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昨天王金花老人確實是搶救過來了,但醫生的原話是並沒有脫離危險,如果二十小時內醒過來的話,就沒事了。但,……”
“你再說一遍!”宋立新猛的從牀上坐起,因爲頭部撞得不輕,過激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頭暈腦脹,差一點又跌回牀上去。
“爸爸,小心點!”宋雲薔趕緊扶住他,一臉關心的說道。
宋立新一把推開宋雲薔,惡狠狠的瞪着她,“孽障,我一會再跟你算賬!”
一把扯掉手背上的吊針,下牀,有些跌撞的朝着門口走去。
“爸爸……”宋雲薔趕緊追上。
宋雲璽正拿着醫生開的單子去窗口結賬,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與宋立新撞個正着。
他出門時,在小區裏看到一中年男人蹲着,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沒想太多,就陪着老人來醫院。
醫生檢查過了,男人沒什麼大礙,就是胃病,拿點胃藥就行了。
宋立新因爲過急,自然走的步子也就大了一點,手裏還拿着手機與對方醫院的人通着話。
“抱歉,您沒事吧?”宋雲璽趕緊問,來不及去撿掉在地上的單子。
“沒……”宋立新擡眸,在看到宋雲璽時,整個人僵住了。
那看着宋雲璽的眼神,很是複雜,是帶着震驚的,愕然的,卻又有幾分慌意與排斥。
排斥,不難理解。
畢竟,宋雲璽是丁淨初與別的男人生的,不是他的兒子,然而卻冠着他的姓。
宋立新從來就不喜歡宋雲璽,從他剛出生,就非常的厭惡他。
那種被人戴了綠帽的感覺,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的。
偏偏,這頂綠帽還是他自己往頭上扣的。
當初,老太太與朱君蘭合計着要把丁靜初送到別的男人牀上時,他是同意的。
畢竟,只有丁淨初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纔有理由提出離婚,將朱君蘭與宋雲薔母女接回身邊。
然而,當他得知丁淨初懷孕時,還是很躁怒的。
如果說,他對丁淨初一點感情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丁淨初人長的漂亮,又溫柔,對他確實是好的沒話說。
說實話,朱君蘭是沒有丁淨初漂亮的。
他曾經動搖過,但最終還是堅持住了自己的初心。
朱君蘭對他付出的太多了,如果不是朱君蘭,也就沒有他。
他不能負了朱君蘭,不能對不起朱君蘭。
更何況,宋老太太又一直在他面前說着朱君蘭的好,朱君蘭的不易。
告訴他,做人不能忘本,如果不是朱君蘭一直賺錢供着他讀書,他又哪來的今天呢?
宋雲璽是早產的,早產一個月,他曾一度懷疑過,宋雲璽會不會是他的兒子。
畢竟,如果這一個月不是早產,而是足月的話,那便就是他的兒子。
但,丁淨初打碎了他最後的一點希望,她很肯定的告訴他,宋雲璽並不是他的兒子,是她那一晚在厲氏集團的年會上,與別的男人一夜後懷上的。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刻,丁淨初提出了條件。
她說,她同意離婚,願意讓朱君蘭母女進宋家,唯的要求就是這個孩子必須姓宋,然後就是在孩子滿週歲之後辦離婚手續。
宋立新搞不懂,她非要在宋雲璽滿週歲後再離婚的原因。
但,同意了。
畢竟,那個時時候,他在公司也還沒有徹底的站穩腳,還沒有徹底將丁老頭的實權拿到手。
他也需要時間。
於是,他安撫住了宋老太太與朱君蘭,讓她們再等一年。
然而,這一等卻並不止一年,而是三年。
他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扳倒丁老頭,將他的公司佔爲己有,將丁氏改頭換面成了宋氏。
有那一刻,他毫不猶豫的向丁淨初提出了離婚。
丁淨初沒有任何猶豫,微笑着點頭同意了。
其實這三年,他們之間已經形同陌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了。
她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用在兩個孩子身上,對於丁淨初來說,兩個孩子便是她的一切。
但,也就是在離婚的那一天,宋立新終於明白,丁淨初當初的用意了。
他一直以爲,丁淨初什麼也不懂,對於公司,從來不插手,她的時間和精力全都撲在兩個孩子身上。
然而,他卻是想錯了。
丁淨初,已經在不聲不響中,拿走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她纔是公司最大的那個股東。
而他的手裏,不過才百分之三十而已。
他有逼迫威脅過丁淨初,讓她交出公司的股份。
但,根本沒用!
丁淨初將百分之四十的股分,平均分給兩個孩子。
“宋雲璽!”宋雲薔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打斷宋立新回憶。
“你這個小野種!”宋雲薔恨恨的,咬牙切齒的怒視着宋雲璽,“你想幹什麼啊!你想對我爸幹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面?你這麼小野種,有人生沒有養教的小野種!跟宋雲洱那個賤人一樣,你們身上都流着丁淨初那個女人下賤的血!”
宋雲薔就像是一個潑婦一般,一臉猙獰的瞪着宋雲璽,說着很是粗鄙又骯髒的話。
宋雲璽的眉頭隱隱的擰了一下,眼眸裏露出一抹不悅之色。
“怎麼?你不服氣嗎?”宋雲薔氣呼呼的吼着,往宋雲璽面前一站,雙手叉腰,“難道你不是野種嗎?你別以爲你冠了我們宋家的姓,你就是我們宋家的人!你呸!你不過是丁淨初那個賤人在外面偷男人留下的產物!你還敢瞪我!你再瞪一下試試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宋雲璽不擅長與人吵架,儘管他的社恐症已經基本好了,但因爲前段時間又被人嚇了一次,那被他硬生生壓在心底的陰影,再一次浮了上來。
此刻,面對宋雲薔這般囂張的叫罵,宋雲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與接招。
本能的往後退去兩步,臉上有着明顯的慌亂。
“小野種……啊!”宋雲薔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