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很生氣,氣的臉都扭曲了,那雙佈滿皺紋的眼睛,一片赤紅,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嶽管家不再出聲,一臉恭敬的站於原地。
好半晌之後,老太太才平靜下來,冷冷的盯着管家厲聲說道,“是不是北逸故意誤導你,把矛頭對向傾雪?這個孽障東西,爲了容音那個賤人,現在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傾雪還懷着他的孩子,他不管不顧不說,還敢這麼往傾雪身上潑髒水!容音那個賤人死了沒有?”
管家不說話,只是一臉沉默的看着老太太。
對此,老太太很是不悅。
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一臉森狠的盯着嶽管家,“老嶽,你啞巴了?爲什麼不說話!我要聽的,你不說,我不想聽的,你倒是一股腦的全說給我聽!”
“老夫人,容音那邊,因爲並不是在國內,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不過少爺現在還陪在她身邊。還有……”老嶽再次陷入猶豫當中,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老太太,一副不知道是否當說的樣子。
“還有什麼?說!”老太太一聲厲呵。
“老柯的事情,我查到,是玉坤的女兒找人做的。”管家點到即止,沒再多說一個字,然後就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謹慎又恭敬。
“玉坤?”老太太重複着這個字名,眉頭擰成一團,“他怎麼會扯到這裏面來?”
管家張了張嘴,又是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把話給我一次性說完!”老太太狠視着管家,臉上的憤怒越來越沉。
“少奶奶與玉婉兒有着聯繫……”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指傾雪?”老太太打斷管家的話,一臉狠厲的盯着他。
管家不說話,只是沉默。
老太太狠狠的盯着他,只是那表情和眼神卻不似剛纔那般凌厲與充滿殺氣,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管家見此,知道老太太多少是相信了幾分。
“老夫人,我讓廚房做了點喫的。你這兩天一夜都沒喫,先喫點東西。”說着將手裏的一個保溫桶放於桌子上,然後一樣一樣的拿出飯菜。
老太太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眼眸擰得緊緊的,陷入沉思之中。
見此,管家也沒再說什麼,擺好飯菜之後,便是恭敬的站於一旁。
“你去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老太太在沉思了足在十分鐘的樣子,這纔回過神來,對着管家一臉肅穆道。
管家點頭,“是,我這就去!”
說完轉身離開。
老太太看着桌子上擺着的那些菜餚,真是一點提不起食慾,然後肚子也確實是餓得不行。
她就想不通,連傾雪爲什麼要對老柯下手?
剛挪坐到桌子邊,拿起筷子準喫點墊肚子。
病房門被人推開。
那一雙冷冽的眼眸,如同銅鈴一般,死死的盯着來人。
進來的是一個清潔工,朝着老太太客氣又禮貌的點了點頭,朝着垃圾桶走去,彎腰拿出那一袋並沒有什麼垃圾的袋子,然後又重新套上一隻垃圾袋。
他自顧自的做着事情,老太太卻是異常不平靜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口猛烈的起伏着,那看着潔清工的眼眸,是帶着幾分恐懼與驚慌的。
甚至於就連她的身體都在隱隱的發抖着,那滿是皺紋的臉皮,在一顫一顫的跳躍着,看起來要有多醜陋就有多醜陋。
“你……”老太太輕顫着聲音,直直的盯着清潔工。
清潔工聞聲站起,轉身看向老太太,那客氣又禮貌的微笑依然掛在他的臉上,“你好,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聽着這聲音,老太太又是一個瑟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臉上那慌懼的表情越來越明顯了。
“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幫你叫醫生!”清潔工一臉關心的說道。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已然不再有剛纔的驚懼與慌亂,而是變得十分平靜。
甚至於她的眼眸裏還迸射出一抹陰狠的毒辣與肅殺,“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想要幹什麼?”
那清潔工見她這般說道,也就不再僞裝,斂去臉上的笑容,一臉冷厲而又森寒的盯着她,脣角浮起一抹陰鷙,“怎麼?看到我很喫驚?很害怕?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死得透透的?”
老太太已經恢復了平靜,那一雙眼睛要有多凌厲就有多凌厲,“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男人一臉詭異的盯着她,然後森森的笑了起來,“鬱芸,到現在你竟然都還不知道我要什麼?看來這些年,你真是過得太安逸了!你真是年紀大了,已經不適合這個社會了。”
“閉嘴!”老太太一聲冷呵,“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我能讓你消失一次,就能讓你消失第二次!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是自己找死嗎?”
“呵呵!”男人一聲冷笑,就那麼一臉嘲諷的看着老太太,語氣中充滿了鄙視,“鬱芸,你真以爲你還是三十幾年前的鬱芸?或者是五十幾年前的鬱芸?你連自己的孫子都鬥不過了,被他們吊着打,你還有臉在這裏橫?”
老太太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在不停的抽搐中,這些話顯然刺中了她的死穴,讓她憤怒不已。
她的眼眸裏,一束一束寒芒直直的射向那男人,就連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雙手緊握成拳,緊緊的抓着被單,“你於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弄死你!”
“呵!”男人又是嗤之不屑的一聲冷笑,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一般的看着她,不緊不慢道,“對了,你知道嗎?連傾雪讓人在查我,想要知道我是誰……”
“關丁末,你要是敢動傾雪一下,我讓你生不如死!”老太太狠狠的警告着。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爸……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