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厚生看着她,緩聲說道,“你是宋雲洱,我叫顧厚生。”
“宋雲洱?”輕聲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臉上的疑惑只增未減,然後眉頭輕輕的擰了一下。
“怎麼了?傷口疼?”顧厚生上前,關心的問,伸手想要去扶她。
卻被她拒絕了,“傷?我是怎麼受傷的?這是在哪?我跟你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會在我的房間裏?爲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以前的事情,腦子裏怎麼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宋雲洱強撐着自己坐起,又輕輕的拍了拍自己頭,眉頭擰得更緊了。
疑惑,茫然,不安,緊張,還有焦躁,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就這麼直直的看着顧厚生,一臉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解答她所有的疑惑。
“前段時間,發生了一點意外,你受傷了。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醫生說,只要好好的養,傷口會恢復的很快。這是在酒店,我們是夫妻。自然是在一個房間……”
“夫妻?!”宋雲洱打斷他的話,一臉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說我們是夫妻?”
顧厚生點頭,脣角噙着一抹寵溺的淺笑,“是啊,我們是夫妻。怎麼這麼震驚?不像嗎?”
宋雲洱的嘴張得大大的,滿滿的全都是無法接受的驚愕,“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也不記得與你之間的關係。你說我們是夫妻,我就得相信嗎?既然是夫妻,那把結婚證給我看一下。”
她的臉上除了驚愕之外,還有一抹小小的氣憤,那微微鼓起的臉頰,倒是讓顧厚生的心情變得更加愉悅。
然後便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傻丫頭,我們是出來遊玩的,誰會把結婚證隨身帶着呢?結婚證在家裏,等回去之後,我拿給你看。”
“遊玩?”宋雲洱重複着這兩個字,臉上的疑惑更濃了,“我現在有傷在身,你還帶我出來玩?”
“不是你非讓我帶你出來的嗎?”顧厚生噙着一抹玩味的淺笑,兩眼微微的眯起,把問題拋了回去。
“我?”宋雲洱擰了下眉頭,手指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非讓你帶我出來玩的?”
顧厚生點頭,伸手想要去揉她的頭頂。
然而宋雲洱卻是一臉緊張而又排斥的往邊上側頭,他的手落空。
那落空的手停於半空中,顯的很是尷尬又生硬。
顧厚生看着臉上滿滿排斥的宋雲洱,還有一抹小心翼翼,然後又低低的笑了起來,“傻丫頭,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把你追到手的,怎麼可能不對你言聽計從呢?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無條件的答應而且去做。”
“對我言聽計從?”宋雲洱輕咬着這四個字,臉上的表情還是一片茫然,也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顧厚生點頭,“當然。以前的時候,我都是聽你的。這次,你受傷了,在醫院裏住了一段時間,可把你悶壞了。一出院,你就非吵着出來玩兩天,透透氣。我也不想看着你悶悶不樂的樣子,只想你開心。問過醫生你的情況是允許之後,就帶你出來了。”
“我是怎麼受傷的?”宋雲洱問。
顧厚生在牀沿坐下,一臉溫和認真的看着她,“你剛醒來,餓嗎?這些事情,都不急的。我們有的是時間,我以後都會慢慢的告訴你。包括我們以前是怎麼認識的,我又是怎麼追你的。現在,得先填飽你的肚子,好不好?”
他的語氣是很溫和的,帶着寵溺與縱容,那看着她的眼眸,很是柔和。
宋雲洱卻並沒有如他想的這般輕鬆接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眼眸裏的疑惑更濃了,“我們出來幾天了?”
“三天。”
“我們去玩過很危險的項目嗎?”
“沒有。你現在這個狀況,也不能玩危險的項目。”
“那我們都玩了些什麼?”宋雲洱看着他,滿是疑惑。
“就是在一些景區裏逛了逛,然後就是喫喫,喝喝,看看電影。嗯,就像許多情侶一樣,我們也這樣。雖然我們結婚已經有幾年了。但是我們每天過的都和熱戀時沒什麼兩樣。你很依賴我的,我也很愛你。”
宋雲洱臉上的茫然只增不減,那看着他的眼眸裏,充滿了疑惑與懷疑。
“既然沒有玩危險的項目,就只是一些平常的逛街,喫喝,遊玩,那我怎麼會失憶的?”清澈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他,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
“你……”
“我頭上沒有傷,也沒有任何疼痛感。”宋雲洱打斷他的話,“你千萬別告訴我,我會失憶,是因爲我肩膀上的傷。我只是失憶,不是變傻子。這樣的說辭,你覺得我會相信?”
她的語氣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是帶明顯的質問的,甚至還有幾分強勢。
這倒是讓顧厚生有些意外,顯然這樣的宋雲洱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的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淺怒,卻是被他快速的斂去掩藏。
然後重新揚起一抹寵溺的,溫和的淺笑,一臉很有耐心又好脾氣的樣子,“這可能與你之前的意外有關。上次意外時,你撞到過頭部。醫生說,你的頭部還有沒散去的淤血。只是,我沒想到,你暈倒,醒來之後,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宋雲洱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顯然並沒有的因爲他的說辭而就這麼相信了。
“是我不好!”顧厚生一臉自責的看着她,“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傷。在你傷沒有完全的情況下,又縱容着你出來玩。結果把自己累倒了,然後把我也給忘記了。雲洱……”
他擡眸,與她對視,那一雙眼眸裏,竟是有着一抹隱約可見的淺淺溼潤,還有濃濃的心疼。
“你……別這樣。”宋雲洱有些不自在。
顧厚生突然之間,一把握住她的手。
“不要!”宋雲洱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