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太太轉身,看着那從屋子裏出來的人時,整張臉都綠了,青了,白了,然後紅了。
她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與震驚。
那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瞪大的銅鈴,一眨不眨的盯着,就連嘴巴都張得可以塞下好幾個雞蛋。
“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她用力的搖着頭,輕聲自語着。
除了她的震驚之外,北逸在聞聲轉頭之際,同樣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
他的臉上,從震驚轉變到平靜,幾乎不到兩秒的功夫。
“爸,你回來了。”北逸一臉恭敬的問。
容音聽到這幾個字,臉上的表情亦是震驚的,然後又慢慢的變成激動與興奮,最後才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
“嗯,”北嘯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與北逸,父子間這麼多年的招呼了。
他的身邊,跟着宋雲璽。
除了臉上有淤青之外,倒是沒看到的明顯的傷。
宋雲璽在聽到北逸的這一聲“爸”時,眼眸裏亦是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伯伯,你是北大哥的父親?”宋雲璽一臉喫驚的看着北嘯。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伯伯有些面熟。
卻沒想到竟是北逸大哥的父親。
雖說他與北逸大哥並不是很熟,也就見過幾次而已。
但,北逸曾救過他,宋雲璽卻是記得很清楚的。
那次在濱江公園,他被那幾個人凌=辱,是北逸路過,出手救了他。
“嗯,”北嘯又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很抱歉,今天讓你受驚了。”
宋雲璽淺淺的一笑,搖頭,“沒有。只是,希望她不要傷害到我媽。我媽身體不好……”
“你媽沒在她手裏。”北嘯打斷他的話,正聲道,“她就算真想做傷害你媽,她也做不到。她不過只是想借這個理由,把你騙過來而已。”
宋雲璽的嘴巴微微的張大,一臉疑惑的看着他,然後轉眸看向鬱老太太,“你騙我過來做什麼?我並不認識你,也與你沒有任何恩怨!”
“呵!”老太太卻是突然間笑了起來,“沒有?你知不知道……”
“鬱芸!”北嘯冷聲打斷她的話,那一雙冷冽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不再有一絲的溫潤與書生氣,而是如北逸一般,凌射着一抹狠厲,“你的話太多了!”
鬱芸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眸與耳朵。
北嘯,他……怎麼變了?
他真的是北嘯?
爲什麼除了這張臉,不再有一點是她熟悉的。
眼前的這個北嘯,儼然跟北擎是那般的像。
他們的身上,都有着肅殺,有着寒冽,有着如閻王一般的氣息。
這些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是什麼改變了當年那個溫潤如玉一般的男人,讓他變得渾身充滿了戾氣與殺氣。
“容音?”北嘯看向容音,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確定。
容音點頭,“爸,我是容音。”
“嗯。”北嘯又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沉聲道,“雲璽受了點外傷,你先帶他回去,幫他處理一下傷口。我和北逸在這邊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
宋雲璽自然是相信容音和北逸的,當然他更相信厲庭川。
“記得給庭川打個電話,告訴他雲璽沒事。”北嘯囑咐着容音。
“知道,爸。”容音一臉尊敬的說道,“那我們先回去。爸,你們自己小心點。”
“嗯。”北嘯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容音帶着宋雲璽離開。
“怎麼?不想讓他知道,他是你兒子?”鬱芸似笑非笑的盯着北嘯,那語氣中是透着一抹不甘心的恨。
“所以,當年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北嘯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陰冷冷的問。
他那盯着鬱芸的眼眸,如寒冰一般,給人一種陰冷,顫慄的感覺。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眼裏滿是斯文的大學教授,而是一身狠戾的北家老爺,北嘯。
是,他們北家人,天生就是帶騰騰殺氣的。
只是,他之前掩藏的太好,沒有讓那一抹殺氣出來見光而已。
但,既然非逼着他把自己融入北家之中,那不如她的願,豈不是太讓他失望了?
“呵!”鬱芸冷笑,那笑容卻是森恐的,詭異的。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看着此刻這般相似的父子倆,迸射出冷冽的寒芒與殺氣。
北嘯與北逸父子倆,不僅僅相貌相似,此刻就連那氣質亦是那般的逼近。
他們與北擎一樣,生來就有一種王者的氣息。
讓別人臣服於他之下。
“是,我策劃的!如何?”鬱芸恨恨的說道,倒是承認的乾脆,“我很清楚,你看不上佩馨,哪怕她給你下藥,也不可能得到你。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找一個配得上!可惜,還是讓你逃過了一劫!”
“所以,當初,你給我找的女人是誰?”北嘯冷冷的,很是平靜的問。
“你覺得呢?”鬱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笑容卻是猙獰的,扭曲的。
北嘯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就連北逸也想到了十之八九。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不得不承認鬱芸這個老女人的心狠手辣。
竟是連那樣的主意也想得出來。
“不過,倒是便宜了宋立新!”鬱芸陰惻惻的盯着北嘯,“白白的睡了一回我的女兒!還讓他的老婆給北家生了一個兒子!可惜,卻是個白癡!”
“雲璽不是白癡!”北逸冷聲道,“他只是被人陷害的害怕與人接觸。”
“那又如何?還不是白癡一個?怪不得宋家人從小就叫他小智障!”鬱芸冷笑。
“當年,雲璽被人欺負的事,是不是你纔是那個最終的幕後黑手?”北逸凌視着她,厲聲問。
鬱芸卻是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你覺得呢?”
北逸眼眸一沉,露出一抹獵殺。
“袁櫻的死,是不是也跟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