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人是死是活,宋立新心在這一刻都猛的提了起來。
趕緊熄火,下車,朝着那躺於地上的人走去。
因爲是趴躺着的,所以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清楚的看到,應該是一個女人。
“喂……”宋立新在蹲下身子看清楚那一張臉上,猛然浮起一抹咬牙切齒的恨意。
“何丹瓊?!”
沒錯,這個躺在宋家別墅門口的女人,正是宋立新恨之入骨的何丹瓊。
“賤人,你竟然還敢回來!”宋立新恨恨的瞪着何丹瓊,顧不得她是死是活,擡腳朝着她狠狠的踢去,“賤人,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彎身,很是粗魯的拽起何丹瓊的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拖着她往別墅院子走去。
“唔!”昏迷中的何丹瓊發出一聲悶哼,悠悠的醒過來。
然後……
“撲通!”
宋立新直接將她丟進了游泳池裏。
“啊噗,啊噗!”何丹瓊落水便是醒過來,從水裏鑽出,吐着灌進嘴裏的水。
她的樣子很是狼狽,臉色是蒼白的,而且還有淤青,看起來應該是被人打過。
但,這一切都不是宋立新所關心的事情。
他只要一想到,他媽是被何丹瓊給氣死的,還有他再也無法生育的事情,就恨不得弄死何丹瓊。
何丹瓊很費力的游到游泳池邊,只是還沒爬上來,便是被宋立新狠狠的一腳又給踹了下去。
“你……你是誰?”何丹瓊從水裏鑽出來,一臉茫然的看着宋立新。
宋立新聽着這話,眉頭緊擰,眼眸裏迸射出一抹狠厲的寒芒,“賤人,你給我裝失憶?我是誰?我是你老公!”
“老公?”何丹瓊重複着這兩個字,一臉茫然無措,然後重重的拍着自己的額頭,“我又是誰?我這是在哪裏?我有老公嗎?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她眼眸裏的茫然與困惑倒是裝得很像,像得就如同她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宋立新可不會被她這表情給騙了。
他就是被她之前的演技給騙了,竟然相信她是因爲愛他纔會跟他在一起,而且對她提出來的建議沒有一點起疑就答應了。
結果竟是落得現在這個地步,公司幾近破產啊!
“賤人!裝得還挺像是吧?不知道你自己是誰?行,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是誰!”說着,伸手一把揪住何丹瓊的頭髮,將她從游泳池裏提出來。
幾乎是拖着她往別墅大門走去。
“你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何丹瓊拽着他的手,拍着,反抗着。
但,並沒有用。
宋立新繼續揪拽着她的頭髮,將她拖行着。
然後將她重重的往老太太的房間裏扔去,又朝着她一腳狠狠的踢去,“跪下!”
何丹瓊跪在老太太的遺像前。
遺像裏,老太太的臉並不是如其他老人一般的慈愛,而是十分嚴肅凌厲。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就像是一隻母鷹一般,陰沉沉的盯着她。
“啊!”何丹瓊嚇的尖叫出聲,整個人猛得往後縮退着。
這個男人,自稱是她老公的男人,對她又打又罵,現在還讓她跪在一個老太太的遺像前。
“先生,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老婆。對不起,我……我……我……”
何丹瓊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腦袋裏全都是空白的,沒有一點記憶。
看着這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她滿滿的都是恐懼與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
然後只見着她朝着老太太的遺像重重的一磕頭,“對不起,老太太,我……我無意冒犯你的。我給你磕個頭,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她磕得很重,幾乎把自己的額頭都給磕破了。
看上去倒是很誠心的樣子。
看着這個樣子的何丹瓊,宋立新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了。
難不成,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何丹瓊可不是一個這般軟弱又好說話的人,她更不可能向老太太磕頭的。
可是現在……
不!
她一定是裝的!
宋立新立馬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何丹瓊,你裝得再像,我都不會相信你……”
“何丹瓊?”何丹瓊打斷他的話,一臉無辜的看着他,“這是……我的名字嗎?先生,我……們真的是夫妻?還有,你這麼恨我,是不是我之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如果是,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誠意,那一雙眼眸裏,看不到一絲狡猾的成份。
倒是與之前的何丹瓊完成的不一樣。
甚至還給宋立新深深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我真的不記得自己以前做過什麼,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你是我記憶裏的第一個人。”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宋立新看着她,一臉不相信的問。
何丹瓊重重的點頭,“我真的什麼記憶也沒有。先生,你能幫我嗎?幫我找回之前的記憶?還有,你是我老公,那我……還有別的家人嗎?”
宋立新直直的盯着她,突然間腦子裏閃過一抹狠毒的念頭。
脣角勾起一抹陰森的冷笑,“有!你還有一個姐姐。”
“姐姐?”何丹瓊的臉上露出一抹期待,“她在哪?”
“在醫院。我帶你去。”
“謝謝,謝謝!”
……
厲庭川開着車子,朝着度假山莊的方向駛去。
宋雲洱坐在副駕,糖豆坐在後車座。
車裏播放着舒緩的輕音樂,宋雲洱聽着,只覺得心情更加的沉重。
然而,她卻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
她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了,只有這麼一點時間能跟他呆在一起。
這兩天多的時間,她想跟他快樂的度過,成爲這輩子最後的回憶。
這輩子,她與他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停車!”宋雲洱突然之間急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