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迪微微一怔,隨即訕訕的一笑,“抱歉,我倒是忘記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是嗎?”宋雲洱帶着幾分質疑的看着他,“我倒是不這麼覺得。”
“那你是怎麼覺得?”顧文迪看着她,那一雙眼眸帶着幾分犀利與刺探,就像是能看進人心底裏那般。
然而,在宋雲洱的眼眸裏,除了清澈平靜與茫然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她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那一雙眼眸裏沒有任何的雜漬與碎念,只有讓人憐惜的純淨。
宋雲洱很是無奈的一聳肩,“誰知道呢?我連我自己是誰都要從別人的口中才能知道,我又哪裏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想要什麼呢?顧醫生,你是醫生,不如你告訴我,我應該要什麼呢?”
“顧先生!”
宋雲洱顧文迪正談着,突然間傳來保鏢急切的,緊張的,擔憂的聲音。
聞聲,兩人朝着顧厚生方向望去。
然後……
顧文迪倒吸一口氣,急步朝着顧厚生那邊跑過去。
顧厚生,從棕櫚樹半腰處,整個人直直的摔了下來。
那一刻,顧文迪的眼裏充滿了緊張,而那兩個保鏢則是本能的伸手去接。
“砰!”
顧厚生重重的摔在地上。
宋雲洱看着都覺得自己的後背與屁股疼得緊。
那高度……至少得有個四米的樣子吧?
“哥,怎麼樣?”顧文迪急急的問。
“顧先生!”兩個保鏢圍着顧厚生,眼眸裏亦是充滿了緊張。
顧厚生卻是朝着他們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後站起,朝着宋雲洱走來。
他的手裏,拿着一束從棕櫚樹最上面摘下來的樹葉,如蒲扇一般,翠綠翠綠的,看上去倒是讓人心曠神怡,心情愉悅。
宋雲洱的脣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清澈的雙眸一閃一閃的望着朝她走來的顧厚生,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又春意盎然。
顧厚生在很努力的保持着他走路的勢將正常,但,宋雲洱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痛,是實實在在的。
“還可滿意?”他站於宋雲洱面前,噙着一抹寵溺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着她。
宋雲洱重重的點頭,“嗯,謝謝。顧醫生,你還站那做什麼呢?快點過來處理你哥的傷呢!”
她脣角的那一抹笑容,怎麼都斂不去,甚至還帶着幾分小女人那興奮的嬌羞。
伸手接過顧厚生手裏的棕櫚葉,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直接忽視了顧厚生手上的傷。
掌心,手背,全都是擦傷。
甚至有好幾條傷口,還挺長挺深的,血還在往外滲着。
然而宋雲洱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一束棕櫚葉上,根本就沒看顧厚生現在如何。
邊說邊扇了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而顧厚生的臉色卻是暗沉的厲害,陰黑陰黑的,就像是那暴風雨要來一般。
然而,宋雲洱根本就沒去理會。
“大嫂,哥受傷了,你關心一下他啊!”顧文迪有些不悅的提醒着。
“啊?”宋雲洱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看向顧厚生,“呀,你怎麼受傷了?還流血了。疼嗎?我……顧醫生,你不是醫生嗎?怎麼還傻站着呢?快扶你哥回去啊!”
那語氣,大有一副:你這個醫生是白癡嗎?看到有人受傷,還站在這裏看戲?我不是醫生都比你這個醫生要着急。
“沒事,小傷而已。只要你開心就行了。”顧厚生斂去臉上所有的情緒,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又是那一副寵溺的樣子,一臉溫潤的看着宋雲洱,“現在開心嗎?”
宋雲洱笑的燦爛優雅,“開心啊!有人把我捧在手心裏,我自然開心了。你快去讓顧醫生檢查一下吧。我自己在院子裏轉轉,一會就回來。”
“自己一個人?”顧厚生不緊不慢的問着,只是那語氣中,卻是有着一後不易顯見的慍怒。
宋雲洱閃爍着那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眸,一眨一眨的望着他,“啊?有什麼問題嗎?我一個人不行嗎?你放心,我不會走路的,就只是坐在輪椅上,四下轉轉而已。說不定,我一會還能看到你爲我準備的驚喜。畢竟,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而你剛纔也說,安排了。怎麼樣?顧厚生,會有驚喜嗎?”
她一臉期待的看着顧厚生,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嚮往。
顧厚生抿脣一笑,“當然有!那你自己小心點,別讓我擔心。”
“好!”
顧厚生對着其中一個保鏢沉聲道,“保護好太太,如果她出一點意外,唯你是問!”
“是,顧先生!”保鏢正聲道。
“哥,我扶……”
“閉嘴!”顧文迪的話還沒說完,顧厚生狠狠的一個刀眼射過去,語氣中有着幾分狠厲。
然後邁步朝着酒店房間方向走去。
只是轉身之後,臉上那溫和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森與凌厲。
很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走路姿勢。
宋雲洱笑盈盈的看着他,就像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在目送着自己深愛的丈夫那般。
然而,那握着棕櫚葉柄的手,卻是緊緊的,就連指尖都是泛白的。
甚至於,有一個指甲深深的掐進那葉柄裏。
保鏢站於宋雲洱身後,看着她那一臉燦爛優雅又迷人的微笑,微微有些失神中。
“顧先生,他是做什麼的?”宋雲洱擡頭看着那保鏢突然間問。
顧厚生一回到房間,順手抄起一個擺件,朝着一旁重重的擲去,“顧文迪,你當我是死的?啊!”
“哥,你怎麼了?”顧文迪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你說,她現在這又是個什麼情況?”顧厚生咬牙切齒的質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