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臉色依然很差。
“媽,這大晚上的,你幹什麼?”厲埕致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葛鳳儀看他一眼,“跟我來房間。”
說完快速的離開書房,朝着樓梯走去。
但去的並不是自己與厲伯民的房間,而且厲埕致的房間。
厲埕致雖然與連莘住在公寓裏,但他的房間自然還是留着的。
“媽,怎麼了?”厲埕致跟着進房間,沉聲問。
葛鳳儀將那些從碎紙機裏拿出來的紙屑放於桌子上,“這是從你爸書房的碎紙機裏拿出來的。”
“什麼文件這麼重要,他還丟進碎紙機裏?”厲埕致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肅沉冷。
“什麼文件我不知道,但一定跟厲庭川有關。”葛鳳儀很肯定的說道,“還有,我懷疑,你爸這段時間根本就是在裝瘋。”
“怎麼可能?”厲埕致一臉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不是每天都有給他吃藥的嗎?他怎麼可能會沒事?”
葛鳳儀深吸一口氣,搖頭,“不知道。很可能,他早就知道了。所以,這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吃藥。”
“那是什麼意思?”厲埕致擰着眉頭,語氣中有着不悅。
葛鳳儀的視線落在那一堆紙屑上,“你有沒有認識的人,一定要信得過的。想辦法把這些東西還原。只有這樣,才能知道他揹着我們做了什麼。”
厲埕致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眼眸一片沉寂的可怕,“我想辦法。”
“必須要越快越好,時間不多。就怕他給我們來個出其不意。”葛鳳儀的眼眸裏有着一抹狠厲,是帶着絕情的。
“媽,他人呢?”厲埕致問。
葛鳳儀搖頭,“不知道,我醒來,牀上沒有他的人影。”
厲埕致微微的側頭,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
然後用着很肯定的語氣道,“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去哪了。如果這段時間他是裝瘋的話。”
“去哪了?”葛鳳儀沉聲問。
“楊箏的墓地。”
“什麼?!”葛鳳儀一臉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眸,“你是說楊箏的墓地?他竟然去楊箏的墓地?他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忘記那個女人!楊箏,你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竟然還能讓他念念不忘嗎?”
這一刻,葛鳳儀是咬牙切齒的恨,眼眸裏滿滿的全都是騰騰的殺氣,那種恨不得將楊箏挫骨揚灰的恨意,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醜陋扭曲。
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擡眸看向厲埕致問,“你怎麼知道他會去楊箏的墓地?”
“因爲之前,我跟着他,見他去過一次。而且還在那遇到了宋雲洱。”
葛鳳儀只覺得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種滿腔的憤怒,就像是一團雪球,越滾越大,越來越濃。
“爲什麼之前不跟我說?”她的語氣中有着埋怨的指責。
“跟你說了又如何呢?你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厲埕致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他的心裏一直有楊箏那個女人,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當年,他不就是爲救楊箏才導致暈迷了近五年的時間嗎?所以,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然而葛鳳儀卻是氣的牙根都癢癢的。
說管她也知道,這是事實。
但,就是不能接受。
楊箏還在世的時候,她輸給楊箏。
現在楊箏死了,她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
“那現在呢?怎麼辦?”葛鳳儀看着厲埕致,一時之間卻是沒有了主意,“你說說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之前,連莘的事情,已經吃了個大悶虧。那百分之四的股份沒拿到不說,連北老太太給的那些嫁妝也給收了回去。一想到這事,我就一肚子的悶火。”
能不火嗎,不悶嗎?
什麼好處沒撈到,卻是讓連莘那個廢物佔着茅坑不拉屎。
想想都恨不得弄死宋雲洱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宋雲洱故意誤導他們,讓他們以爲她的手裏有楊箏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他們又豈會放棄連莘而選宋雲洱呢?
結果呢,全都是宋雲洱那個賤人的設好的計,就是爲了厲庭川。
該死的賤人!
“顧厚生那邊怎麼樣?他是否同意跟我們合作?他不是看中宋雲洱這個女人了嗎?我們把宋雲洱送到他的牀上去,讓他跟我們一起對付厲庭川。”葛鳳儀恨恨的說道。
厲埕致卻似乎並沒有在意她說的話,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埕致,兒子!”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葛鳳儀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喚着他。
厲埕致反應過來,看向她,眼眸裏有着陰狠與毒辣,“顧厚生現在自己應接不暇。”
“什麼意思?”葛鳳儀不解。
“玉坤。”厲埕致沉聲道,“倒是沒想到,顧厚生竟然也有忌諱的人,而且感覺好像還很畏懼的樣子。這個玉坤看來是大有來頭啊!”
葛鳳儀點了點頭,“如果能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那對我們的幫忙相當大。”
“就算不能爲我們所用,至少也不能讓他與厲庭川站在一邊去。”
“對,對!”葛鳳儀連連點頭,“兒子,你說得沒錯。這事我們必須阻止。不過,他最在意的是誰?”
“媽,你剛纔說,我爸這段時間很有可能是在裝瘋的,對嗎?”厲埕致突然間轉移話題。
葛鳳儀點頭,“可能性很大。我現在越想越不對勁啊,之前的記者會,明明一開始是對我們有利的。卻突然之間轉向了,可不就是他胡言亂語的功勞!”
厲埕致深吸一口氣,表情深邃沉寂,耐人尋味又帶着幾分詭異。
“既然如此,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什麼意思?”葛鳳儀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似乎有些沒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埕致的脣角勾起一抹陰惻惻,很是森冷的詭笑,“不管他的病是真是假,這一次,我們都必須讓它成爲真的。我要他手裏的全部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