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回去!”玉婉兒大叫着,想要揮手,卻發現她的手已經僵硬如石頭一般,根本就無法擡動了。
“婉兒,婉兒,你怎麼了?怎麼了?”孫芳芳顯然也發現了她的異常,一臉急切緊張的問。
“玉坤,你騙我,你騙我!”玉婉兒大叫着,幾乎是梗着脖子吼的。
然後她猛的想起,英管家遞給她的那張卡。
“停車,停車!”玉婉兒對着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叫着。
她看到了路邊的銀行。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竟是閃過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一百億,如果是這個國家的貨幣……
冷不禁的打了個顫慄。
不會的,不會的!
玉坤不可人對她這麼絕情的。
司機並沒有停車,而且繼續向前行駛。
最終在一處房子前停下。
“玉小姐,以後這就是你的住處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說完,將玉婉兒從車裏了搬下後,開着車便是離開了。
玉婉兒看着眼前破舊的房子,就這麼怔怔的,呆呆的,根本就無法反應過來。
這裏竟然是當地的貧民區,這破舊不堪的房子,給人一種風一吹就會被掀了屋頂的感覺。
玉婉兒從小到大,哪裏住過這樣的房子。
不是奢華的別墅,就是豪華的星級酒店。
這樣的房子,她根本就連做夢都不曾想過的。
“啊!”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又充滿恐懼與絕望。
孫芳芳亦是被嚇到了。
看着眼前那搖搖晃晃般的破舊房子,只覺得兩眼發黑,頭腦發脹啊!
“先生,玉婉兒和孫芳芳已經送到地方了。”英管家站於玉坤身後,一臉恭敬的說道。
“嗯,”玉坤淡淡的應了一聲。
“還有,厲庭川又提了一個要求。”英管家說道。
玉坤擡眸,“什麼要求?”
“把孫芳芳的男人交給他。”
“呵!”玉坤笑了,笑的一臉冷沉,“他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玉坤很清楚,厲庭川要這個男人是何用意。
像厲庭川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放過玉婉兒呢?
玉婉兒對宋雲洱的傷害,可不是一個半身不遂就能完事的。
哪怕,玉婉兒只是朝着厲庭川射一槍,而並沒有傷害到宋雲洱,厲庭川估計都不會對她這般下死手。
“給他!”玉坤冷聲應道。
“是!”
厲庭川坐在沙發上看着一份資料,程淄推門進來,“厲哥,玉坤把人送過來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連頭也沒有擡起,冷聲道,“給玉婉兒送過去。還有,跟那邊打好招呼,好好的照顧她們母女倆。”
程淄點頭,“是,厲哥!”
“別讓她死得太快!”
“是!”
程淄轉身離開。
厲庭川將文件放於一旁,起身走至宋雲洱身邊。
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脈視着她,執起她的一手包握於自己的掌心內。
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睡了這麼久了,該醒了。洱寶,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到孩子嗎?現在孩子找到了,她就在我們身邊,她也等着你醒來。你不想看看她嗎?”
執着她的手,放於自己的脣邊,一下一下的親着。
宋雲洱沒有任何反應。
厲庭川看着熟睡中的小女人,心情是複雜的,沉重的,更是帶着滿滿的自責與愧疚。
如果他夠信任她,也不會讓她受這麼多的苦,喫這麼多的罪。
掌心處,那厚厚的老繭還在。
厲庭川看着滿滿的都是心疼。
如果當初,他看到她掌心處的老繭,就應該起疑的。
可是,他卻什麼也沒做。
就算曾以有那麼的瞬間的起疑,卻依舊還是什麼也沒做。
在潛意識裏,他竟是相信人云亦云的。
“洱寶,對不起!”
輕聲呢喃着,不知覺間,一滴眼淚竟是落下,滴在宋雲洱的手背上。
如是火燒一般的灼熱。
不知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宋雲洱的眼眸輕輕的波動了一下。
只是,厲庭川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掌心處,是以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眼眸的波動。
“爸爸。”糖豆推門進來。
厲庭川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朝着糖豆露出一抹彎彎的淺笑,招了招手,“過來。”
“爸爸,你哭了嗎?”糖豆仰頭看着他,一臉關心的問。
厲庭川搖頭,否認,“沒有。”
“可是,爸爸,你的眼睛紅紅的。”糖豆看着他的眼眸,一本正經道。
“嗯,”厲庭川應聲,這次沒有再否認,“爸爸在想媽媽。”
“爸爸,我也想媽媽。我好想媽媽快點醒來。”糖豆仰頭,一臉認真的說。
“嗯,”厲庭川點頭,“媽媽很快會醒來的,她也很想你。”
將糖豆抱坐於自己的腿上。
“爸爸,你還是不要抱我了。”糖豆從他的腿上下去,“你還有傷,我很重的。”
厲庭川笑了,笑的很是滿足的樣子,“糖豆一點都不重。”
看着與宋雲洱越來越像的糖豆,厲庭川的心又是一刀一刀被剮着,疼得緊。
糖豆,他第一次抱她的時候,就覺得這一雙眼睛跟宋雲洱那般的像。
所以,他很疼愛糖豆。
但,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糖豆會是他和宋雲洱的女兒。
這五年,糖豆在季家都是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季芷妗!
一想到糖豆喫的苦,厲庭川的眼眸裏再次浮起一抹狠厲,陰森,帶着騰騰的殺氣。
監獄如那天那獄警說的,季芷妗是安排了一間專門的獨立間。
而且還請了專業的醫生,給她處理傷口,也用得是最好的藥。
季芷妗的傷,好得很快。
除了腿不能行之外,其他的傷,基本都好得差不多了。
當然,對此,季芷妗卻是越來越不安了,那一抹強烈的壞念頭包圍着她,籠罩着她。
終於,在這一天,來臨了。
“你……”季芷妗看着出現在她面前的醫生,臉色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