姐弟倆受了很多罪。
特別是宋雲璽,那麼小,就被宋家人那般欺負後,得了社恐。
宋雲璽的事情,北嘯也去查了。
自然也知道他當初遭受的那些罪。
說起來,他也是很自責的。
如果說丁淨初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那他就更是無顏以對了。
哪怕當初並不知道宋雲璽的存在,但對於這個兒子的虧欠還是很多。
“不管怎麼說,當年是我傷害了你。我確實該跟你道歉的。不管我們是不是被人設計的,到底是我讓你遭罪,也讓你被人謾罵。”北嘯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是一個有責任的人,更是一個男人,他應該擔起這個責任,而不是將責任推給一個女人。
丁淨初又是抿脣淡淡的一笑,“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們也不要再去提了。你看我們現在都好好的。這樣就足夠了。北逸對雲璽也很好,他與庭川又是生死兄弟。所以,我們也別再去糾結已經過去的事情。眼下的纔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承信,丁淨初是一個很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這樣的一個女人,宋立新竟是棄之,忍心把她傷成那樣。
對於朱君蘭那個女人,北嘯也曾去了解過。
那個女人,真是連丁淨初的一個零頭都不及。
然而,宋立新那個男人,卻是爲了朱君蘭那個女人,對自己的髮妻下那般的狠手。
只能說,宋立新是被豬油蒙心了。
怪不得落得這般下場,那也真是他活該。
“北逸和容音的婚禮也沒幾天了,我聽孩子們說,你……暫時還不打算回來嗎?”丁淨初試探性的問。
北嘯點了點頭,“嗯,有些事情,還需要去解決。”
“我不知道你需要解決的是什麼事情,但孩子結婚是大事。至少他們的婚禮,你作爲北逸的父親,是應該出席的。不然,會讓他們有所遺憾的,你覺得呢?”
北嘯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咦?這不是北嘯嗎?”疑惑的聲音傳來,打斷北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