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那看着貝爽的眼眸裏迸射出一抹恨意。
不過很快卻是斂去,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深吸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抱歉,阿爽。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實在是……”
“我知道,我知道。”貝爽打斷她的話,一臉正色道,“忍一下,馬上就好。只有把傷口發炎的腐肉都處理乾淨了,纔好得快。”
宋雲洱疼的眼淚“撲撲”的往下掉,可是卻又無能爲力。
貝爽說好的很輕很輕了,可宋雲洱怎麼都覺得,她的手勁很大很大。
是那種故意往重了去的手勁。
等貝爽把她的傷口處理好,包紮上的時候,宋雲洱已經疼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整個人跟灘水似的癱在輪椅上,就連眼眸都是呆滯無光的。
而貝爽的脣角則是彎彎的上揚,那是一抹心情愉悅的淺笑。
樓下,容音坐在沙發,擡眸看着二樓的方向,“阿爽這手下得狠啊!聽聽,這叫聲,都跟殺豬一樣了。”
北逸側頭看她一眼,“還能叫,說明手下得不夠狠。”
保臻贊同的點頭,“對!我家小爽兒人好心善手溫柔,肯定沒捨得下手。這要換成是我的話,保證她連一聲都叫不出來。”
“怎麼?你還想去看她?”容音陰惻惻的盯着保臻。
保臻立馬搖頭,“我不想看,一眼都不想看!”
“庭川,你確定嗎?”北逸看着厲庭川問,冷峻的臉上帶着幾分擔憂,“萬一你的判斷錯了呢?”
“我的判斷不會錯!”厲庭川很肯定的說道,“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都分辨不出來,那我也不值得她爲我做這麼多了。”
“北伯伯,她肯定不是!”糖豆撲閃着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眸,同樣很肯定的說。
“老大,你看,就連我老婆都動手了,還能有錯?”保臻一臉得瑟,那脣角都快翹到眼角了,“一個人的感覺,那可能出錯。所有人的感覺,那就絕對錯不了。”
“行!”北逸點頭,慢條斯理的從沙發上站起,“我知道了。我現在去處理。”
厲庭川亦是站起,拍了拍北逸的肩膀,“麻煩你了。只有這樣,才能讓顧厚生放鬆警惕。”
北逸同樣一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別說這麼見外的話。行,那我們先走了。”
“嗯。”
北逸和容音離開。
“二哥,你真的打算這麼做?”保臻看着厲庭川,一臉嚴肅的問,“如果真是顧厚生,你就不怕……”
“沒有如果!”厲庭川打斷他的話,一臉冷冽的說道,“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保臻氣呼呼的暴粗,“玉坤那老妖人,是不是收錢不做事啊!虧我還替他做了那麼多事,早知道,我應該直接把他當空氣的!”
“顧厚生那邊……”保臻擰了擰眉,一臉冷沉的問,“萬一他下手怎麼辦啊?畢竟,他可是覬覦二嫂這麼久了。”
“他要是敢動一下,我讓他生不如死!”厲庭川陰森森的說道,語氣中透着一抹狠勁,那一眼眸更是,迸射着如狼一般的綠光。
貝爽下來時,脣角噙着一抹愉悅的淺笑,還低低的輕哼着小調。
“心情不錯啊,小爽兒!”保臻笑盈盈的看着她。
“北逸大哥和容音姐呢?”貝爽直接無視他臉上那討好的微笑,問。
“哦,他們有事,先走了。”
“那你怎麼還不走?”貝爽涼涼的瞥他一眼。
保臻指着自己的鼻子,“哎,小爽兒。你是不是擺錯位置了?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我怎麼聽着你這話……”
“哦,我是雲洱的好朋友啊!她現在有事,又有傷,我當然得陪着她啊!”貝爽涼涼的打斷他的話,轉眸看向厲庭川,“厲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啊!我在這裏陪着她,很正常吧!”
“嗯,”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
貝爽脣角的那一抹笑容更加的得意得瑟了,挑了挑眼角,看向保臻,“你又不是她的朋友,你留在這裏做什麼?”
“我是二哥的朋友,我是她的主治醫生,我是你老公,我不陪着你,陪誰啊?”保臻一臉囂張的說道。
“我老公?”貝爽陰惻惻的盯着他,“保臻,你好意思說是我老公啊!是我老公,你知道那貨……你不告訴我啊?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我去關心她!保臻,你好意思啊!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樣的老公啊!”
“嘿,嘿嘿……”保臻笑得一臉討好,“那什麼,你現在不是也知道了嗎?這說明什麼,說是我老婆多厲害啊,眼睛多亮啊,頭腦多精明啊!是不是?”
“保叔叔,你的表情好誇張,一點都不是真心的!”糖豆看着,搖頭,落井下石。
保臻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閉嘴!趕緊的幫忙哄,要不然……”
“你要是覺得很空的話,可以滾了!”厲庭川打斷他的話,一臉冷漠陰鬱的盯着他,沉沉的說道。
保臻立馬閉嘴,不再說話了。
只是用着一臉委屈的眼神,一眨一眨的看着貝爽。
貝爽卻是直接視而不見。
厲庭川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把人帶過來!”
“糖豆,來,爽姨帶你出去玩!”貝爽帶着糖豆離開,畢竟這種場面,還是別讓孩子看到的好。
“宋雲洱”悠悠的醒過來,只覺得整個人有些不太對勁,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綁着。
睜眸,對上一雙冷冽如冰又如修羅般的眼眸。
“庭川?”宋雲洱輕輕的喚着他,眼眸裏劃過一抹驚慌。
厲庭川冷冷的盯着她,“醒了?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