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對面的越野車內,一對男女正緊緊的擁抱着,吻得難捨難分。
女人雙手攀摟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緊緊的抱着她的腰,兩人密不可分。
她的臉上有着享受與激情,臉頰微紅,閉着眼眸,一副很是癡迷又投入,那迎合的動作與姿勢,讓厲庭川覺得十分刺眼。
那一張熟悉的臉,不是宋雲洱又是誰?
那男人,不是顧厚生又是誰?
之所以他能看到車裏兩人的動作,是因爲車窗玻璃有着一條拳頭大的縫。
厲庭川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女人脣齒間發出的那嚶嚶的旖旎聲。
他那握着車把手的右手,不自覺得加緊,指尖泛白,手背上那一條一條凸起的青筋,就像是一條一條爬行蠕動的蛆蟲,看上去既醜陋又猙獰。
那一雙眼眸,瞬間一片赤紅,如同火燒一般,又像是走火入魔一般,隨時都會燃燒暴炸。
車內,宋雲洱突然間睜開。
透過那一條車窗玻璃的縫隙,她對上厲庭川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的微怔,似乎有些恍惚,更有些迷茫與緊張。
卻又不着痕跡的將自己的視線轉移,然後車窗玻璃緩緩的關上。
厲庭川再看不見車內的情況,但就剛纔的一瞥已經足夠。
那一張畫面就像是刀扎一樣,狠狠的刻進他的腦海裏,心裏,怎麼都揮不去。
越野車啓動,當着他的面駛離。
哪怕隔着那根本看不清的車窗玻璃,厲庭川亦是能感覺到車裏,顧厚生投來的那一抹囂張而又挑釁的眼神。
“砰!”
厲庭川的拳頭,重重的一下擊在車門上,眼眸一片陰鷙森狠,如同那地獄使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坐進車裏,一手緊握着方向盤,另一手夾着一支菸,一口一口重重吸着,臉上的表情是陰冷的。
狹小的車內,就像是聚齊了狂風驟雨一般,隨時都會呼嘯而起。
還有那嗆人的煙味,然而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陰鷙的眼眸,透過前擋風玻璃,直直的盯着外面。
突然間,車子啓動,“轟”的一下,躥使出去,速度很快,幾乎就像是脫弦的箭一般。
一邊開着車,一邊拿出手機撥打着號碼。
“厲哥!”耳邊傳來杜宵恭敬的聲音。
厲庭川緊握着手機,望着前方的眼眸一片森冷狠厲,然後卻說了句,“沒事了。”
說完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被他重重的丟在副駕上,將車子開的很快。
十字路口,紅燈時間,他竟然又看到了顧厚生的那一輛車。
熟悉的車,讓他的眼眸又暗沉了幾分。
看着那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他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5a26785d,剛剛纔恢復正常常的眼眸,瞬間又一片赤紅如火燒一般。
甚至於額頭上都冒起了一條一條的青筋,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下意識的轉動着。
一副想要揍人的衝動。
越野車的車窗玻璃降下,露出宋雲洱那一張熟悉的側臉,一副含羞的朝着顧厚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然後便是見着宋雲洱笑的如沐春風的偎進他的懷裏。
那樣的笑容,是開懷的,是發自內心的,是充滿期待與激情的,亦是享受的。
厲庭川看着宋雲洱的側臉,眼眸更加的陰冷了。
綠燈,車窗玻璃升起,越野車繼續朝前駛去。
厲庭川竟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然後便是見着越野車駛進一家酒店的地下車庫。
厲庭川的車子靠邊停着,透過玻璃直直的看着顧厚生的車子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此刻的他,整個人冷肅的就像是剛剛從寒潭裏爬上來一般,陰森陰森又充滿了鬱冷。
就這麼坐在車裏足有五分鐘,然而這五分鐘對於他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久到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諷刺。
酒店,來酒店還能幹什麼呢?
厲庭川冷笑,往椅背上一靠,那一雙如鷹一般的厲眸直直的盯着車頂。
腦子裏卻全都是宋雲洱那如嬌花一般的微笑。
然而,這微笑卻不再屬於他,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笑的那般滿足而又享受。
深吸一口氣,重新啓動車子,油門一踩,快速的駛離。
酒店房間顧厚生站於落地窗前,雙手環胸,那一雙冷寂而又森寒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下去,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耐人尋味的陰笑。
突然間,腰間一雙玉手環上,後背軟軟的嬌軀貼上,臉頰更是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輕蹭着,輕緩如蔦鳴般的聲音低低的響起,“顧先生,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顧厚生猛的一個轉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虎口一張,右手緊緊的掐住她的嘴巴,“誰許你對我動手動腳?啊!”
女人,有着一張與宋雲洱一模一樣的臉,一臉委屈而又可憐無辜的看着顧厚生,眼眸裏甚至還噙着眼淚。
這樣子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惜的樣子。
然而,偏偏顧厚生一點都不喫這一套。
他的臉色還是狠厲的,陰毒的,甚至是充滿殺氣。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就像是一束一束的刀芒,直直的射進她的眼裏,“真以爲貼了一張宋雲洱的皮,你就是宋雲洱了?”
“對不起,顧先生,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女人一臉痛苦的求饒着。
顧厚生那掐着她嘴巴的手很是用力,大有一副非把她骨頭都掐碎的樣子。
女人楚楚可憐又萬分委屈的看着他,“顧先生,我錯了。您饒過我這一回。”
顧厚生將她重重的往後一推。
她撞在後面的桌角上,疼得眼淚直冒。
“滾!”顧厚生厲聲呵道。
女人沒敢多作停留,很是狼狽的跌撞着離開。
……
宋雲洱緩緩的睜開眼睛,頭還有些暈,腦袋更是有些糊糊的,好像很沉重的樣子。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對上一雙陰惻惻的,詭異中帶着慵懶的靡足的眼睛。
“醒了?”顧厚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坐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