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瓷器擺件重重的砸在管家的肩膀上,疼得他眉頭緊緊的一擰,卻是不敢吭出一個字來。
老太太顯然氣得不行,佈滿皺紋的手指直直的指着管家,“老嶽,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大半輩子了,你竟是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也別幹了,滾回家去!”
“老夫人……”老嶽張嘴,想要解釋,但是老太太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什麼都不用說了!”老太太冷冷的盯着他,“做不好就是做不好,別給我找藉口。我從來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容音的事情,若是老柯出手,早就解決了。你呢?從你接管老柯的位置之後,有做出一點成績來嗎?我這不養廢物,自己滾!”
老嶽張了張嘴,最終沒再說什麼。
當然心裏肯定是不服氣的。
什麼叫,容音的事情,如果老柯出手,早就解決了。
解決了嗎?
老柯對容音出手,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哪一次做好了,容音還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抱歉,老夫人,是我辦事不力。”老嶽看着老太太,一臉恭敬的說道。
“本來就是!”老太太狠狠的瞪他一眼,“連一個小屁孩都做不掉,現在竟然還讓保臻把傾雪給帶走!”
一想到保臻那對她不恭不敬的態度,囂張的跟個狂徒似的,老太太就氣的牙根都癢癢的。
她本來是想直接弄死沐童那個小屁孩的,卻不想被保臻和厲庭川搶先一步。
保臻直接擄走連傾雪來威脅她。
連傾雪到現在都還在保仁醫院,而她竟然還束手無策。
想想當初自己在這個城市的呼風喚雨,隻手遮天,再看看現在,竟是被北逸,厲庭川,保臻三人牽着鼻子走。
氣的老太太臉上的皺皮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很是猙獰又恐怖。
“去把保致遠給我綁來,我要見他!”老太太對着管家沉聲說道。
管家趕緊點頭,“是,老夫人,我這就去!”
“如果這次,你再失手辦不好的話,別怪我翻臉無情!”老太太凌視着他,語氣中有着濃濃的威脅。
管家重重的點頭,臉上的表情略顯有些死灰沉寂,轉身急匆匆的離開。
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跌撞搖晃,足以可見他這會心裏有多麼的恐懼與慌亂了。
安排好人之後,管家回了趟自己的房間。
從牀底的箱子裏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對方接起,語氣冷漠卻帶着抹不去的囂張與狂妄。
管家一手捂着手機,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老夫人讓我帶人去綁你父親,保少,我已經霍出性命跟你彙報了,你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
“是嗎?”電話那頭,保臻涼涼的嗤了一聲,“綁我老子?嶽管家,那你打算怎麼綁?”
“老夫人已經下了死命令了,如果這次,我還是失敗的話,我這條老命也不用再留着了。保少,我用我自己的命,換我一家人的安全。我求求你,別爲難他們,放過他們,行嗎?他們是無辜的,他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老夫人這邊的事情!”
嶽管家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睛,用着請求般的語氣問,“保少,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自然是留着這條命,繼續呆在鬱老婆子的身邊,替我做事了。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的照顧着,只要你讓我滿意了,他們一定能得到最好的。”
嶽管家又是重重的吸一口氣,“好,我知道了!也希望保少說到做到!”
“當然,誰都知道,我是最講信用的。”
嶽管家緊緊的握着手機,眼眸一片無助茫然。
他怎麼都沒想到,保臻竟然會查到他的家人,而且還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
嶽管家與老柯不一樣,老柯孤身一人,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他。
但是嶽管家不一樣,他有着家人。
哪怕他將家人藏得再好,不讓他們與北老太太的事業沾上一點毛邊,甚至就連北老太太都不知道他有家人的情況下,保臻卻是查到了。
而且還把他們全都帶到了他的地盤。
他不是沒有能力,更不是能力不足老柯,他只是沒有辦法啊!
這段時間來,他幾乎是將老太太的行蹤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保臻。
但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家人,便是他唯一的軟肋。
他不得不聽從保臻的。
深吸一口氣,將手機重新藏於牀底下,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纔出門離開去辦事。
貝爽坐在保臻的副駕上,聽着他接電話,看着他臉上那囂張狂妄到不可一世的表情,很想一個巴掌拍過去。
“誰要綁你父親?”貝爽一臉擔憂的問。
保臻無所謂的一聳肩,不緊不慢的說,“北家的老太婆,喫飽了撐的。”
“那你還這麼一副無事人一般?她要綁架你父親,你……”
“老保是那麼好綁的嗎?”保臻打斷她的話,一臉嗤之不屑的囂張樣,“別忘了,她的寶貝女兒連傾雪還在我手裏呢!”
貝爽深吸一口氣,“我能不能反悔?”
“什麼?”保臻一臉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當個接生婆啊!不想捲進到黑色邊界!”
“晚了!”保臻一臉深沉的說道,“已經卷進來了!沒有後退這!”
貝爽狠狠的瞪他一眼。
機場
顧厚生從出來走來,身後跟着向個保鏢。
“顧先生!”求是同拄着柺杖站於車門旁,很是恭敬的喚道。
“怎麼來了?不是放了你假,讓你養身子?”顧厚生看他一眼,彎身坐進車裏。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只想跟着顧先生做事。”
“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玉小姐被厲庭川的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