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啪!”宋立新一個巴掌重重的甩過去,打得跪在地上的宋雲薔往前摔去,額頭重重的撞在地上,磕出血漬來。
“孽障,還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顧先生!”宋立新狠狠的瞪着宋雲薔,那眼神是帶着警告與威脅的。
宋雲薔瑟抖着身子,驚恐,害怕,慌亂,緊張,還有滿滿的恨意,雙眸直直的盯着宋立新。
宋立新見狀,又是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甩過去,“還不說!宋雲薔,我告訴你,在顧先生面前,別耍什麼花樣!”
顧厚生不說話,就那麼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如看好戲一般的看着宋立新。
這一刻,宋雲薔很清楚,她已經被宋立新徹底放棄了。
而且,她也沒有任何選擇。
宋立新,這個她的親生父親,再一次拋棄了她,爲了他的利益,將她無情的拋棄。
這一刻,宋雲薔突然間能夠明白五年前,宋雲洱的心情了。
“呵,呵呵!”宋雲薔笑了起來,那笑聲卻是帶着蒼涼,無助與滿滿的自嘲,甚至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就那麼陰沉沉的盯着宋立新,“原來,不管是宋雲洱,還是我,在你心裏都不過只是可有可無的。都比不過你的利益!”
“什麼爲了奶奶的死,其實都不過只是你的藉口而已!宋立新,你是這個世上最無情,也是最失敗的丈夫與父親。哦,你其實都不配爲父!”
“孽障!你再說一遍!”宋立新恨恨的瞪着她,擡腳朝着宋雲薔狠狠的踹過去,“如果不是你,我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五年前,我就不該縱着你,讓雲洱去替你坐牢!應該讓你自己去裏面呆個五年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雲洱進裏面,是你的決定?”顧厚生的聲音響起,冷冷冰冰的,沒有任何高低起伏,卻是給人一種逼仄的感覺。
宋立新猛的吞一口口水,一臉戰巍的看着顧厚先生,“顧先生……”
“對!就是他決定的。而且還是他逼着宋雲洱去的,他用宋雲璽那個野種逼的宋雲洱!”宋雲薔打斷他的話,惡狠狠的說話,“他說,如果宋雲洱不進去,他就把宋雲璽那個野種丟進瘋人院裏,誰讓他是個小白癡呢!”
“孽障!”宋立新擡手又是一個巴掌甩過去。
然而這一次,宋雲薔卻是沒有讓他打到,在他的手朝她揮去之際,宋雲薔毫不猶豫的伸手重重的揮掉。
宋立新沒想到宋雲薔會反抗,這一下揮擋的他的手腕喫痛。
赤紅着一雙眼眸,狠狠的剮視着宋雲薔,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吃了她。
“我是孽障,你是什麼呢?”宋雲薔恨恨的回瞪着他,“宋立新,在你眼裏,我們都是什麼?宋雲璽是個野種,宋雲洱是個孽障,我也是個孽障。宋立新,你怎麼這麼可憐,生出來的女兒,一個一個都是孽障!”
聽着宋雲薔的指責,宋立新只覺得眼睛“突突”的跳着,胸口猛烈的起伏着,甚至還有一陣一陣的心絞痛傳來。
“我沒興趣聽你們父女倆在這裏爭吵!”顧厚生冷冽的聲音響起,帶着威肅與警告,轉眸陰森森又狠厲的盯着宋雲薔,“說,當初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季芷妗!”宋雲薔沉聲說道,“是她出的主意,就連車禍也是她告訴我的。我得到鍾饒,說得這麼好聽,幫我!其實她是在爲她自己,除去宋雲洱,她就能得到厲庭川了!”
“顧先生,季芷妗只是提出讓宋雲洱頂罪,但是用宋雲薔的名字。最後的連環計,那麼縝密的主意,是何丹瓊出的。”宋立新冷聲道。
“何丹瓊?”顧厚生重複着這三個字,臉色平靜淡定,表情沒有一點起伏變化。
宋立新一時之間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只能這麼看着他。
倒是宋雲薔,在聽到這話後,先是微微的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很是瘋狂。
“何丹瓊?呵!宋立新,原來這頭狼是你自己親手抱進門的啊!宋立新,你竟然還有臉,還好意思怪到我頭上?你喜新厭舊,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你用計跟我媽離婚,就是要娶那個女人,結果到頭來,你卻被她害的一無所有!宋立新,你真是活該啊!活該!”
宋立新臉色很難看,慘白,鐵青,臘黃,最後堆積成屎一樣。
“所以,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顧厚生面無表情的看着宋立新,一字一頓道。
宋立新一臉膽顫驚戰的看着顧厚生,猛吞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顧先生,我要何丹瓊!還有……”
“宋立新,做人別太貪心!”顧厚生打斷他的話,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眸,森森然的盯着他,一字一頓,慢悠悠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也只給你一個選擇。你要何丹瓊,可以!我能把她交給你!那就別再提別的要求!我這不是慈善機構!所以,想清楚了再跟我提條件!”
宋立新微怔,一臉茫然僵硬的看着顧厚生,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我給你時間考慮,五分鐘!想好了,告訴我!”顧厚生涼涼的瞥着他。
他坐於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茶,翹着腿,一臉好整以暇的樣子。
宋立新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閉了下眼睛,長長的呼出,“顧先生,我不要何丹瓊,我請顧先生幫我攔住她手裏那些對我不利的資料,沒有遞上去!”
“好!”顧厚先生毫不猶豫的點頭,“沒問題!”
“多謝顧先生!”宋立新一臉感激的看着他,“今天打擾顧先生了,顧先生的大恩,我銘記於心。”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所以,你不介意把她留下吧?”顧厚生的手指往宋雲薔,不緊不慢道,臉上的表情詭異的嚇人。
“不要!爸爸!不要把我留下……”
“顧先生隨意!”宋立新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道,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