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保仁醫院的頂層,除了保臻,北逸以及厲庭川幾人之外,能上來的人少之又少。
除非是保臻默許的,非否根本不可能到這個樓層。
保臻雖然將她劫了過來,倒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
這層樓,她可以自由活動,只是有他的人一步不離的盯着她而已。
不管怎麼說,保臻還是有所顧忌的。
她本來是要去他的辦公室找他的,卻不想會遇上貝爽。
而且貝爽竟然還是從保臻的辦公室裏出來的。
由此可見,她與保臻關係非淺。
貝爽的身上穿着醫生服,胸前彆着工作牌。
“貝醫生,這麼巧?”連傾雪壓着心裏的那一抹懷疑,儘量不在臉上表露出什麼情緒來,用着友好又客氣的微笑,與貝爽打着招呼,然後視線落在她的工作牌上。
貝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連傾雪,微有一秒鐘的怔神,隨即露出一抹職業的微笑。
“連小姐,臉上的過敏好了?”她就這麼若無其事的打量着連傾雪的臉,笑的十分職業。
“主治醫師。”連傾雪站於她面前,看着她工作牌上的職稱,輕念着。
然後擡眸對上她的眼眸,那一眨間,連傾雪的眼眸裏有着狠厲與戾氣,“貝醫生,不解釋一下嗎?”
貝爽一臉淡然又平靜的看着她,“解釋?解釋什麼?連小姐,你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
連傾雪抿脣一笑,笑的有些詭異又陰森,“確實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貝醫生不是出國學習了嗎?怎麼出現在這裏?是跳槽過來了?保仁醫院的薪資待遇比貝氏中醫院要好嗎?還是說,這裏本來就是貝醫生的主場?”
貝爽亦是嫣然一笑,笑的風淡雲輕又若無其事,“連小姐可能不知道,醫院有一個職位,叫做特聘醫生。”
“特聘醫生?”連傾雪重複着這四個字,臉上的笑容更加陰沉了,“所以,貝醫生是保臻特聘的?還是貝氏特聘的?”
“你說呢?”貝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笑的耐人尋味。
連傾雪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又點了點頭,沉沉的直視着貝爽,冷聲道,“貝爽,最好我之前的事情與你無關,否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貝爽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淡淡的看着她,“連小姐,你臉色不是很好,需要休息。這裏雖是西醫爲主,但中醫科也是很專業的。需要我給你配幾劑中藥調理一下身子?”
一聽到“中藥”兩字,連傾雪本能的退後兩步,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那種入口苦的想死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
瞬間,連傾雪只覺得自己的嘴巴是苦的,舌頭是麻的,就連肚子都是苦的。
“中藥”兩個字,在她心裏已經成了一種陰影,成了一種本能的抗拒與害怕。
她的臉上有着很明顯的恐懼與抗拒,那看着貝爽的眼神是充滿怒恨與森寒的。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指肉裏。
“是我什麼?”貝爽一臉茫然又無辜的看着連傾雪。
連傾雪恨恨的一咬牙,“我們走着瞧!”
貝爽卻是嫣然一笑,“連小姐,作爲醫生,而且還是婦產科的醫生,我用很專業的心誠心的勸你,少動怒。動怒對孕婦不好,特別還是如你這般胎兒不是很穩定的孕婦。”
“你說什麼?”連傾雪一臉震驚愕然的盯着她,“什麼胎兒不穩定?爲什麼我的胎兒會不穩定?你對我做了什麼?”
“帶連小姐回病房!”貝爽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對着連傾雪身後不遠處的兩名醫護人員淡淡的說道。
“是,貝醫生!”醫護人員點頭,上前一左一右“扶起”連傾雪,“連小姐,你該回病房休息了。”
“貝爽,你把話說清楚!你對我做了什麼!”連傾雪憤憤的怒斥着。
貝爽並沒有回答她,更沒有理會她,涼涼的斜她一眼,邁步朝着電梯走去。
電梯門正好打開,保臻從裏面急急的出來,看到貝爽,微微一怔。
連傾雪正好被那兩名醫護人員架着進病房,進病房之前眼角瞥到了從電梯裏出來的保臻。
“貝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的孩子動一下手,我保證一定滅了你全家!”連傾雪憤怒的聲音傳來,帶着濃濃的威脅。
保臻聽聞,眼眸裏閃過一抹凌厲與森然。
操!
他最討厭被人威脅了,纔剛剛被玉坤那“人妖”威脅了一番,現在竟然連一個連傾雪都他媽敢威脅他了?
保臻拍了拍貝爽的肩膀,朝她沉沉的看一眼,然後一個急步朝着連傾雪的病房走去。
“滅了我女朋友全家?”保臻直視着連傾雪,那一雙桃花眼,迸射出陰鷙狠戾的寒芒,如同那一束一束刀光劍影一般,“嗖嗖”的射向連傾雪。
“女朋友?”連傾雪咀嚼着這三個字,只覺得自己的脣角在狠狠的抽搐着。
“連傾雪,你他媽有這個本事?”保臻冷冷的盯着她,“來,你試試看!我保證,你一定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別以爲你肚子裏塞了個球,他媽就是你的護身符了。這個孩子怎麼來的,你沒點逼數?你真以爲北老大很期待這個孩子嗎?我告訴你,就算現在我用鐵棍把他攪成一堆血泥,北老大也不會說我半個字,還只會謝謝我!”
連傾雪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如篩子般抖着,後背更是滲了一大片的冷汗。
額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滾下來。
保臻說的話,她相信。
北逸確實一點都不期待這個孩子,保臻如果真弄掉了她肚子裏孩子,北逸絕對不會說什麼。
“你……”連傾雪看着保臻的眼眸裏隱隱露出一抹驚恐與慌亂,雙手本能的緊緊護着自己的肚子,“保臻,你別亂來!這是北逸的孩子,是北家的長子嫡孫!”
“把他攪成一灘血水,他就不是了!”