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微微一怔,隨即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那掐着宋雲洱嘴顎的手亦是鬆開了。
然後只見她雙臂環胸,似笑非笑中帶着嘲諷,“對啊,糖豆就是厲埕致的女兒。宋雲洱,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只是宋雲洱聽着她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對勁的。
但是卻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
季芷妗是個怎麼樣的人,宋雲洱很清楚。
她跟厲埕致是同一類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爲了幫厲庭川找厲埕致的罪證,被人強,然後懷孕,不得不生下孩子。
季芷妗不是那種女人,她喜歡厲庭川,喜歡了那麼久,喜歡到非厲庭川不可。
又怎麼可能會讓別的男人碰她?
而且還是那種小混混!
她就算是半夜裏還在幫厲庭川做事,那身邊也絕不可能一個保鏢不帶的。
就算季芷妗自己願意,雷麗如也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是真的,但卻是她心甘情願的。
因爲這個男人能幫到她,幫她得到厲庭川。
所以,除了厲埕致,沒有第二個人選。
季芷妗的算盤確實是打得很好,既跟厲埕致達成了合作關係,又讓抓住了厲庭川的那一份責任心。
所以,這五年來,厲庭川對季芷妗確實是好的沒話說。
季氏集團,如果不是因爲有着厲庭川的幫襯,又怎麼可能發展得這麼快呢?
正如季芷妗說的,如果不是因爲她回來,那麼她與厲庭川之間很可能就水到渠成了。
就算不如她所願,厲庭川不娶她,那她還是厲庭川身邊唯一的女人,是任何女人都羨慕的。
然而,她的回來,卻是打破了季芷妗的所有一切,澆滅了她的希望與幻想。
甚至還讓她落到了現在這個下場。
這是季芷妗恨她恨不得殺了她的理由。
季芷妗直直的盯着宋雲洱,只是她的眼眸裏除了恨意之外,卻是多了一份可憐的同情。
不說話,就這麼很是詭異的盯着她。
車子疾速的行駛着,駛入山道,彎彎繞繞,深靜的除了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外,只有風吹樹葉響的聲音。
然而,這一條山道宋雲洱卻是很熟悉。
不就是前往童心幼兒園必經的這一條山路麼。
所以,季芷妗這是要帶她去童心幼兒園?
“怎麼?覺得這條路很熟悉嗎?”季芷妗陰惻惻的盯着她,聲音是詭異的。
宋雲洱直視着她,看進她的眼眸裏,脣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卻是無比自信的淺笑,“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與呂芝梅和童泯純之間也有合作?”
季芷妗並沒有回答她,依舊陰沉沉如鬼魅一般的盯着她,眼眸裏是充滿了恨意的。
“停車!”突然之間,季芷妗對着前面的司機沉聲說道。
司機將車靠邊停下。
季芷妗打開車門,一把揪住宋雲洱的頭髮,幾乎是將她狠狠的拽出車子,“出來!”
剛剛出車門,季芷妗便是一個拳頭朝着她的肚子狠狠的揍過去,“宋雲洱,你回來幹什麼啊!你爲什麼要回來!你一回來,就毀了我所有的幸福生活!你已經跟別的男人私奔了,爲什麼還要回到庭川身邊來!”
這一拳打得很重,宋雲洱喫痛,不禁的彎腰。
正欲反手朝着季芷妗打過去,卻是被人制住。
雙手被人反綁於身後,那司機一手便是將她推於車門上。
“咚”的一下,宋雲洱的背重重的撞到車門上,很痛。
那種被撞得脊背都差一點斷得的痛意,讓宋雲洱的眼眶裏不禁的浮起一抹溼意。
“啪!”
季芷妗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向宋雲洱的臉頰,很重很重。
有那麼一瞬間,宋雲洱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響着,臉頰火辣辣的痛,就連眼睛也有兩秒鐘的閃光。
季芷妗推開那鉗制着的她的司機,右手狠狠的扣向她的脖子,眼眸陰沉的可怕,“怎麼?不服氣?還想打我是嗎?”
宋雲洱直直的盯着季芷妗,眼眸是充滿憤怒的。
季芷妗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宋雲洱,你不是很囂張嗎?不是喜歡威脅我嗎?怎麼,現在卻是慫了?”
說着,又是一個拳頭朝着宋雲洱的肚子揍去,“宋雲洱,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不說話,冷冷的盯着她。
季芷妗又是一個拳頭揍過去,“是揍你!知不知道!你不過只是連宋立新都不喜歡的一個廢子而已,你憑什麼那麼自信的去追庭川?你知道庭川有多優秀嗎?你憑什麼覺得自己配得上他?”
“嗤!”宋雲洱輕笑出聲,看着季芷妗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不屑與譏諷,“那又如何呢?我不是追到他了?他還視我如珍寶。你呢?你得到了什麼?他連眼角也不曾斜過你一下!”
“閉嘴!”季芷妗朝着她怒吼,臉上的表情是猙獰的,扭曲的,“宋雲洱,如果不是因爲你,庭川不會看不上我!我哪裏比不上你?啊!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五年,是我陪在他身邊!是我和他一起度過難關,是我給予他精神上的安慰!”
“那不過是你偷來的!”宋雲洱依然嗤之不屑的瞥着她,“季芷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一份我找到的厲埕致挪用公款的罪證,也是你交給厲埕致的,是吧?”
季芷妗不說話,只是一臉狠厲的盯着宋雲洱。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你和厲埕致狼狽爲奸達成合作協議的,沒錯吧?你們倆導演了一出你被強暴的戲,讓厲庭川出於自責內疚以及道義上的責任,不得不對你好。”
“而你,卻不知足,想要得到的更多。甚至還想爬上他的牀,可又有什麼用呢?五年又如何?就算是十年,五十年,厲庭川還是一樣看不上你!”
“宋雲洱!”季芷妗狠狠的吼着,又是一個巴掌朝着宋雲洱的臉上攉去,然後陰森詭異又充滿威脅的聲音響起,“你聽清楚了,你女兒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