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縷陽光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
然而,他的臉上卻是沒有一點情愫與溫度,就如同那萬年的冰川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縱然是這樣,季芷妗亦是如飛蛾撲火一般,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
在六年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便是認定了他,這輩子只要厲庭川這個男人。
其他的男人,再也無法入她的眼。
此刻,季芷妗就這麼站着,一臉癡迷又愛慕的看着厲庭川,怎麼都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她的眼睛,就像是嵌在了他的身上,再也不屬於她自己。
哪怕厲庭川一次一次爲了宋雲洱對她做出那麼絕情的事情,她亦是對他沒有一絲恨意。
只會對宋雲洱的恨意加深加重,對厲庭川則是越愛越深。
這個男人,是這般的優秀,這般的完美,除了她之外,再沒有一個女人能配得上他。
宋雲洱不會是他的那個良配,只有她季芷妗,纔是他一輩子的配偶。
“庭川,你來了。”季芷妗揚起一抹溫婉淑怡的淺笑,邁步朝着厲庭川走去。
精心打扮過後的季芷妗,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多了一份嫵媚與嬌柔,那一雙眼眸,就像是可以溢出水來一樣,滴滴的落在厲庭川身上。
厲庭川看着她,不禁的擰起眉頭,眼眸裏露出一抹嫌棄與厭惡之色。
“季小姐,從這一刻起,請你喚厲哥:厲總。”
季芷妗剛走到厲庭川面前,程淄從厲庭川身後走出,攔在季芷妗面前,一臉冷漠絕然的看着她,冷冷的說道。
“什麼?”季芷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茫然的看着程淄,臉上滿滿的都是疑惑與不解。
“季小姐,從這一刻起,請你喚厲哥:厲總!”程淄看着她,一字一頓很是嚴肅認真的又說了一遍。
“爲什麼?”季芷妗看着厲庭川,眼眸盡是不解與疑惑,還有……委屈。
厲庭川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越過她的身邊,徑自朝着一旁的沙發走去。
程淄跟着過去,站於厲庭川的身後。
季芷妗轉身,臉上的委屈沒有消去,反而變得更加可憐了,朝着厲庭川走過去。
準備坐於他身邊的位置,卻被程淄阻止,“季小姐,還是坐剛纔的位置比較好。”
剛纔的位置,離厲庭川是最遠的。
所以,他這是要跟她拉開距離,撇清關係了?
“庭川,你約我是有事要跟我說嗎?”季芷妗強逼着自己鎮定冷靜,沒有在臉上露出難看的表情來。
噙着優雅的迷人微笑,望着厲庭川,在自己剛纔的位置坐下。
她不斷的提醒着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動怒,一定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不悅來。
難得他主動聯繫她,跟她見面,一定要讓他對之前的她有所改觀。
“程淄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需要我再說一遍嗎?”厲庭川看着季芷妗,面無表情的說道。
季芷妗一怔,儘管很努力在維持臉上的笑容。
“爲什麼?”季芷妗看着她,不甘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要讓我改口?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這麼叫你的,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厲庭川打斷她的話,一臉冷冽的盯着她。
他的表情是逼仄的,是滲人的,是那種如修羅一般,沒有一點情感與溫度的。
季芷妗看着他,整個身子冷不禁的顫抖了一下,“我以爲,我們是朋友,是親人。就算之前,我因爲一時糊塗犯了點錯,但你不是都已經原諒我了嗎?”
“是,我承認,我之前是做了些錯事。可是,我已經意識到了,我也已經跟你承諾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你不是已經都原諒我了嗎?庭川,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你對我的態度會這麼冷?”
季芷妗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痛苦,是無辜的,絕望的。
是那種男人看了便會心疼,然後對她關愛有佳的表情與眼神。
然而,她卻忘記了,這樣的表情與眼神,對於厲庭川來說,是完全沒用的。
厲庭川,他就像是一個女人的絕緣體,除了對宋雲洱之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感覺。
季芷妗亦是一樣,對他來說,是沒有任何不同的。
這些年來,他給予她的,不過是責任與同情心而已。
但是這一份責任與同情心,一旦與宋雲洱相沖突,那麼他便會毫不猶豫,毫不留情的收回。
厲庭川並沒有回答她,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那樣的眼神讓季芷妗渾身不自在。
就像是她脫光了衣服,被人觀賞着一樣。
如果是她脫光了衣服被厲庭川看,那她會很樂意之至的。
偏偏,這種感覺還是一羣陌生的羣體,而她就像是動物園裏的那一隻大猩猩。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很想要逃離。
偏偏厲庭川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就像是被栓上了繩索一般,讓她逃無可逃。
厲庭川拿過一支菸,點燃,一口一口的抽着。
偌大的包廂,氣氛很是怪異。
明明是她最愛,最想得到的男人就在她的眼前,然而季芷妗卻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像個隔着大半個地球一般,遙不可及。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卻又無可奈何,怎麼都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狀態。
季芷妗將現下的這個狀態,厲庭川對她的態度轉變歸恨到宋雲洱身上。
對,這一切都是宋雲洱造成的。
如果不是宋雲洱,她與庭川之間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們之間會一直都很好,很好。
至少在糖豆在牽着,庭川那麼喜歡糖豆。
可是,在宋雲洱回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她現在變得一無所有。
“你前天去過b市?”厲庭川突然間問道。
只是語氣卻是帶着肯定的。
季芷妗微怔,“我……啊!庭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