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帶着發泄與憤怨的咬,咬得很重很重,兩人的嘴裏都傳來濃濃的血腥味。
前面,齊進開着車,目不斜視,但是卻小心翼翼又惴惴不安。
容音姐,要不要這麼粗暴直接的啊,至少也考慮一下他吧,他還是個大活人呢!
但,就算心裏有埋怨,也不敢出聲啊。
除了安心的開車,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北逸的嘴裏全都是血腥味,容音還咬着他的脣,大有一副非咬下一塊肉來的感覺。
直至她發泄的滿意了,這才恨恨的鬆開。
北逸沉沉的盯着她,那眼神是帶着幾分怒意的。
伸手抹去嘴角血漬,又是狠狠的剮一眼容音。
容音則是一臉極致囂張的回瞪着他。
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對峙着。
狹小的車裏,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是兩對峙碰撞出來的火星。
最可憐的莫過於齊進了,簡直有一種置身冰火之中的感覺。
這一刻,他真是太羨慕吳庸了,不用在這裏冰凍火燒。
“北爺……”
“閉嘴,開車!”容音打斷他的話,冷聲說道。
齊進閉嘴,繼續穩穩的開車。
容音則又是狠狠剮一眼北逸,然後轉身,怒氣衝衝的的看着車外,不再與北逸對視。
北逸的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耳邊迴響着保臻的話:老大,你腦子裏子彈的事情,容音已經全部知道了。她剛剛從我這裏離開,很可能是去找鬱老太婆算賬了。
聽着保臻的話,北逸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厲聲沉問,“她怎麼會知道?你告訴她的?我不是跟你說過,這件事情,不許讓她知道!”
“老大,難道你還打算一輩子瞞着她嗎?”保臻用着很沉重又認真的語氣道,“讓她知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肯定比你現在用的苦肉計要有用。”
“老大,容音早晚都得知道的。”語重心長又帶着幾分苦口婆心,“現在至少說明一件事情,她心裏是有你的。只是介意你當初自作主張的做着以爲對她好的事情。老大,何不趁着這件事情,跟她把事情都說清楚明白。”
“她去多久了?”北逸打斷他的話。
“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
“二十分鐘,你到現在才告訴我!”北逸怒吼,“她要是出事,我剝了你的皮!”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保臻一臉的委屈啊,不過脣角卻是勾着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北逸幾乎是用最快的事情,衝駛進鬱老太太的別墅。
老太太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現在,她已經落難,但是實力和人脈還是要的。
要不然,她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把連傾雪給弄出去。
容音這麼衝去跟她算賬,只會喫虧,絕佔不到一點便宜的。
一路上,北逸的腦子裏全都是容音的安危。
如果老太太要是敢動她分毫,他會直接轟了老太太的整幢別墅,一個人也不留。
北逸趕到的時候,便看到一保鏢舉着槍,在容音的後背,正欲朝着容音開槍。
如果他再晚那麼一秒鐘,容音此刻便是無法站在他面前,無法跟他生氣。
那一具躺在地上的,冷冷的屍體,是容音而不是那個保鏢了。
北逸此刻想想,都覺得後怕。
如果,他看到的是容音躺在地上,是一具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屍體,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一路上,北逸的眼眸都是陰鷙的可怕,就像是那會懾人的刀芒一般,直直的盯着容音。
但,卻是一個字也不說。
車子駛進天潭攬月,停下。
容音沒看北逸一眼,下車,朝着屋子走去。
北逸直直的盯着她的後背,她倒是好啊,還敢發脾氣了。
“齊進,去把游泳池的水換了,換上冰水。”容音對着齊進冷聲道。
“啊?”齊進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游泳池裏的水,一直以來都是溫水。
夏天,保持在二十五度。
冬天,則是保持在三十度的。
現在,容音卻是讓他把水換了,而且還是冰水。
“容音姐,你要……游泳嗎?冰水……是不是不好?對你的身體也不好。要不然,還是溫水,行嗎?”齊進看着容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要溫水乾什麼!”容音厲聲說道,“冰水,零下十度的冰水。只許低不許高!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換了!”容音說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聲。
只是話是對着齊進說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盯着北逸的。
齊進看着容音那惡狠狠的,一副想要喫人的盯着北逸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
“容音姐,可是,家裏沒有這麼多冰的水……”
“沒有就去想辦法!”容音打斷他的話,凌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齊進,“這麼一點小事,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做不好,你就給我滾蛋!”
齊進轉眸看向北逸,眼眸裏有着求助。
“你看他幹什麼!”容音又是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告訴你,這水就是給你家北爺準備的!”
“不是,容音姐,北爺……”
“怎麼,想跟我說,你家北爺身體不好,還有傷在身?”容音再次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嘲諷與譏落,“你不知道嗎?你家北爺是牛人嗎?能在冷水裏泡一個晚上的!冷水對於你家北爺這樣的牛人來說,太low了!怎麼也得是冰水,才配得上北爺的身份!”
齊進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就連眼皮都抖了抖。
然後繼續一臉爲難的看着容音。
容音勾脣冷冷的一笑,一臉嘲諷的看着北逸,“北爺,還杵這幹什麼?你能你牛啊,那你繼續嘛!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在冰水裏給我泡上一天一夜,你別想出……啊!”
容音的尖叫聲響起。
“容音,我對你是不是脾氣太好了,讓你覺得飛上天了!”北逸直接將容音往肩膀上一扛,“我還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